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捡个王爷过日子 >第四章 天差地别
    大景乾清十二年,清平县城——

    花容坐在马车里,透过帘子一角向外看,因着原身的记忆,她对清平县城并不陌生。只是原本那些就如同一幅幅静止的画面,而今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变得鲜活起来。

    大景民风开放,女子也十分自由,并不总是拘束在家里。那些富户千金们时常跟着京城风气举办游园茶会,性子活泼好动的,偶尔还会打场马球。

    譬如花明珠,在那些交际中便十分受欢迎,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但也有原身这样的,不喜欢凑热闹,没什么朋友,生活里唯一的色彩就是未婚夫赵廷之。

    大街上店铺林立,哪条街的绸缎铺子最有名,哪里的首饰最精巧,哪家酒楼的厨子手艺最好,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原身竟然都不知道。

    马车行驶十分缓慢,偶尔遇到冒失的行人还要停一停。

    “姑娘,这回再见了那混世小魔王可不能再心软了,他惯会演戏捉弄人……”

    外边的街景杏儿是看惯了的,这时候难免有些昏昏欲睡,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精神起来。

    “混世小魔王?”

    花容一愣,这说的大概是三叔家最小的儿子花景年,今年十岁。那个骗了原身压岁钱的,就是这一位。

    回想一下,他做的那些事,用混世小魔王来形容,还真是贴切。

    原身之前那些被他蒙蔽的记忆,让花容忍不住手痒,恨不得亲自揍他一顿。

    这一趟出行,是要回花家村,再过三日是花母的忌日,每到这个日子,花文远都会带着女儿回去扫墓。

    杏儿点点头,见花容没有生气,才真的放心了。

    若是依着姑娘以前的性子,她还不敢直说。混世小魔王这样骂人的话,也是有伤风雅,不能入耳的。

    花容面上不显,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花景年敢来招惹她,她就要好好替原身出口气。

    马车一直出了城,外面的路比不得城内平坦,饶是车夫驾车技术不错,还是时时颠簸。

    一个时辰之后,花容的面色难看起来,一阵又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又被她强压下去。

    晕车这个毛病,她以前就有,只是没想到,这里边还包括马车。没想到换了个身体,这毛病还在。

    “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杏儿就坐在一旁,时时关注着花容,见她面色有变,立刻紧张地问道。

    谅她怎么也想不到,花容这是晕车了,原身虽然不常出门,可十几年下来,这马车也是坐惯了的。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恶心。”

    花容半倚着靠枕,微闭着双眼道。这一晕车,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杏儿闻言,叹了口气,临到了夫人的忌日,不说姑娘,老爷的脸色更差。

    整个清平县城都知道,花文远与妻子情比金坚,恩爱非常,哪怕成亲十年只得了一个女儿,也没有纳妾。后来,花夫人病逝,花家也没有再入住新的女主人。

    也正是因为没有儿子,花文远挣下的这一份家业,才会被人觊觎。

    花家村离县城不算远,路却难走,一直到夜幕低垂,马车才驶到了村口。

    庄户人家休息的早,这时候差不多都已经睡了,只有几家灯火还亮着。整个村里十分安静,不知道从哪家传出来一两声狗吠,又很快沉寂下去。

    只有村口点着几只火把,一群人在那儿翘首以盼。

    花容在马车里晕的昏天黑地,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二哥,你们可总算回来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焦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文信,弟妹,劳你们挂心了。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你们且先回去歇着吧。”

    花文远骑着马,居高而下,将一众人等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他这个三弟,素来是面甜心苦。

    “二哥,知道你们这几天要回来,我早让蕙娘收拾了房间,床上换了新褥子,什么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今年你们还是住家里吧!”

    花文信一手持着火把,越说越热切,恨不得直接将花文远从马上拉下来。

    “不用麻烦,王伯前几日传信,都已经准备好了。”

    花文远摆摆手,住在别人家里总是不便。婉娘去世那一年,他就在祖坟那边买了地,起了房子。

    “那,我们就回去了。”

    蕙娘扯扯丈夫衣衫,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没看人家连马都没下么。

    “二伯,二伯,容姐姐呢?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她啦,想的很!”

    花景年勾着脖子朝马车里张望,只可惜隔着车帘,什么也看不到。每年回来,他这个傻堂姐都会带很多好东西回来。就连喝水的茶壶,都是顶好的,比他们家最好的还要好。

    花文信每年都盼着花文远回来,而花景年,则是盼着人傻钱多的花容回来。

    花容听到有人提到她,翻了下身子,实在是起不来,索性又闭上了眼。

    “老爷,这颠簸了一路,姑娘身子又不大好,现在还昏睡着。”

    杏儿掀开半边帘子,朝着花文远道。至于杵在那里的一家子,她只当没看见。

    “景年乖,明天娘再带你去看你堂姐。”

    蕙娘将儿子揽到怀里,柔声安抚着,又同一旁的丈夫使眼色。

    花文信连忙笑着道“二哥早点儿回去休息,明天我请了郎中给容丫头看看。”

    “有劳三弟。”

    花文远调转马头,示意车夫跟上。

    待马车消失在夜幕中,花文信扭头往回走——“娶了个秀才女儿,这说话都带着酸臭气,也不想想以前”

    “行了。”

    蕙娘连忙打断他,这人多嘴杂的,当心给人听了去。要是传到花文远耳朵里,这几年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

    “得了,我知道。”

    花文信悻悻,他当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只是想到花文远从前的穷酸样子,再对比现在,有些不忿。

    从前花家三兄弟里,他是最受宠的,在家里什么都比老大老二强,可现在却是混的最差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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