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留白见到他真的掏出天罚令,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把汇星伞挡在胸前。死死地盯着杜横刀。那杜横刀对天长啸一声,道“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会是天罚堡第二个喝下天罚令之人。”那笑声中分明带着几分凄凉。大概知道喝下这天罚令,也只有九死一生的分了。
只见他拔出瓷瓶上的红布木塞,放入嘴边,脖子一仰,咕嘟咕嘟把药酒喝下。墨留白见他喝下药酒,大声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道“此乃天罚堡的天罚令,催人神志的毒酒,药性猛烈,喝下之人会狂性大发,六亲不认,还请各位速速回避,以免伤及无辜。”
众人听闻,纷纷后退,又不想错过好戏,都想看这天罚令到底威力如何,退到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邝凡飞和渝浅鸢也随着众人退让,不过这次两人故意站在人群前端观望。打算管定了这事。
酒入喉咙,杜横刀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变得极其痛苦起来,他的脸色开始潮红,青筋凸起,四肢颤抖,像是喝了毒药。接着由潮红转为暗红,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脑袋低垂,嘴里不停吐着血水,手上的青筋犹如一条条青蛇,清晰可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吼,像极了一头正要发狂的野兽。忽然听到“刺啦”一声,身上的衣物被膨胀大身躯撑裂,露出了可怕的肌肉群。那小喽啰们自然知道这天罚令的厉害,面面相觑,没一个敢上前查看。
众人犹如看见一个怪物似的,每有一分变化,便发出一阵惊呼。杜横刀跪倒在原地,安静一阵,没过多久全身皮肤变得通红,像是刚丢入火坑中淬火一样。他倏地从原地爬起,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声音变得极度沙哑,体型比刚才大了好多,眼睛血红,头发披散。
他捡起地上的钢刀,道“拿命来,墨留白。”接着挥手将钢刀掷出,这一刀力道非同小可,犹如千钧之力,刀飞出的轨迹带着一阵强烈的疾风,在地上画出一道不小的痕迹,把地上的落叶都吹到一边,形成一条小径。在呼呼的风声中,墨留白抬起汇星企图抵挡。那飞出的钢刀在顷刻间就飞到他跟前,与举起的汇星伞碰撞一起。“嘣”一声响,竟然没被截停,而是借着刚才的力道继续前推。
显然墨留白是低估了这一刀的威力,还好汇星伞也不是普通之物,在巨力撞击之下竟然没有被劈开,而是生生地挡住了,只是钢刀力道过猛,直接嵌在了伞面上。墨留白被震得连连后退了十几步,以内力相抵才勉强停下来,同时一口鲜血吐出,神情略带痛苦。
墨留白心里有数,知道此时的杜横刀处在极度狂野当中,正面迎战肯定没有胜算。只能避其锋芒,以守为攻,伺机找对方的弱点。他见杜横刀快步奔来,手里铁掌似乎灌注了巨力,心里暗暗担忧,这要是一掌集中,怕是要拍碎五脏六腑。
他当机立断,一边往后快步撤去,一边拔出嵌在伞面上的钢刀,用力掷出,可在和刚才的力道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虽然墨留白掷出的钢刀力量也不小,可刚飞到杜横刀面前,只见他嘴角轻蔑一笑,挥掌往外一扫,那柄钢刀应声断成两截,飞出数米远,插入地下。
墨留白合起汇星伞变成长条状,运气勾起旁边一块大石头,向杜横刀抛去。那石头看起来少说也有两三百斤,可以轻易把普通人砸死。可那喝了天罚令的杜横刀浑然不觉惊恐,一声大吼震彻全场,右臂蓄力回缩,握成斗大的拳头,待到石头飞近,猛然一记直拳,石头应声碎裂开成无数大小不一定小石头,有的小点的石子飞到人群中,引得一阵惊叫。
邝凡飞心里一阵提心吊胆,照这个力度,怕是三个人齐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看到杜横刀右手的拳头经过这么一砸,已经血流如注,但是好像丝毫不觉得疼痛。难道这药效这么厉害,能让人连痛觉都消失吗?!他听说过异域有一种凶猛的斗犬,天性嗜血好战,不死不休,在与对手撕咬中丝毫不觉疼痛,这杜横刀现在的状态就像这种斗犬一样,令人骇然。
邝凡飞捏了捏拳头,心里想着“这家伙吃了天罚令差不多要丧失理智,眼里只有杀戮,就算只是针对墨留白,保不齐会误伤周围其他人。还是尽早和渝浅鸢联手制服他不叫妥当。”
渝浅鸢见他双手拳头捏得死死,气血上涌。知道他快忍不住,冲动的性子又要犯了。赶紧拽住他的一只手,低声道“呆瓜,你没看现在墨留白正避其锋芒,不与他正面对抗,你我冒然出手,只是徒增危险,况且这帮人也要讲究时机,现在出手不合适。”
邝凡飞甩脱她的手,道“我见过西域的斗犬,是越战越勇,时间越久,越是对他不利,杜横刀才喝下天罚令没多久,我看这药效还没完全发挥出来,等到再过一阵,药效完全起作用了,三人联手更加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