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福晋”

    &ep;&ep;要不是一旁的柳嬷嬷眼疾手快,若音怕是要从床上滚下了。

    &ep;&ep;一时间,正院里乱糟糟的。

    &ep;&ep;满屋子里,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

    &ep;&ep;四爷回府后,就见何忠康在门口守着。

    &ep;&ep;不等他问,就一脸焦急地道“主子爷,不好了,福晋从早上昏迷到现在,一直未醒。”

    &ep;&ep;“什么”四爷长眉紧蹙。

    &ep;&ep;顿了一下后,他也不管何忠康怎么回答,就大步流星的往正院去了。

    &ep;&ep;到了正院,奴才们行礼,他连摆手都懒得动。

    &ep;&ep;直接往里间走。

    &ep;&ep;他抬脚至床边,就见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p;&ep;精致的脸蛋煞白,往日嫣红的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ep;&ep;早已没有平时的清雅灵秀。

    &ep;&ep;他在床边坐下,怒问“这是怎么回事”

    &ep;&ep;一向冷酷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引燃着周身的空气。

    &ep;&ep;吓得奴才们低垂着头,跪在地上打摆子,一声都不敢吭。

    &ep;&ep;冯太医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人,他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ep;&ep;末了还道“福晋前一刻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就昏倒了,可老夫给她把脉,明明是没有问题的。”

    &ep;&ep;其实,他表面看起来淡定,双腿却发软,差点跪不直。

    &ep;&ep;只得用双臂撑在地上。

    &ep;&ep;额头更是冒着豆大的汗珠,滴在打了蜡的地板上。

    &ep;&ep;心说四爷发怒,跟康熙龙颜大怒,不分上下。

    &ep;&ep;这一刻,就连苏培盛,都难得地跪在地上。

    &ep;&ep;他还是头一回,见四爷气得厉害。

    &ep;&ep;毕竟四爷平时,都只是生闷气而已。

    &ep;&ep;有时候就算再气,面上也云淡风轻的。

    &ep;&ep;可现在,四爷的眼里,明显有怒火在燃烧。

    &ep;&ep;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四爷怒不可遏地吼道“把那个狗奴才提到我跟前来,立刻,马上”

    &ep;&ep;他的声音就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ep;&ep;理性惯了的他,难得丧失了阵地。

    &ep;&ep;取而代之的,是目空一切的暴戾之气。

    &ep;&ep;要不是冯太医说若音不便被打扰,恐怕四爷的怒气,还要可怖。

    &ep;&ep;为了方便看着若音,四爷直接在正院的堂间审问。

    &ep;&ep;而昏迷中的若音,却做了个梦。

    &ep;&ep;这个梦,说吓人,也挺骇人的。

    &ep;&ep;说不吓人,又挺好笑的。

    &ep;&ep;因为,她梦见了黑白无常。

    &ep;&ep;他们在梦里,跟她唠嗑,扯犊子。

    &ep;&ep;“喂,怎么又是你”一个男人阴森森地说。

    &ep;&ep;他戴着黑色高帽,面上惨白,眼眶发黑,一副纵欲过度的鬼样子。

    &ep;&ep;若音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上,第一感觉,就是毛骨悚然。

    &ep;&ep;她扯了扯唇,鼓起勇气诧异问“又我们见过吗你是人还是鬼”

    &ep;&ep;“哈哈,白兄,听见没,他居然问我们是人还是鬼,真是个好笑的问题”黑高帽说。

    &ep;&ep;结果下一秒,他就被人揍了一下额头,“少跟她废话,不记得我们的正事了吗”

    &ep;&ep;说这话的,是个戴白色高帽的,面上也是惨白惨白的。

    &ep;&ep;看起来,比黑高帽还要纵欲过度的鬼样子。

    &ep;&ep;一对熊猫眼,黑的不能再黑了。

    &ep;&ep;仿佛随时能渗出乌黑的淤血。

    &ep;&ep;此刻,若音大概知道这对兄弟是谁了,怕是黑白无常吧

    &ep;&ep;想到这,她即好笑,又有些怕。

    &ep;&ep;可再怕也不过如此了,还是问清事实吧,“两位好汉,那我死了吗”

    &ep;&ep;“你想死吗,想死我们兄弟俩,就成全你,你就赶紧投胎吧。”白无常道。

    &ep;&ep;若音立马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赶紧把我投到二十一世纪,我再也不想呆在这清朝了,当真是贱婢多如狗,主子遍地走”

    &ep;&ep;“做梦吧你,你这具身子,作恶多端,二十一世纪,是肯定回不去了,你得下地狱受罚”白无常恶狠狠地说。

    &ep;&ep;若音被唬得咽了咽口水,她思来想去的。

    &ep;&ep;自己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啊。

    &ep;&ep;便不服气地道“你你当我是吓大的吗,我前世碰到天桥底下的残疾卖艺人士,虽然他们唱歌难听,我都有捐钱的好吧。”

    &ep;&ep;“况且我睡遍了那么多酒店,做过的测试报告,数都数不清了,给多少“为爱鼓掌”的情侣造福啊。”

    &ep;&ep;“这么跟你说吧,你前世的身体,早就已经投胎做人了,你现在这具身体,是清朝的乌拉那拉氏,做的孽有多少,不用我多说了吧。”白无常阴森森地笑道。

    &ep;&ep;笑得若音一阵发毛,“那你们怎么还不收了我去。”

    &ep;&ep;黑无常嗤笑一声,道“你以为啊,要不是你肚里的孩子,我们早就把你收了。可阎王说了,这个孩子,身带天命,男命得之,为驷马乘风,主大富贵女命得之,为大贵气象,富贵绝伦只是可惜了,摊上你这么个想死的娘”

    &ep;&ep;“什么叫我想死,我也是被害的好吧。”若音翻了个白眼,然后她灵机一动,笑问“两位大哥,什么男命女命的,不如你们直接告诉我,我肚里是阿哥还是格格,或者会是弘晖吗”

    &ep;&ep;“当然”黑无常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被白无常给打岔了,白无常道“想知道结果,你活下去不就知道了”

    &ep;&ep;“对,活着就知道真相了,二十一世纪的你,早已被别人投胎,你铁定回不去了所以,你往后也死了这条心吧。不然你要么下地狱,要么在清朝好好呆着”黑无常威胁道。

    &ep;&ep;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p;&ep;因为黑白无常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ep;&ep;而若音呢,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ep;&ep;昏迷中的她,意识是有,可就是醒不来。

    &ep;&ep;刚刚黑白无常说她的孩子命好,还说了一大堆子。

    &ep;&ep;反正她就记得不管男女,都很富贵。

    &ep;&ep;这不是废话么,要是四爷是历史上的雍正。

    &ep;&ep;那么,她的孩子就是雍正帝的孩子,能不富贵吗

    &ep;&ep;这样说来,她也跟着富贵起来,成为皇后

    &ep;&ep;想到这,若音想活下去的动力又有了。

    &ep;&ep;她可不能让那些妖艳货色占了她的后位。

    &ep;&ep;况且黑白无常说了,她不能投胎,要下地狱。

    &ep;&ep;比起地狱,清朝又算得了什么。

    &ep;&ep;苦就苦点吧,总比地狱日子要好过吧。

    &ep;&ep;于是她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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