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渊抬眸，目光落在玄夙已然结痂的脸上，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他停住了脚步。
“玄夙，本君以前怎的就没发现，你有如此大的能耐！”
夜渊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
他站在距离玄夙不过几步的地方，清冷的月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像是蒙上了层寒霜。
“我怎么了？”
玄夙拖着孱弱的身子站起身，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她只是迎上夜渊深沉的不见底的眼眸，发问道。
“你怎么了？”夜渊冷哼一声，沉声道：“本君小心翼翼的护了菡菡五百年，被你今日这么一闹，她身上好不容易稳定的魔力更是紊乱，你倒是说说，这笔账，本君该如何跟你算！？”
“我闹？”
玄夙眼底溢满了苦涩，她站在原地，着那个始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的男人，仿若咫尺天涯，纵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靠近。
那一刹，她真的累了。s11();
“夜渊，你自己听吧，好好听清楚，你费尽心思护了五百年的女人，到底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玄夙不想解释了，妖力托着玉珏落在夜渊眼前。
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她已然将菡黛刺激的那般惨了，还是不肯放过她么？
夜渊将落在玉珏上的视线收回，心中陡然升腾起从未曾有过的失望。
“菡菡是什么样的人本君很是清楚，倒是你，成婚五百年，我还不知道你到底狠毒到什么样地步！”
夜渊的话句句藏刀，扎的玄夙满心伤痕，痛到窒息。
如今真相就摆在眼前，可夜渊甚至连都不愿，便认定是自己的错。
玄夙一步步走向夜渊，衣物与未结痂的伤口摩擦，带来阵阵痛楚。可她依旧是忍着痛，站在了他面前。
不管怎样，她今日一定要叫夜渊清真相：“夜渊，你听完这个，菡黛会告诉你，什么才叫蛇蝎心肠！”
可本就所剩不多的妖力已经支撑不住她运用这样的术法，魂体深处撕裂的痛让她只能捂着头蜷缩在一处，整个人疼的瑟瑟发抖。
夜渊着蜷曲在自己脚边的女人，脸上划过抹惊愕。
她这是怎么了？
他不自觉的俯下身，想要将玄夙扶起来，可就在刚刚触碰到她的时候，尖锐的哨声猛地响起——
夜渊沉默了一瞬，着飘至自己眼前的传音诀，还是选择了查听。
“阿渊，我有些馋你做的饭菜了。”
伴随着传音诀里的声音，玄夙捂着胸口，妖力的流逝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再也压不住喉中涌上的暖流。
“菡菡，你魔力可是稳定了？想吃些什么？”
夜渊说着话，眼中神情陡然变得温柔，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温和。
鲜红刺目的血水滑过地面，一点一点沾染在夜渊黑色的衣摆上，消失不见。
“你做的，我都喜欢。”
“好，那我立刻便过去。”
夜渊将传音诀掐断，落在玄夙肩膀处的手也收了回去。
他走了，未曾回头，未曾过一眼玄夙一眼，哪怕她疼到窒息。
……
这就是玄夙深沉的爱了千年的男人……
这就是她抛却一切，飞蛾扑火般付出了千年的男人……
也就是这个因为菡黛一句我馋了便会抛下自己的男人……
即便她此刻口吐鲜血，疼到颤抖依旧不闻不问，决绝离去的男人。
玄夙眼前一黑，再也没了气力，瘫倒在地上。
她就这么，泪流满面，满是绝望的着那抹已然消失不见的身影，这一瞬间，她怕了，她不敢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