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风暴之后是七日的阳光,第七天夜,莉莉丝的祈祷感动了她的母亲。吾主唤醒了她的生命,莉莉丝追随生命的真义和信仰而去,徘徊在奥西利亚生死之门户,与亚当一起,为一切生命永恒不断地祈祷。”
埃文回忆着记忆,向面前的弗里德恍惚地说道。
“你说的不错,孩子。这只是第一层现实,而我要告诉你的,便是第二层现实。他会让你痛苦,会让你痛不欲生,但是同样会让你充满希望。
“人类,是奥西利亚所有智慧物种中发展最为迅疾的种族,虽然生命最为短暂,身体最为孱弱,但是人类的智慧和创造力却是其他种族远不能及的。整个奥西利亚文明的发展进程,实际上都是由人类所带领。没有人类的科技成果,其他的种族也不可能如此快地发展。
“这都要付出代价。我们拥有前所未有的创造力的代价就是短促的寿命,孱弱的身体,连年的战乱生、老、病、死,我们是被它所禁锢折磨最为残酷的种族,因为人类的始祖是罪恶的,莉莉丝违抗了生命之主的令谕,与大地之主的神使路西法结合,令其堕落,终而诞生了人类的先祖。这是人类的第一则原罪,我们人类整体,都在不断地承受这罪的惩罚。
“而第二则原罪,便是折磨凌辱了人类之母,莉莉丝的重罪。”
埃文的信仰之塔在弗里德平静而无可争辩的语气中逐渐崩塌,人类是莉莉丝和炽天使路西法的后代人类凌辱了自己的母亲这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圣录中没有一丝一毫对此的记载呢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埃文极端恐惧地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你是真是假,但是你一定是疯了”
“世界比你想象得要疯狂得多,这是潜藏在圣录和死海文书中的真实,是卡西乌斯的传承者一代代的秘辛。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指望你能够接受,但是我却希望你在以后被迫被命运所左右时,能够想起这些,从而让你在痛苦中找到希望。”
弗里德说着,身边单调的枯黄色波动起来,一名身着古老的武士袍的男子手持一柄锈暗的长枪立在弗里德的身后。浓须重发,但那双明亮得不可思议的蓝色眼睛,无疑也属于他面前的弗里德。
卡西乌斯的影像渐渐散去了,埃文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脸,似乎担心这过于明亮的蓝光也能够从自己的双目中辐射一般。
“因为莉莉丝的鲜血,我们的眼睛能够看到未来。但这同样是我们最大的悲哀,因为我们即便是看到了未来,也无法改变它们。但是,我们为什么之所以称之为赎罪者,就是因为我们为人类背负了第二则原罪。在你之前的三百六十四代赎罪者,用自己悲伤却充满希望的一生,一次次地洗刷着人类被玷污的灵魂。而你,有幸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名赎罪者,将会在我们所望眼欲穿的最终结局里,看见我们所追求千百世的希望。你理解这些吗”
“理解”埃文呆呆地坐在地上。
“是的,孩子。”弗里德温和地解释,“理解一切,理解你将要在未来面对的命运,你的责任和牺牲。这都是你需要用时间去理解的。你要担当起为我们人类赎尽第二则原罪的伟大责任,从我手中传承下卡西乌斯的精神和信念,拥有看透时间的眼睛。”
说罢埃文愤怒地跳了起来,向着身后猛冲过去。但是他脚下的地面和周围的空间仍旧是那样的虚幻,无论他如何发力,他的位置都没有移动分毫。
“让我出去。”他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习惯的命令口气,“我跟你没关系,管你是真的弗里德.莫迪斯特还是假的,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埃文.潘姆就够了,轮不上你横插一脚。”
弗里德微微地笑着,向前一步按在了埃文的肩膀上。埃文一震肩膀荡开了弗里德,但是弗里德即便如此也未有任何情感波动,依旧用这悲天悯人的忧伤目光望着埃文。
“我不是来到这里,才将我的传承送予你,而是早在这之前,你身为传承者的命运就已经确定了。我只是告诉你真相,以为了在未来你面对残酷的现实时,不至于崩溃。因为如果你放弃了赎罪者的责任,将自己的生命轻贱地丢弃,那么第二则原罪就会返还到人类身上。
“你知道吗一个种族,是无法背负两则生命的原罪的,但若如此,罪愆的惩戒,就会彻底借命运之手,毁灭这一种族。”
这里的空间他无法动用半分力量,否则的话他定然会召唤自己最强的魔法风暴将他身后的弗里德撕碎历史上的人,就给我好好死在棺材里吧
“人类毁灭又是这种下三滥电影戏剧冒出来的狗血情节,少给我来吓唬我的这套”埃文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捏着在这片空间中无法使用的法杖,丝丝的凉意从他紧咬的牙关中迸出,“让我出去别来命令我”
“你现在当然不用相信我,因为没有一位传承者能够一开始就相信前辈的声音。不过,你的命运也许和我们有所不同,在你的身边,有了可以干预未来的命运的种子,而你若真的失败,历史在你面前摆出的是两种毁灭的结局。一,当然是我所竭尽全力封印的黑魔法师,那位从大地之主手中割裂了光与暗的第四为超越者的毁灭力量。二,是人类的恶魔之父,炽天使路西法恶魔撒旦,为伴侣莉莉丝的复仇。”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明白你若不让我出去”
“你能够怎么样难道说,你的力量真的能够击穿时间的禁锢吗”
弗里德的声音平静地延续,埃文嘶吼一声,翻身跳了起来,金属法杖狠狠地砸向了弗里德的脑袋。但是行将触及时,两者之间忽然迸出了一片水一般的波纹,初而柔韧旋即刚劲的水之墙将力道尽数反弹给了埃文。埃文发出一声痛呼,手腕应声而断。但强烈的剧痛也没有让埃文屈服,他猛地向前冲去,但是水之墙又一次在离成功咫尺之遥处出现了,强烈的反震力让埃文倒飞而出,狠狠地摔在了忽然变得坚硬无比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