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旺门佳媳 >第八十六回 加码考试难度
    路舅舅在沈家吃过午饭,自路氏之口得知沈家连日来都特别的安静,等沈恒回来,又关心了一通他的身体和学业,见他精神气色都很好,也就放下心来,回了家去。.kingho

    沈恒则在第三日上,又去了一趟镇上,拿回了孟夫子给他审阅过后的考卷。

    果然比上次有了明显的进步,但孟夫子还是说欠了火候,也不知是沈恒的学问真还差那么点儿火候,还是他为了不让沈恒骄傲自满,有意这么说的

    不过沈恒既没骄傲也没气馁,只看书做文章都越发的用功了。

    没过两日,又下了一场雪,时令也进入了腊月,离过年越来越近了。

    季善其实对过年没有太大的期待,反倒因为“每逢佳节倍思亲”,都有些怕过节了。

    家里孩子们却很高兴,因为过年就要杀年猪,就能经常有肉吃了,家里因为多半人都小心翼翼,因而一直沉闷着的气氛也因此轻快了不少。

    沈家之前分家时,因家里只有三头猪,不好分,且分开了喂也麻烦,于是当时就说好,等到了年底再卖猪杀猪,卖得的银子大家平分,杀得的猪肉也平分。

    如此到了日子,沈九林先是请镇上的杀猪匠上门,买走了家里的两头猪,又以二十文的工钱,请对方帮忙把剩下的一头猪给杀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杀猪菜,又分了银子又分了肉,自然都越发的高兴了。

    季善受到感染,心情也好了不少,听得路氏说要做腊肉,便跟着学了一回,一忙碌起来,仅剩的伤感也是顾不得了。

    等季善学着做的腊肉盐腌过多余的水分,初步成形,挂到了自家灶房的火膛上烟熏时,沈恒第三次模拟考也顺利考完了。

    季善见他越考越顺,越考越有自信,遂决定给他加码考试的“难度”了。

    于是第四次考试的第一场,沈恒便先是发现自己的墨凝住了,半天都磨不开磨不匀,随后又发现自己的炭盆竟慢慢熄了,偏他怎么叫沈树或是季善,都没有反应。

    沈恒只得在最初的烦躁焦急后,沉下心来想办法自己解决,至于出了号房去叫人,这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的,他当然不会明知故犯。

    所幸他还记得自己考篮里有火折子,一番小心翼翼的折腾后,还是把炭盆又给点起来了,再以火烤过墨汁后,他也总算将墨都磨开磨匀,可以用了。

    但次日再考时,忽然听得不知是沈树还是谁叫了一嗓子:“不好了,着火了,快、快挑水去啊,快”

    随即又看到自家的院子里冒起了浓烟,稍后还窜起了比房顶还高的火苗时,沈恒就算明知自己不能出号房,也是顾不得了,家里失了火,这要是扑灭得不及时,伤了爹娘或是季姑娘,再不然便是伤了家里其他人,也都是大不幸,他还管什么考试呢

    他也心慌手抖得根本没办法再考,没办法再答题啊

    于是沈恒把笔一扔,便忙忙出了号房,往家里跑去。

    却在一气跑回院子里后,才发现家里并没有哪里着火了,是季善和沈树在院子里搭了人高的柴山后,生的一堆火。

    沈恒这才松了一口长气,腿软得几乎快要站不住。

    可惜换来的不是季善的关心,而是怒目而视:“沈恒,谁让你出号房的考官有让你出来吗你真进了贡院,也可以想进号房就进,想出就出吗那你立刻就被取消考试资格了,还考什么考你这场考试作废了,没有成绩,记住了吗”

    沈恒已是满脸的羞愧,“对不起季娘子,我、我只是太着急了,只当家里真的着火了,想着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三嫂还即将临盆,马上又要过年了,惟恐真出个什么事儿对不起,我都是关心则乱了,以后不会”

    季善直接冷声打断了他:“不要找借口,也不要说什么关心则乱。进了号房你便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考生沈恒了,就算号房外发生了天大的事,只要考官没有允许你出号房,你便不得踏出号房一步,便只能继续全神贯注的答题”

    不然考场规则设来做什么,当摆设么

    也正是因为考场上竞争激烈,规则残酷,能最终脱颖而出的人才更显得弥足珍贵,也才能有更好的前程和未来

    沈恒脸涨得通红,越发羞愧得无地自容了,“对不起娘子,我、我、我”

    季善冷声又道:“若情况真如你想象的那般严重,你觉得我和三哥,或是家里其他人会不去叫你吗换到考场上便是若情况真到了最严重最危急的时刻,考官肯定也会让你和其他考生立刻离开。所以我再强调一遍,只要考官没发话,你就得继续答你的题,还不能被影响了心情和状态”

    冷哼一声,“你要知道你和其他考生拼的不仅仅是学识,还有遇事的承受和应对能力,若别人不受任何影响,你却慌得什么似的,连题都不能答了,或是要平静很久才能答题,那你学识再过人有什么用就跟之前一样,你连考场都上不得,连笔都下不得,你就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又有什么用何况你连个童生都不是,显然离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还差得远”

    沈树在一旁见沈恒的脸已由红转白,怕他被骂得一时上不来气,有个什么好歹,毕竟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被自己媳妇儿这样当着全家人大骂的,就算这会儿大家都不在院里,可在屋里就听不见四弟妹的声音了

    便是四弟妹都是为四弟好,四弟心里只怕一时也转不过那个弯儿来。

    因忙低声与季善道:“四弟妹,能不能别说了,我看四弟他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且事发突然,也不怪他着急,这次就恕了他吧,下次他应当就不会了”

    又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叹,四弟妹真的好生厉害,不过能有这么厉害的媳妇儿,现下看来,反倒是四弟的福气,只盼爹娘心里别因此对四弟妹不满吧

    季善却仍是冷笑:“三哥当我想说呢,还不是想着如今说,总比将来真上了考场,却因为这样那样的突发情况,又铩羽而归,回来再后悔痛苦的强。”

    不过余光觑了觑沈恒的脸色,到底还是放缓语气松了口:“这次念相公是触犯便罢了,今日也不必再继续考了,且回房去歇着,明儿再考吧。只是这一场的成绩已经作废,后面两场相公还是想一想,要怎么把题答出花儿来,把文章作出花儿来,才能找补回这一场来吧。”

    沈恒脸色仍很白,却知道季善都是为他好,待他越严厉,便越为他好,遂依言回了房里去。

    沈树这才低声道:“四弟妹,你也回房去,宽慰宽慰四弟吧,他向来心细,这会儿心里肯定不好受,你缓着点儿,慢慢说,他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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