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瞎和尚 >第四章 初交锋水火不容 感情义托银招祸
    昨日夜里,驿丞禀报知县,藩台大人公事繁忙,已另路回省城了,其府上门生张文韬张大公子补缺巡道回庆阳省亲,张公子已到邻县,明晚上便到庆阳。知县知道后,长舒口气,如释重负。

    次日一早张文韬差人通知张龙,叫派人去接他。张龙获知,十分高兴,快马加鞭通知父亲张云卿。于是张家城里城外大小宅院,上上下下,忙成一片,准备隆重迎接这个张家的未来前程无量的大靠山,藩台大人门生,已补缺待任的朝廷命官张家大少爷——张文韬。张龙让张虎亲自带着十几个精干团丁前去邻县迎接。

    待张虎走后,张龙就换上新衣,吃罢午饭便带着伍玉庭在东城门口翘首以盼。

    下午时分,从东边远远来了一簇人,张龙忙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摆手叫团丁们站直了。待这群人走近,张龙却傻了眼,失望地一屁股坐回椅上。只见这伙白衣白帽,拉个大车,车上放一黑漆大木棺,七八个汉子推着,向城门飞奔而来,前边还有一和尚,手持佛珠,口念经咒在前开路,原来是伙送丧的。

    这伙人来到城门口,团丁将他们拦住。张龙斜乜着眼睛问:“你们什么人啊?这么忙去哪儿呢?”

    为首一个白衣人,臂上戴了个黑纱,想是这家孝子,上前拱手道:“这位大老爷,行个方便,家父长期在北方谋生,突染苛疾去世,因生前交待要魂归故土,葬于祖坟。所以我身为孝子不得已雇人将家父护送回老家去,一路还请了僧人开路,以行途方便。这路途遥远,又怕臭在途中,便一刻也不容停留,日夜不休,急急赶路。还请各位老爷行个方便,感谢万分!”

    说罢从身上摸了些碎银奉上,张龙眼都不抬,哼了一声,别个脸去。伍玉庭则双手拖起大刀‘扑’的一下砍在路中央,横眉竖眼地盯着白衣人。白衣人无奈又摸出五两银子双手送到张龙跟前。

    张龙一脸不快地让伍玉庭收了银子,呵斥白衣人:“快些走,真是晦气!扫老子兴致!”示意团丁让路。

    这伙人急急忙忙入了城,穿城而过,从西门出去,望大风岭方向飞奔而去。

    这张龙在城门边望眼欲穿,焦急万分,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始终不见张文韬身影,也不张虎回来,心有些许不祥,便来回踱步,焦虑不安。

    直到要天黑时,才见张虎一伙心急火燎地赶回来了。一见张龙,张虎劈头就问:“大哥到家了么?”

    张龙被他问懵,心里发了慌,直叫不好,忙问张虎:“你怎么没接到他?”

    张虎着急道:“我们到邻县驿馆,驿馆说大哥已被咱们民团的人接走了,我想未必是你不放心我,又派了谁去接他,马不停蹄又匆匆就赶了回来。”

    张龙听了,脸色大变,急得来回直转圈问:“你在路上没踫到什么人吗?”

    张虎傻了眼,挠挠头想想说:“没踫见什么人啊!都是赶路的行人,没见什么不对劲的呀!”

    张龙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气急败坏地说:“撞了鬼了,大哥这么大个人会凭空消失,难不成他又回京去了,民团的人去接了,什么民团的人去接了,有谁跟咱开这个玩笑!”

    张虎忽一拍脑袋说:“去的路上碰到一伙送死人的,我们还在笑那伙人拉个死人跑这么快,不怕把人颠活了!”

    张龙一听,知道大事不好,顿时乱了方寸,六神无主了,一屁股坐地上泄了气,口中叼念:“完了,完了!”面如土色,冷汗如雨。

    张虎和伍玉庭见势不妙,慌忙上前将其扶起,急急忙忙赶往牛肚坝张家大宅。

    话说这日清晨刚开城门,雾气未散,天未放亮,大地一片迷茫,沉睡的人们还在沉唾,便有三三两两客商自西门穿城出东而行。谁人这么早!

    原来那金鼓峰上土匪接到快报,张家大公子张文韬自京回省城,要顺道回庆阳,现已经到了邻县驿馆。宋三留正因四个罗汉之事耿耿于怀,听此消息,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天助我也!张家不是很牛么,不将咱金鼓峰放在眼里,我还正琢磨怎么对付他们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等着瞧!”

    便让众匪做好准备,难备在邻县到庆阳的半路上强劫了张文韬。

    林飞鹰却不以为然说:“那张家一定会派人去接,我们路上去劫,两家必有一战,我们人少,又要过庆阳城关卡,难得成功!不如这样…!”

    对宋三留耳语几句,宋三留高兴万分,拍着林飞鹰肩说:“就这么办,你去不了,那张家都认识你,叫二弟去吧!”叫过力金刚火头僧,如此这般吩咐。

    火头僧大喜,叫了七八个罗汉,扮着行商,藏好兵器,天没亮就直奔庆阳而去,在城外等到城门一开,三三两两分头出城向邻县急行。

    一行人在邻县集中。火头僧吩咐两个土匪去棺材铺买来口棺材和送丧的冥品,又暗地去偷来个大车装了,拉到郊外僻静处等着。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扮成团丁带着兵器去了驿馆。

    张文韬和两个随从刚吃过午饭,正准备收拾行李等张龙派人来接,见一伙团丁来到,非常诧异。

    火头僧上前操关西口音问道:“谁是张文韬张大公子?”

    张文韬纳闷地看着这群陌生团丁,警惕问道:“你们什么人?”

    火头僧向张文韬拱手作礼答:“小人是庆阳民团的,奉张龙张团总之令前来迎接张大公子的。”

    张文韬心中纳闷,自己昨日刚到驿馆,今晨才派人去庆阳通知弟弟张龙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派人来接了?

    张文韬一脸狐疑地盯着火头僧问道:“为什么我弟弟张虎和伍玉庭没来?”

    火头僧不慌不忙地说:“民团这几天因为扩编,伍教师忙不过来,张三哥生意上也抽不开身,叫小的们先接了大少爷回庆阳,他们在庆阳摆下酒宴等着为大少爷接风。”

    张文韬信以为真,立起身来,傲然昂首道:“既然如些,我就是张文韬。你说你是民团的,怎么是个外地人,这些人为什么我都没见过呢?”

    火头僧假意陪着小心笑道:“大公子很久没回家了吧!我们民团扩编了,很多人公子都不认识的了,小人也是朋友介绍专从外地过来投奔张团总的。那伍教师不也一样是外地人!”

    张文韬舒了口气,原来如此,看来二弟在庆阳还是下了番功夫的,民团力量是越来越大了,这不容易呀!

    于是命土匪假扮的团丁拿了行李,跟驿馆的人打声招呼,在这伙土匪前呼后拥下出了驿馆。几个土匪抬来轿子,让张文韬坐了。这轿子也是土匪才从轿行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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