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旺门佳媳 >第三百回 夫妻温馨
    一别就是几个月,季善当然希望漂漂亮亮的出现在沈恒面前,再是老夫老妻了呢,夫妻间仍是需要新鲜感与仪式感的不是?

    遂不再与罗晨曦多说,依言回了自家院里,让人打了热水,便开始沐浴起来。

    等她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洗了个头,舒舒服服歪到临窗的榻上,旁边还摆着正冒着隐隐白气的冰盆子,才觉得自己整个儿都活了过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随即又轻轻给自己捏起腿来,季善先是舒服得想哼哼,随即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就见正低着头,满脸温柔与专注给自己捏小腿的人不是沈恒,又是哪个?

    立时已是满脸的笑,“相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叫醒我呢……天都黑了?我这是睡了多久呢!”

    沈恒见她醒了,抬起头来,笑道:“我回来有一会儿了,见善善你睡得熟,就没有惊动你,也已让人给师妹回过话儿,说你已经睡了,就不过去陪她吃晚饭了,让她自己先吃,吃了就早些歇息,明儿等你缓过来了,再过去陪她,横竖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晚。”

    说着已是满脸的心疼,“善善你怎么瘦成这样儿了?都怪我不好,打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大热天儿的来回奔波的,别说你了,这样短时间内往返几千里,天儿又这么热,便是我一个大男人,也要吃不消的,我真的太后悔了!”

    刚回来时,他已听师妹说季善瘦了好多,等他回了自家院子,又听杨柳青梅说了她在船上时是如何难受的,心里已不是滋味儿;谁知道等他亲眼见了善善后,才发现她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瘦,还要憔悴,——他真的宁愿遭受那些痛苦与不适的都是他自己,也不愿是善善!

    季善嗔了沈恒一眼,方笑道:“我早知道你要这么说了,没事儿,我就是累着了,又水土不服罢了,也不是什么大病,缓两日就好了。再说了,那么久没见你,我朝思暮想的,害了相思病,怎能不瘦?你不也瘦了些吗,难道不是因为太想我,也害了相思病才瘦的?”

    沈恒闻言,直起身挨着她坐了,又伸手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才道:“我也日夜都想着善善你,每每想得不行了时,就特别的后悔不该让你回去,现在见你被折腾成这样儿,就更后悔了。”

    季善轻轻环了他的腰,笑道:“有什么可后悔的,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回来了吗?你难道没听说过,就算是最亲密的夫妻爱人之间,也是需要距离与空间的,我倒是觉着我们偶尔这样分开一段时间,也挺好的。就是之前又吐又晕,日日只想躺着时,我还一度以为是有了呢,可惜事实终究还是证明我那只是奢望,所以沈翰林,你仍需努力了……”

    沈恒忙道:“善善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还年轻呢,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算最终结果仍不如咱们所愿,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在乎的,是不是?所以咱们继续平常心就好。”

    季善闻言,却是忽然再故作轻松与乐观不下去了,眼眶也发起热来,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几乎再强忍不住,“可是我真的以为这次有了,明明各种反应就那么像害喜,我还曾在心里许愿,只要这次是真的,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谁知道还是……看来以后真的不能抱任何希望了,只有不抱希望,才不会失望,不会绝望。”

    说到最后,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沈恒立时感觉到了,忙松开她,握了她的肩膀认真道:“善善,没有就没有吧,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的。我也至死都不会变,不然我可以发毒誓的,再毒的誓我都不怕发,因为我绝不会违背……是不是你这次回去,爹娘给你压力了?还是其他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一边说,一边已以大拇指给她擦起泪来。

    季善就势把脸靠在了他掌心里,哽道:“你不必发誓,我相信你,做得到的人不发誓也一样能做到,做不到的人就算发再重的誓,也是没用的。爹娘也没给我任何压力,反而因为我忽然回去,高兴得不得了;娘更是什么都不让我做,日日只许我吃和睡,把我当猪一样的养,只在我走时,稍稍提了一句,让我们抓紧时间……可正是因为你这么好,爹娘也这么好,我心里才会更不是滋味儿的。”

    沈恒闻言,再次拥了她入怀,声音也放得更轻柔了,“我和爹娘合起来,也及不上善善你一半儿的好,所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呢,已经给了我们这么好的妻子这么好的儿媳了,还想十全十美,事事都如意,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让其他人可怎么活?我自问承受不住那么大的福气,如今这样就刚刚好。你也是,已经有这么好的相公了,还想什么呢?旁的有就有,没有就算了,咱知足常乐,不强求,好不好?”

    不愿季善再钻牛角尖,索性岔开了话题,“对了善善,恩师他老人家还好吧,爹娘和家里大家伙儿呢,也都好吧?可有给我带书信,或是带什么话儿?”

    季善也就只在沈恒面前会脆弱些,好比孩子总是会在父母面前放大自己的委屈一样;亦是这次心里落差实在有点儿大,免不了难受憋闷,可除了跟沈恒说,她还能跟谁说?

    这会儿既说了出来,心里舒服了不少,便也不再自怨自艾了,吸了一口气,道:“恩师和爹娘都好,家里一切也都好,恩师倒是给你带了书信的,家里就没带了,说是我才回去了,由我直接告诉你,可比写信方便多了。我给你取信去啊……对了,恩师还在给晨曦的信里,夹了一千两银票给我们,说我们要搬出去花销大,如今家里现银只有这么多,等以后多了,还会支援我们。我让晨曦给收起来她死活不肯,给恩师寄回去又怕半路出岔子,只能先收着了。”

    沈恒听得皱眉道:“当初师妹出嫁时,恩师便几乎掏空了家底,素日里开销也不小,这一千两怕都是攒了好久的,我们肯定不能拿这个银子。”

    季善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晨曦说恩师当爹的本来就是该的,还说恩师就是怕我死活不收,才没有当面儿给我,而是特意夹在信里的,且等明年恩师进京时当面儿还给他老人家吧。”

    沈恒“嗯”了一声,“如今也只能这么着了。”

    说话间,季善已取了罗府台给沈恒的信来,他接过仔细看了一回,才抬头道:“恩师也没说旁的,就是让我在翰林院务必要谦虚谨慎,恪尽职守,不要卷入任何不该卷入的事里去。”

    季善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恩师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多听他老人家的,总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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