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这人问他要的版权费，结果他给了她又不收，玩他呢？
评论里苏瑜萱说重点是她已经加到金主的微信了，然而陈澈回复说“假死逼死你死”。
这啥意思？
勤奋刻苦又好学上进的顾哲航同学在二级评论里找到了答案，笑着摇摇头。
这个梗可以。
再往前就是那条她夸赞画材店老板的微博了，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得出来这人两眼放光的激动表情。不过也确实，当时他在店里看见他们两个人用英语交流的时候，她眼里确实闪着光。
陈澈还自己给自己加了一条评论，看得顾哲航简直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他权当这人是在夸他品位好，那个钱包是罗寅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车是他自己选的。有段时间还觉得这个钱包不怎么好看，既然这只猪喜欢的话，那他就勉为其难地多用一阵子好了。
再往下翻，顾哲航的眉毛微微拧起来。
小穷人和金主八字不合？这人怎么得到的结论？还有，什么叫生气的时候比较有底气？这什么时候的事情？生什么气？
顾哲航看得一头雾水。
下面还有一条微博。
看评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原因。
那个时候好像是他们两个认识没多久？好像就是当天下午来着？然后他一时嘴快就用她前男友的事情刺激她了？嗯，是该被diss。
继续往后翻，她在他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早上就发了微博吐槽。
顾哲航扬起嘴角。
他当时身上加起来大概有多少钱真的不记得了，毕竟买东西很少看标价。不过这人居然能把他身上那些衣服的估价发在微博里，也是挺可爱的。
评论里小苏说穿off white背gi这种搭配很难理解，一群人笑她不懂有钱人的时尚观念，再次让被窝里的男生笑出声。
其实当初那个包只是出门太急随便拿的，跟搭配真没什么关系。
话说陈澈这人还真是可爱啊。
之后的微博就都是日常生活的吐槽了，好像也没什么跟他有关系的。
再次翻身，男生直接打开她的相册。
直到这给时候才发现其实这人的摄影技术是真的挺厉害，对于光影和角度的处理能力绝对够强。拍风景的九图微博基本上转发都能过两千，偶尔给别人拍照也能有不错的反响。这货的约拍基本不收钱，但是很难预约得到时间。
顾哲航突然顿住。
一组在瑜伽房里的照片，应该是陈澈和苏瑜萱两个人都在练瑜伽，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各自端着奶茶杯。苏瑜萱举着手机拍镜子里的自己，陈澈直接靠在她身上。
妈的，正常情况下，有这么好的身材的人不应该走哪儿都秀吗？那她为什么每天都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再往后，她自己的照片越来越多。这人没有自拍的习惯，一般都是别人帮忙拍的。偶尔照片里只有她自己，大部分都是和小苏在一起。
有一组照片是她和小苏都穿着白色长裙在草地里散步，头上戴着花环，手里还拿着一束满天星。淡妆，小苏的耳环都是花瓣形状的。应该是两个人的约拍，图上还有摄影师的水印，主题是“fairy”，转发到了四千……
顾哲航下意识咬住指节。
随风微微扬起的发丝，偶尔冲着镜头wink的眼睛，在小苏面前就会微微勾起的嘴角，脖子，锁骨……停停停，不能往下看了。
他总觉得自己在犯罪。
妈的顾哲航你冷静点行不行？
还有一组照片的反响也相当不错，也是她和小苏找别人的约拍，不过这次应该是好几个模特凑在一起。黑白风格，浓妆，主题是“en”。
顾哲航直接飙了一句脏话。
这男的是谁！他有什么资格扯陈澈的领带！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没地方放就剁掉啊！妈的陈澈你也是！眼神是怎么回事！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盯着一个男人啊！这叫撩你知不知道！
评论里齐刷刷喊她“老公”哦。
后面的图基本都是一些生活里的小物件，偶尔夹杂着几张她自己的照片。
顾哲航返回自己主页，一刷新，满满的全是陈澈的微博。心满意足地点开自己的微博，准备把之前的那些画都整理一下，不好看的都删掉。
再次顿住。
他不玩微博之前发的最后一条微博原本只有七千转发，现在突然蹦到了一万多。
下意识点开那条微博，一看热门转发，顾哲航彻底无语。
要不是他老早就关掉了评论，这会儿估计评论区也炸了。
