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追星纪事 >第二七零章 不困于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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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乔阳亲自去接了陆议回来,她何尝不知道这些时候对那孩子一点也未尽心,或者说有了合适的老师就推了出去,以前桃树之下,虽然多也是周瑜一点一点的给他讲解清楚,可乔阳也会陪在一边,偶尔听到个有趣的还插两句嘴,借着磨性子的名义让他抄书,自己却和周公瑾躲在一旁笑谈,吃喝穿着也都准备的妥妥贴贴,件件都会多问一句,如今回了颍川,就只剩下了在家时候的每日请安。

    她很少去郭奉孝的院子,反倒在自己的屋子旁边开了个书房,找来各式各样的书册,如在舒县般摆设起来,闲暇之时就抽出一本,可是豫州旧人甚多,一日日的反倒没什么清闲的时候,这么多的时候,连一册也没看完,反倒是想了许多。

    议儿一个人来了颍川,正如她独身一人去了舒县,他又那般心思缜密,若是多想了,到委屈了。

    果不其然,陆议的眼睛都有些发亮,步子也快了些,却还强稳着行了个礼:“老师。”乔阳浅笑着整了整头顶上的玉冠:“今日放学早了些吗”陆议摇了摇头:“是,因着这些日子一天天的短了起来,放课的时间也提前了,老师今日能来,老先生肯定高兴坏了。”

    乔阳笑的温和:“改日再亲自上门拜访,今日只是来接你的,在学校可与同学们相处的好吗”陆议也上了马车,笑意微敛:“尚可。”“那便是不好了。”乔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莫急,过些时候就好了。”她当初和陈群处的也不好,如今也没什么关系。

    陆议抿唇,他总要去军营之中,又是蔡先生旧友之子孙,于书馆尚且准备的时候就日日在这边帮忙,与先生、仆役都极熟,这落在旁人眼中,都是被偏爱的表现,人与人之间自然都有攀比,处起来就困难了些。

    他浑身僵硬的感受着老师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虽然来时公瑾叔父也透漏了些,可知道和真的看到还是不同的,路上做好了心里辅导,那回去真的看到了也很惊讶,他偷摸的看了他家老师一眼,气质真是温婉过人,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当初俊秀英勇的样子了,反差甚大。

    乔阳就看着他垂着眼睛不说话,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越看越可乐。陆议的小脸慢慢的变得红了起来,可是依旧端着,笑便笑吧。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陆议一个箭步便窜了出去,吓了乔阳一跳,再想想这些时候肯定也不是白吃饭的,肯定没什么事,低头出来就有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乔阳一边忍着笑一边把手放了上去:“我议儿果然是极知礼的。”

    面前陆议摊着两只手,老师,对不起,被人抢先了一步,乔阳稍稍一愣,偏了偏头看了过去,眉目秀气、怒气蓬勃,可真是一张熟悉的脸,再远些,还有一吃惊、一安慰的两个人,乔阳抽了一下没抽回手,她不说话,反倒是对上了一样,二人角力。

    荀彧怎么都没想到,顿时觉得牙疼极了,这算什么事儿我家孩子出去游学了一趟回来换了个性别,这这。。。。。。唐氏反应甚快,推了推自家相公,荀彧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了了两步:“奉孝,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先进去,莫堵在门口。”说着捏住了郭嘉的手腕,慢慢的用力示意他放手。

    郭奉孝脑子都被烧的生疼,满心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你骗我。”一番拉扯,乔阳早丢了心里的慌张,也冒出了火气,闻言不禁冷笑了一下:“怎么,你难道没骗我”

    郭嘉掩不住的怒气,也笑了一声,眉梢微挑,脸上就带出了些玩味:“当不得骗吧,不过是你心心念念的挂记着别人,若真想知道,还能有谁瞒的了”他慢慢的松了手:“说骗,有些言重了。”

    乔阳眼神一狞:“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那还有何可说的。”甩手便进了院子,唐氏看着不像,也紧随其后,只求能解了这个心结。

    郭奉孝脸色忽好忽坏,时而温和时而狰狞,哭不得笑不得怒不得怨不得,最后也甩了荀彧去牵自己的马,荀彧跟了过去握住马缰:“奉孝这是做什么”郭嘉磨了磨牙:“且散散心,不然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过去过不去的,荀彧心里明白,自己这位兄弟,本来也是打着解释赔罪的主意的,想着芳芷心软,若是说开了讲明了,也就过去了,谁想到刚回来就被扔了这么个意想不到,说起来,这位历来都是个圆润的性格,高兴的时候那样,生气的时候也就是那样,这般勃然大怒还真是第一次看到,更显得上心。

    他也是偏爱和自己相交了多年的人,夫人亦觉得郭奉孝是合适的,看起来夫人早就知道了,夫人啊,你倒是先通个气啊:“奉孝,可要想好了,若是真走了,还能不能进去,就另论了。”心结谁都有,不结又能如何,他能留的时候不对,根本不能陪着一点点的磨,可若是解决不了,又怎能放心。

    说完了,便松了手,后退几步,转过了身子,听着那边呼吸沉沉、一声比一声更重,重的仿佛压制不住,又过了片刻,方才缓了下来:“兄长,进去吧。”进去,说清楚、讲明白。二人并肩进去,陆议才松了口气,跟随其后。

    唐氏早就跟着进去了,看着乔阳双手撑在额头,露出纤细的颈子,她可是清瘦了不少,也俏丽了不少,如今换回了女装竟让唐氏松了口气,不管是因为当初的一点善意、还是为了能和夫君夫妻同心,亦或是为了她是不是对自己丈夫的劝说警告,一年年下来,只会越来越真心,真心的把她当做儿女来看待。她这般难受,自己心里怎能不心疼。

    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唐氏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那紧绷的宛若一张弓的脊背,乔阳顿时一僵,放下一只手,浅浅的挤出了一个笑意:“姐姐过来了,怎么能把孩子们留在家里”带着点点关怀,正是个好妹子该说的话,不近不远。

    唐氏手上动作不停:“无事,都能互相照顾,倒是你最最令人不放心,这般消瘦,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乔阳摇了摇头:“遇上一个人,便无一份委屈。”

    郭奉孝本来略有些好转的脸又僵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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