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远一惊,随即便镇定了下来,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明白,隔墙有耳,这边儿但凡动静大一点儿,立刻就能把木管事给招过来。
“这是信物,花老爷子且看一看。”
子一将花容早就准备好的信物拿了出来。
花文远一看,立刻就相信了是容儿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串红珠,这已经是很早的事情了,确实只有女儿才知道。
他再度点点头,表示已经相信了。
子一见状接着道“花老爷子稍安勿躁,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不过,这里看守的严,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花文远也知道这里守卫森严,就算子一找了过来,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实施救援行动。
不过,看到子一,他心里总算是有了希望。
子一又拱手行礼,然后便从窗户一跃而出,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花文远见多识广,自然知道他身手极为不凡,是以对出去这件事,又添了几分希望。
当初他被黄记设计抓来时受了重伤,这断断续续治疗到现在,虽然已经有了起色,可还是没有大好。
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要埋骨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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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三人返回去找孙鸿,寻了个月萝不在的时候,把结果同他说了。
“且不说花老爷子病的这么厉害,他隔壁可还住着木管事呢,咱们怎么办”
孙鸿简直都绝望了,在这种情况下把人救出去,有可能么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庄里制造混乱,越乱越好,到时候只要把木管事给引开,还是有救人的希望。”子一对此早就有了想法,“我最担心的还是,花老爷子的身体太差,骑马只怕他受不住。可这种时候,总不能坐马车”
“那要不然,放一把火,把织房给烧了,这样总行了吧”
丑二觉得,既然要乱,那就烧对方最重要的东西。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去救火,他们自然可以趁乱救人。
“他们有那么多守卫,只怕火还没有烧起来,就给扑灭了。”
寅三不以为然地道,那些守卫可不是吃白饭的。
“那你们说怎么办怎么才能把水给搅浑”丑二十分的无奈。
“除非,能把那些守卫给引开。起码,要引开一部分,这样才好行事。”孙鸿插话道,“不如咱们告诉官府,就说这里有一窝盗匪,让他们来剿匪怎么样”
话落,就见丑二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孙鸿有些莫名“怎么了这个法子不好”他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你不了解官场,剿匪,这么危险的事情哪个当官的愿意主动去干除非上头下令,他们不得不做。否则,他们宁愿当做不知道。这种有可能掉脑袋的事儿,有几个人愿意干”
“这当做不知道还是好的,有些官员甚至和匪徒勾结,抢了东西再分赃。”
寅三也给他普及道,毕竟这些黑暗的内幕,自然是要被遮掩着的,只怕孙鸿这样的过。
孙鸿听了这话,也丧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我听木管事说,每到月底庄里就会往外运送丝绸,近千匹丝绸,势必要分散他们不少人,咱们到时候再行动,机会自然大的多。”孙鸿说着,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再有三天,就是他们运送丝绸的日子。”
“这法子是不错,可你这边怎么办明天就要开始染色,到时候露馅儿了怎么办”
子一担心的还是这个,花老爷子要救,可孙鸿的命也要保住,这是王妃再三交代的,他们可不能失信。
“失败就失败呗,一开始我就用看看他们这里的土质还有水适不适合,然后再用大染缸,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
孙鸿笑笑,十分轻松地道。
可子一他们却知道,他这么做冒着很大的风险,万一被木管事给看穿了,只怕当场就要杀人了。
可眼下,又委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这么着吧。”
孙鸿率先拍板定案道,大不了就把这条命陪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心里竟然生出一股豪气来。
“我以前总觉得,你们这些读书人最不仗义,那些当了官的更没有几个好东西”
丑二拍了拍孙鸿肩膀,觉得这人还真讲义气。孙鸿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能够做到这份儿上。
翌日,孙鸿果然同木管事说了,先用小染缸,等成功了再换大染缸。
木管事想了想,也觉得这么做更为保险。再者,他也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孙鸿搞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染色用的是山泉水,染料是孙鸿指明了需要的,他特地多报了十几种,然后不断调色做障眼法,为的就是遮掩那最后一种宝石颜料。
这个过程,木管事并不会时刻盯着,毕竟实在太繁琐费时,单是这项工序就花费了两个时辰。
“这个,不能提前配好么”等待的时候,他无聊地问道。
“不行,有的颜料提前配制会干涸,色泽也会变差,所以只能现调。”
孙鸿睁着眼睛说瞎话,且说的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木管事对染色的事只知道个皮毛,这会儿也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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