有啥好震惊的？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搞得跟他抛弃了他们一样……
还有一个热门转发看得他翻了个白眼。
把不想要的图都删掉之后，顾哲航返回首页。
要不要发点什么？他不知道。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刚刚不小心翻到的那些照片。
正面的那几张……背面的……侧面的……脖子……锁骨……胸口……还有蝴蝶骨……
顾哲航把手机扔在枕头上。
赶紧别他妈想了！你疯了吗！
老半天都冷静不下来，只能翻身下床去摸烟盒。站在窗边吐烟圈的时候，他在认认真真地想着几个问题。
真的吗？要试试看吗？如果不是怎么办？
顾哲航真的要被自己逼疯了。
你他妈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顾哲航你有病吗！
愤愤地吐出一句脏话，把烟掐了。转身走进卧室拿了手机，然后跑进书房。站在那副油画前，顾哲航默默捂住脸。
别想了别想了，要不……真的试试看吧，就试一下。可是要怎么试？
纠结了整整半个小时，中途还会时不时拿起画笔在画布上加几笔。像是做出某种极其重要的决定一般，站在画架前的男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举起手机。拍下眼前的这张画之后，再次打开微博。
写点什么？
配的图就是那张他前几天画的画，一个穿着黑衣的女生背对着画面坐着，面前是30层楼的落地窗景色。
转发瞬间突破三位数，且以肉眼可见速度飞速上涨。
……
顾哲航再次无语。
行吧，你们爱咋咋说。
事情做完之后，男生放心地退掉微博，回卧室睡觉。
希望这点小心思别真的那么快就被人猜出来吧，让他再纠结一阵子，指不定过段时间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了。如果不是，可以立刻删掉微博，就当无事发生。如果是……那就这样吧。
陈澈在家休息到了周日，然后被小苏喊出去散心。两个人在街上逛了一天，看了场电影之后，坐在海底捞店里。
“现在心情好点了没？”小苏歪着脑袋。
“还行吧。”大橙子扯开嘴角。
“被外国大佬关注的感觉你还没跟我说呢。”
“什么外国大佬？”大橙子茫然地眨眼。
“我那天不是跟你说过嘛，既然忘了的话，那我现在重新说一遍好了。”小苏放下筷子。
大橙子眨巴眨巴眼睛。
“恭喜你成为某位来自意大利的画手大神开通微博两年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注，其中这位大神在微博上一共消失了698天，在仅有的更新微博的二十多天里，他每天都会发一张画，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笔触细腻，构图完美，被称为大神中的大神。被叫波赛冬是因为很多人叫他h神，之后大家默认他是海神或者河神，进而多了一个外号叫波赛冬。”
“他为什么不玩微博了？”陈澈夹起一块千叶豆腐。
“说法有很多，不过我觉得比较可信的那种应该是他受不了有人动不动在他的转发里干架。因为这位大佬的喜好都很个人化嘛，不喜欢画cp之类的东西。有一次贴了一张游戏里某个角色的原画，然后有cp粉不听话地跑过去ky，问波赛冬为什么不画他们家cp，直接被大佬拉黑了。然后很多人给大佬站街，有的人又说大佬很过分之类的……反正后来大佬删微博了，在那之后不久就不更新了。”
“这个大佬真的是意大利的？”陈澈微微皱眉。
“不知道，反正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就默认了咯。”小苏耸耸肩。
“你怎么确定他的性别？”
“有他的粉丝说过，他之前没关评论的时候，有人在他评论里说应该是个妹子，然后大佬直接回复说他是男的，用的意大利语。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真的假的，我没见过回复。”
大橙子夹起一块虾滑，小心翼翼放进碗里。
如果这个大佬真的是意大利画手而且真的很有名的话，那顾哲航就有可能认识这个画手，毕竟他对意大利那边也挺熟的……算了。
“所以你明天还要去分部工作咯？”小苏把肉放进陈澈碗里。
“嗯，不知道顾哲航跟新助教有什么矛盾，他说新助教很吵，估计是不太适应吧。我明天还要去找娘娘问一下是什么情况，如果顾哲航真的没法适应的话，那我跟娘娘再帮他找个男生助教吧。”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助教很吵？”小苏微微皱眉。
“他去外婆葬礼的那天吧……”
“行吧行吧，不管怎样你要注意安全，记得吃午饭。”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