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名门荣光 >055: 押题
      方才进入房间,小桃就一脸怒意,喋喋不休的骂道:“哼!大少爷真是不安好心,明知府试在即,居然还上串下跳的阻挠少爷用功读书。酒楼不成,就想拉着畅谈。他自己考过府试便不想让二少爷过,黑着心肝巴望家主的位置。”

      谢珞皱起眉,不认同她的话:“大兄并非如你所想那般。”

      小桃踮起脚尖,气咻咻的对着谢珞,贴脸喷口水:“谁说不是,当年少爷的太爷爷也是庶出。大少爷有这般心思也是无可厚非。”

      谢珞一愣,记忆中小桃是向来不喜大兄,只是如今方才大胆直言,此前谢珞认为小桃是为了兄妹不忿父亲对大兄更好,方才仇敌大兄,而今看来,她的心思想到更深处。

      谢珞目光看向谢瑾,询问的意味明显。

      谢瑾耸耸肩,摇晃着脑袋:“莫要问我,我也看不出。”

      沉寂半晌,一阵脚步声传来,三人目光同时看向房门,待屋外强光映出虚影在窗纸上,小桃上前开门。

      “谢军,你来做甚?”小桃蹙着眉问道。

      谢军目光略过小桃,看向房内,露出和善的笑意:“二位少爷,老爷让小的来送东西给二位少爷。”

      谢珞不咸不淡的说道:“有劳了,进来吧。”

      小桃忙侧开身躯,让他进来。

      谢军走进房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放在桌上,微微躬身道:“这是老爷让小的送的,对府试大有用处,小的祝少爷府试再登榜首,为谢家挣一份荣耀。东西送到,小的已无事就先行告退。”

      谢珞笑了笑:“承你吉言。小桃送送谢军。”

      谢军一走,小桃又开声腔:“谢军也不是好人,他暗中跟大少爷是一伙的。”

      兄妹都不接腔,二人的眸光同是落在那青蓝色的小本子,谢瑾拿起本子翻开看,谢珞将脑袋探过去一起看,小桃也不甘落后,伸长脖子去看。

      三颗脑袋并排靠在一堆,盯着小本子看。

      小桃皱着眉,不满抱怨:“老爷也真是的,如此重要之物,居然现在才送来,为何早不送?若是少爷再迟几日来府城,此物岂不是作废了?”

      谢瑾斜眼睨她:“小桃此言有失偏颇,你素来不满父亲。”

      小桃梗着脖子不服:“奴婢怎地就对老爷不满了?奴婢这话并未冤枉他。”

      “考生要提前注籍上报身份,临考前两日便要截止,咱们已是最晚来,如何能再晚几日来?”谢瑾实话实说。

      “此前为何不送回钦县?”小桃依然有理。

      谢珞将小桃推开,耳畔嗡嗡作响,影响她看小本子的思绪,“小桃坐一边去看话本。”

      谢无风送来的是一本“押题”短录,是根据出题的主考官和往年试题而推敲的‘猜题’论据。

      此番童生试的县试跟院试主考是方无庸,此乃小道消息,官府并不会布告府试主考官是何人,只是不少家中有人脉的考生会从各个渠道得知。方无庸是上等州府,常州州学的提学,他的名望也是文坛大师等别。

      这本册子列举了方无庸在下州任提学,往前再有他在县学任学正时,授课的习性,对学问的偏爱,林林总总的几页纸。譬如师傅不喜诗赋,着重培养学生的策论,那他的学生必要倾向策论多用功,如果偏爱诗赋,那便要多用功将诗赋写的漂亮。若是喜欢书法,则要多耗时细致写字。

      谢无风经过多方了解,且曾远行数千里往方无庸任教的州府,考究学生对他的风评,以了解他的习性。

      亦了解到方无庸曾经主掌两次县试,其一出题自《孟子·离娄下》,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其二题出自《论语·八佾》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结合种种酌量,谢无风大胆推测,此人注重品行和孝道。提议经义当以此为主。而策论往政改,南江战事方面多写几篇好文章。

      谢珞看着本子,脑海中想到师傅,他不提这一茬是不屑为之?还是对学生的才学信心十足?

      谢瑾看完,将本子递给谢珞,道:“你爹为了你也是煞费苦心,不远千里来回跑。”

      坐在角落看话本的小桃扬起脑袋,来一句:“儿子考中,老子与有荣焉。”

      “住嘴!”谢珞瞪了她一眼,而后回望谢瑾,道:“你怎么看?”

      谢瑾双手托腮,撑着脑袋,道:“你爹是科场老将,院试考两回,乡试考三回,进士考了将近十年。他的提议,或许有几分可信。”

      “信几分?”

      “三分。”

      谢珞啧啧出声:“科场老将的提议,堪堪信了三分,那科场外人的话,你岂不是半分也不信?”

      谢瑾的双手托着下巴,略略仰起头看她:问道:“珞儿有不同的见解?”

      谢珞也托腮想了想,片刻后说道:“如今国朝正逢两件大事,或许大多数考生都会认为考试的策论题不出其右会与之相关,方提学岂会想不到,如若他非出其右?”

      “我只相信你。”谢瑾不暇思索道。

      沉吟半晌,谢珞正色道:“父亲是猜测,而我是推断,两者皆有可能。既然二哥选择相信我,那便一切听我的。师傅的《论语》,《孟子》整本主义你已经背熟,再看几遍。我为你各写一份策论,你再背下。咱们就顺着我的推断狠心赌一回,如若不行,咱们后年再来。”

      谢瑾斜睨她,讷讷道:“仅有三天时间。”

      谢珞眸光与他对视,一脸严肃道:“时不我待,与朝夕相争。小桃,速速上匕首。”

      三天时间飞逝而过,谢瑾被强逼着朝夕不倦的用功读书。时间实是太急,谢珞让他反复背诵师傅的注义,而她为谢珞撰写两篇策论,若是押题得中,生员名额既是手到擒来,只因临场思绪是无法跟不停的翻阅古籍引经据典相较。

      然而不论题目押中与否,此番已是孤注一掷。谢珞写完策论又写有两首诗应对诗赋题。《游子吟》,寒菊。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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