在她打开翻了翻，只见乔安已经在甲方那里签上了名字。
她抬起头看了乔安一眼，又垂下眼眸，继续向前翻看着。
上面乔安的要求很少，她不要聂家的一份钱，唯一要的就是凌宝。
聂老夫人冷着脸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和聂亦深离婚”
乔安点点头，“没错，我想来想去，只有您一个人能帮我。再说了，这不也是您一直希望的事情的吗”
她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只是眼神中都是坚定。
聂老夫人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沉着声音问，“你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离婚协议书我都已经签好了，难道还不够诚意吗”
“诚意是够了，只是这里面的条款还有一项有问题。”
乔安知道聂老夫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一点都不慌张。
她只是轻轻抬起头，坚定却清澈的眼神落在聂老夫人的眼里。
“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可，”她顿了一下，“这是前提。”
说着，乔安又向楼上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再者说，现在楼上，不还有您的孙子。”
乔安条理清楚，不卑不亢。
聂老夫人开始的时候死死的盯着她，到最后却是释然一笑。
“答应你也不是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一个星期，带凌宝回来一次。”
乔安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一个月，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聂老夫人的眼神在乔安的脸上流转了一下，虽是还带着嫌弃，但是嫌弃之中却又有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她和身后的管家吩咐着，“现在给聂亦深打电话，叫他回来。”
乔安向后一靠，喝了一口水，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冷，不达眼底。
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的聂亦深听见手机响起来之后，眼神沉了沉。
他知道这是聂家老宅的电话，但是这个时候打过来，聂亦深倒是心内一惊，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样没来由的情绪是什么。
他皱着眉头拿过手机接起来，“什么事”
手机中传来管家浑厚的声音，“少爷，老夫人叫您现在就回老宅一趟。”
聂亦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有什么事吗”
管家没有明说，只是说：“这里有一位特殊的客人在等着您。”
聂亦深的眼神沉了沉，“知道了，你和老夫人说我很快就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聂亦深总是觉得心烦意乱的很，他拿起外套走出这里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白宇看见之后，问道：“聂总，需要我陪同您一起去吗”
其实聂亦深回私宅的时候，由于是家事，白宇一般都是不在的，但是今天聂亦深的脸色不好，白宇担心出什么事。
而聂亦深也破天荒的点点头，白宇便跟着聂亦深一起回到了老宅。
两个人到达老宅的时候，看见大厅里的保镖都格外的多。
当他看清楚是谁之后，快步走了进去。
他先是和聂老夫人客气又疏离的打了招呼，“奶奶。”
聂老夫人点点头，微微颔首。
聂亦深没有马上就坐下，而是冷声质问乔安，“乔助理，你倒是比我先到。”
乔安冰冷的眼神落在聂亦深身上，“聂亦深，，不是你的助理。”
她的语气冰冷，这是聂亦深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
他的眼神冷了冷，冷哼一声之后在乔安的身边坐下。
“这倒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承认是我的妻子，真是稀奇。”
白宇在听见聂亦深的这句话之后，心脏抽动了一下。
聂亦深是什么，那是站在云端上的人。
这句话或许在乔安听来是讽刺，但是在他听来，却只觉得无尽的凄凉。
而乔安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不管是聂亦深说什么，她都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在意。
她转头看向聂亦深，“今天我是的你的妻子，所以让老夫人叫你来，是来说家事的。”
聂亦深倒是不信，乔安在这个家里还能有说什么家事的资格，直到他的眼睛瞥见了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他看了看乔安，又看了看聂老夫人。
聂老夫人倒是显得很淡定，她看向聂亦深。
“我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和你们两个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的一天，今天是乔安主动来找我的，还带了离婚协议书来，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但是我觉得很欣慰。”
乔安的眼神沉了沉，她知道聂老夫人在欣慰什么，欣慰她这个有名无实的聂夫人，终于开窍了，知道识趣的主动离开聂家。
但是事情到现在，她也不在乎聂老夫人说什么了。
只是当聂亦深在听见聂老夫人的话之后，瞬间觉得血气上涌。
他沉了沉气，要不是多年来习惯了克制和隐忍，聂亦深很可能会忍不住当场动怒。
他拿过桌子上的文件看了看，几乎和之前聂老夫人做的那份如出一辙。
乔安只要凌宝的抚养权，剩下什么都不要。
连他也不要。
空旷的大厅中，白宇即使是站在距离聂亦深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大厅的气温骤降。
聂亦深的冰冷的寒心彻骨的眼神，白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
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他以为乔安已经死了的时候。
白宇知道，这里，要变天了。
果然，他看见聂亦深拿着文件的手渐渐收紧。
聂亦深看见乔安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名字，而且在空白处还手写补充了一条条款。
“每月带聂凌回聂家探望一次。”
他冷哼一声，看向乔安，抖了抖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这就是你和聂家达成的协议。”
乔安的眼神毫不避忌的看向聂亦深，“没错。”
她深吸一口气，“我已经签字了，你也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