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任由身体陷进去,江长雪轻轻蹭了蹭枕头,渐渐地,眼皮直打架,特别困,意志力受到挑战,她心里一沉,不多时陷入深度睡眠。

    一觉醒来,房间没有生物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该是这样的,她认床,还浅眠,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除非......

    她隐晦看了眼床柱上的攀爬的植物。

    王冉晨透过监控屏幕,望向她,湿漉漉的瑞凤眼,漂亮的唇瓣,懵懂无辜的脸庞,一耸一耸的琼鼻,似在使小性儿,不悦又生气,碍于能力,只好无声展示内心不满。

    不可抑止,胸膛一阵起伏。

    有趣。

    该去见见生气的小雪儿。

    王冉晨心情极好,一路哼着小曲,走出房门后想到什么,又折返回去,掂量手里的东西,满意嘴角翘了翘。

    对着门敲了敲,“雪儿,我进来了。”说完推门进来了。

    江长雪懵懵然,水色大眼眨巴眨巴,“表哥”一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疑惑模样。

    他心都要融化了,快步上前,把手里半人高的布偶塞到她怀里,大掌捧住那颗脑袋,手指轻轻揉底下肌肤,放轻声音说,“雪儿,小懒虫,该吃饭了。”

    “哦。”

    江长雪放下布偶,不动了。

    王冉晨满面笑容,“那么大了还撒娇,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我的轮椅。”

    他笑意减退,挑眉问道,“一定要说这这些不开心的话吗好好地,傻傻的,多好啊。”后面一句感慨万千。

    王冉晨面无表情,抱起人,亲自放到马桶上,丢下一句话爽快离开了。

    “十分钟。”

    门关闭,她卷长的睫毛轻颤,手指无意识捏着衣角,摩擦好半天,才撑着身体面对镜子。

    这般深度睡眠,脸上竟然更加惨白。

    江长雪忽然笑了,心里的疑惑,得到了应征。

    恐怕他还不知道,除了罗杜开的药,调养过程掺杂别的,哪怕是喷剂类药物,都会起到反差作用,严重的还会发生致命危险。

    睡着了的人,有什么好窥视的呢。

    大变态。

    内心小人儿崩溃逃窜,她还是得微笑面对。

    十分钟,一分一秒都没超过。

    “走吧。”王冉晨推开门。

    她淡定捏着块湿毛巾,细细擦拭脸颊,一下,两下,到最后随手扔到地上。

    王冉晨还在生气,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腿迈出的幅度很大,没一会两人距离拉得远远。

    江长雪迈着不急不缓,踩死蚂蚁般的小碎步,他一步,她五步才能跟上,只要加快脚步,心肺撕心裂肺的疼。

    小家伙在干嘛呢,是被关在小黑屋,还是说在某个青葱郁郁的草地,肆意奔跑。

    是她拖累了麻吉,人和动物的命,还是人重要。

    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机会,她还是会让于达离开,这就是生存规则。

    “为什么走那么慢”

    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骤然间听到这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圆了眼,不知所措,惊讶又疑惑。

    “唉,那你没办法,下次不许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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