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覃慕寒冷着脸抓过车钥匙就朝门外走去。
危险,他何尝不知道。但是他不敢拿唯宁的安危去赌,他赌不起。这几年,已经亏欠他们母子三人太多太多了,现在又因为自己的旧愁连累孩子被绑,如果不能平安地将唯宁平安地带回来,他不配为人父。
宫翟铭不敢再多言,只好苦巴巴地望着唐夏天希望她能帮忙劝两句,这时候估计也只有她的话才管用了。
唐夏天追上前去拉住覃慕寒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覃慕寒断然拒绝:“太危险了,你在家等我。我一定会把唯宁带回来的。”说完在唐夏天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将她推了回去冷声道:“翟铭,看着她!”
……
天哥挂上电话得意地叼了根雪茄走到夏唯宁面前,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蛋阴恻恻地笑了:“小子,算你不走运,摊上了覃慕寒这个爹。看到叔叔这条胳膊没有?就是拜你爹所赐!”
夏唯宁看着天哥摆弄着他那条自然下垂完全无力的胳膊吓得抿紧了嘴唇,绑在伸手的双臂下意识缩了起来。
“天哥,您说这小毛孩真的是覃慕寒的种吗?”旁边一个小弟盯着夏唯宁左看右看:“之前咱们翻了这几年的新闻,没有报道说覃慕寒有孩子啊?”
天哥扬起嘴角笑得很阴险:“本来我也不是很确定的,可是我看这孩子是唐夏天带着的。虽然她消失了几年,但是她可是覃慕寒唯一公开承认过的女人。而且刚刚电话里我随口试探了一下,覃少爷没有否认哦!哈哈哈……”
天哥表情夸张笑得前仰后合,感觉运气真是太好了。原本是想绑架覃慕寒的,可是他身边保镖太多再加上本身就身手不凡,没想到这么巧今天撞见覃慕寒破天荒地没有带保镖,于是逮着机会先掳了个小的。不曾想,这小的竟然是覃慕寒的儿子。
“既然是覃慕寒的亲儿子,那他刚刚让您开价,您怎么不开个价呢?怎么说十几个亿还是要得到的吧?”旁边的小弟继续问道,边上的一群混混都开始起哄:“是啊!是啊!”
天哥伸手对着这群小弟得脑袋就是一阵狂拍:“是是是,是你个头啊是!覃慕寒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只怕你们有命拿,没命花!”
一群小弟摸着头小声嘀咕道:“既然他这么厉害,我们为什么还要干这一票?”
天哥将雪茄扔在地上抬脚用力地碾压了几下恶狠狠地说:“因为一口恶气堵在胸口让我这几年都难以入眠。”
蓦地,门外响起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音。一个小弟连滚带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汇报:“天……天哥,覃,覃慕寒来了。”
“他带了多少人?”天哥眉头一紧咬牙切齿问道。
进来汇报的那个小混混瞪大眼睛竖起一个食指缓缓地说:“就他一个。”
“是!”
……
覃慕寒还没下车,就被一群拿着棍子钢管砍刀的混混团团围住了。他气定神闲地下了车,天哥从人群中走出来大笑两声:“不愧是覃少爷,佩服。”
接着,天哥脸色一沉朝覃慕寒微微颔首示意边上的混混去搜身,在确定覃慕寒没有带任何武器之后将他带了进去。
这是城郊的移动烂尾楼,周围都是两米多高的荒草,几乎看不到人影。走进烂尾楼里,一楼地面很潮湿,到处乱扔的腐烂垃圾以及难闻的臭味。
夏唯宁被绑在凳子上,看到覃慕寒走进来时欣喜地叫着:“爹地!爹地!”
这一声“爹地”让原本黑沉着脸的覃慕寒舒展出了一丝笑容:“别怕,爹地带你回家。”
“嗯!”小奶包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啧啧啧啧……”天哥晃着脑袋带着讥讽的笑容:“好一副父子情深的画面,真是感人!”
覃慕寒恢复冷漠脸:“大人间的恩怨绑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帮派也该有帮派的规矩和底线。当年我看在易玺辰的面子上放了你一马,他承诺你们云竹帮永远不再踏足锦城的。”
“是啊!要不是你逼我们离开锦城,易老大也不会去外地跟人争地盘被干掉了。现在云竹帮归我管了,答应你的是易老大,不是我。”天哥的笑渐渐变得凝固起来:“当年我跪下来向你百般求饶,可你还是废了我一条胳膊,让我吃尽了苦头!”
覃慕寒睥睨一眼:“你动了我的女人,能留你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的女人!”天哥情绪激动起来,大叫一声:“我跟你解释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女人!”
“她跟你说了,她的老公是覃慕寒,你没有相信她。”
“她拿着一个破镯子我怎么信她?再说……”
覃慕寒无心再去纠缠这些往事,淡淡地说:“直接说吧,你想干什么?”
争来争去还是争不过覃慕寒,这让天哥恼羞成怒。他拿着一把匕首气冲冲地走到夏唯宁边上,对准他的心脏大声叫道:“干什么?我要让你父债子偿!”说完就扬起了匕首。
夏唯宁吓得闭上眼睛哭着喊:“爹地,妈咪!”
“住手!”覃慕寒大喝一声。“如果你伤害了他,我保证会将你挫骨扬灰。这样冤冤相报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既然是因为五年前的事,那就由我来终结。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只要不伤到孩子,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两清了。”
闻言,天哥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是个粗暴鲁莽的人,只想着出了这口恶气一雪前耻,但是出了气之后呢?可能连命都没了。
他考虑片刻放下匕首瞪着覃慕寒:“好!那你给我跪下赔礼道歉,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给你下跪?”覃慕寒哼笑了一声。
天哥被这一抹笑刺激到了:“怎么?不愿意吗?哼!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完将手中放下的匕首再次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