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名门荣光 >011: 故事
    犹在迷糊中的梁妈让小菊拉走了,谢珞望着一步三回头的梁妈,心中窃喜不已,亲近的人不上前深摸一把,竟然就无法辨别谁是谁,往后便可安心做个甩锅侠。

    经此一闹,甩锅侠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回了兄妹俩的院落——磨杵院

    磨杵作针,只要肯下功夫,再难的事也能成。不愧是书香传世之家,族中子弟的院名都起的寓意深刻。

    抬头看着蕴含激励寓意的院门牌匾,谢珞不由得嘀咕一句‘幸好不是悬梁院。’

    否则会顺应寓意,被逼着悬梁刺股可不太妙。

    磨杵院的内堂里,谢瑾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谢珞方才进入内堂,直视前方的瞳孔猛然放大,眼眸直瞪瞪地望着眼前骇人的场景。

    看书那人是谁?二哥可不会自觉看书。

    一旁候着的小桃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三少爷眼珠子可别蹦出来了,二少爷看的是小秋偷偷送来的话本!”

    谢珞恍然:“我就说今日的太阳可没从西边儿升起。”

    被揶揄一句,谢瑾置若罔闻。

    他分出一息时间瞅了一眼谢珞,旋即又埋头看书:“话本也是书,所以二哥读的是话本书。适才三叔差人来叫你去他院子里用饭,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吧。”

    是为了夕阳山的事儿还是另有其事?

    谢珞猜疑三叔目的,质疑谢瑾的话:“三叔单是叫我去?”

    “三叔叫咱俩一同去,不过二哥的身子不适便不想去。”谢瑾回道。

    听闻与料想一丝不差的回答,谢珞一瞬也不犹豫,转身就走了。

    这话他每天都说上一回,‘身子不适’已经是口头禅了。

    小桃恨恨的白了谢瑾一眼,不满的情绪表露无遗:“此话一出口,就算抬也抬不走。”

    小桃替三少爷抱不平,虽说一切都是三少爷自愿的,二少爷不愿的,但久而久之二少爷尝惯了甜头就成两厢情愿了。

    有甜头的好事儿轮不到三少爷,触霉头的坏事儿就准是他,不知好坏的事儿就由他去探探虚实。

    这不,又独自去探了。

    独自去探虚实的谢珞直叹自己奔碌命,一天下来没一时是闲的。

    一路叹叹叹,到了三叔谢无涯的院子前,深深一叹,情绪瞬间调整好。

    谢府最有名的懒婆子远远的就望见了客人的身影,未曾迎上前去,她一直提醒自己腿脚不好,不可走的更远些,待客人来到近前才一脸笑意相迎:“可是二爷来了?三老爷正在等着您用饭呢,奴婢领您进去。”

    懒婆子嗓门儿极大,以此知会院子里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谢瑞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欢喜叫道:“二哥哥。”

    待一阵风扑到谢珞脸颊,谢瑞已站在她身前,瞧见他两手空空,谢瑞的热情瞬息退却。

    十岁小屁孩毫不掩饰情绪,小嘴扁扁的。

    见状,谢珞兀自绽放出笑颜,柔声哄道:“小四不许扁嘴,二哥哥下回再给你带三哥的玩件儿。”

    谢瑞仍旧撅着嘴,泪水在酝酿:“这回怎么不带。”

    一声温和的嗓音从里屋传出:“瑾儿快进屋,别理这个闹人精。”

    温和的嗓音竟能止住小儿啼哭,谢瑞再不敢拦路,乖巧的拉着二哥的手进了屋内。

    见着青春貌美的三婶,谢珞微微垂首不敢多瞧,朝她执一晚辈礼:“侄儿见过三婶。”

    三婶张氏受了他一礼,脸上端着的笑意添了几分,这孩子谦和恭顺待自己一贯如此恭敬。

    笑容定在嘴角,与开口说话并无冲突:“瑾儿快快去饭堂,去迟些酒菜要空了。”

    张氏虽与谢珞有一层亲属关系,但却不是亲系关系,自觉不便同座。

    谢珞自是清楚她不愿领路的的缘由,微笑着告了一声罪便径直走了进去。

    ——饭堂

    谢珞脚步迈过低槛,鼻尖瞬间钻入淡淡地酒香,而眼眸正好对上谢无涯深邃的眸光。

    堂外有脚步声传入耳时,谢无涯眸光停留在门外,瞅见谢珞的身影,忙招呼道:“瑾儿来了,咱爷俩今日小酌几杯!”

    谢无涯不问为何只身前来,只因他对‘谢珞’亦有深刻了解,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不来才好。

    “侄儿见过三叔。”谢珞见一礼。

    谢无涯笑着应一声,长辈无需起身迎小辈,他就坐着抬手虚扶,道:“瑾儿快快落座。”

    三叔的贴身侍从谢墨机灵的拉开凳子,而后将座位前的杯子斟满酒,随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谢珞道一声谢,方才落座。

    她表面恭顺有礼,心里却是在嘀咕古代虚礼太多。但既来之则随之,需得融入这个世道才是。

    后世矮子国与棒子国会客问候都要先鞠躬或是欠身,良好的礼貌礼仪就是传承自千百年前的中原文化。

    谢无涯开口相问:“瑾儿,你先与三叔说道说道夕阳山的事儿。”

    谢珞的目光投在谢无涯年轻却显沧桑的脸庞,定睛瞧了许久。

    有关三叔记忆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脑海中,三叔年纪三十四,是庶出但生母难产而死,一直养在嫡房名下,嫡母嫡兄待他极好,他自幼好学上进,寒窗苦读数十载却无缘金榜,三十二岁时熄了金榜梦,凭着祖父的遗泽,以举人的身份荫了县尉之职。

    谢无涯等不到回应,却得到打量的目光,让他颇为诧异,“瑾儿?”

    “侄儿瞧三叔容光焕发,应是遇着好事儿了。”谢珞为发怔寻一理由。

    容光焕发真没瞧出来,遇着好事儿是谢珞猜的,留下一地尸体,想要撇清责任,正巧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将此事推为盗匪欲行不轨,县尉大人全歼盗匪,阻止了即将出现的匪患还可立一大功劳。

    沉默。

    谢无涯神色有些不自然。

    容光焕发有之,但那是见到侄儿之前,在县衙,在茶馆,在妻儿面前,都是一脸志得意满,但在侄儿进来之前他已收敛了得意的情绪。

    许是没藏好?

    谢无涯沉吟半晌,复讲第六遍同一个故事:“三叔今日得到风声有一帮盗匪欲洗劫长乐村,遂带上人手事先埋伏,将这帮匪类尽数诛杀,阻止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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