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芸娘自父母死后,已一十九岁,尚未有婚配。自己颇有心事,不能对他哥哥言明,打算选一个郎才女貌之婿,要把终身大事托靠于他,这是她的肺腑之事。今日听见丫环说,拿住了大宋几个大将,自己要到前边瞧瞧所擒是何等人物,带着两个丫环来到前院,叫邓忠把门开开。
两个丫环用灯笼一照,邓芸娘举目一看,但见被捆的这六个人,都昏昏沉沉,不省人事。邓芸娘仔细用灯光一照,一眼看见呼延少将军。看那少将军虽然是绳缚二臂,躺在就地,那一团英雄壮气尚且不减,看年岁也不过在十八九岁,面如白玉,白中透润,润中透白,由打白润之中又透出一点粉红色的颜色来。二目紧闭,眉似漆刷,鼻梁高耸,唇若丹霞,真是形如宋玉,貌似潘安,一脸的书生气。
邓芸娘看罢,吩咐丫环道:“把他抬到我的屋里去。”又说道:“邓忠,不准告诉庄主知道,明日我有赏。”邓忠等五个人知道她的厉害,不敢得罪她。两个丫环把少将军抬进里屋,放在椅子上,姑娘吩咐道:“拿解药来伺候!”丫环拿过解药来,递给了姑娘。
邓芸娘来至少将军的跟前,说道:“你们先出去,叫你们再来。”两个丫环都会意,转身到西屋去了。邓芸娘用解药把少将军解醒过来,少将军打了两个喷嚏,睁眼细看,眼前站定一个绝色无双的女子,生得果然千姣百媚,万种风流。呼延丕显看罢,心中一动,不知这个女子是何人,连忙问道:“这位姑娘,你是何人?为什么我来到了此处?”
呼延丕显一听这女子之言,又见她眉目传情,秋波斜视。少将军说道:“姑娘,我名叫呼延丕显,是大宋营的战将。只因马楚王爷攻破了祁河寺,我等追赶武恩,来到此处,被邓魁所拿。要凭一刀一枪,他也未必将我拿住,依仗着他有一个迷魂袋。今天你把我带到这屋中,有什么商议请讲。”
邓芸娘说道:“我想把终身大事托靠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少将军一听此言,心中一想,说道:“这事不好。我是世袭的将军,他是一个反叛的妹妹,与我甚是不配。再者说,还有一节,我是在军营里打仗的,临阵收妻有掉头之罪。但是这丫头脸皮也太厚,又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我当面对讲,万不是贞节烈女。”
他心中想了多时,又听邓芸娘问道:“你倒是愿意不愿意?你说呀!”呼延丕显脸一发红,说道:“不行,你还是把我送到那屋子去吧。活着与我那几个朋友在一处为人,死了与我那几个朋友在一处作鬼。倘等众人一死,我焉能再投生!”邓芸娘一想,说道:“冤家,你好想不开!奴家与你成了亲,我还不把他们几个人放了么?”
少将军一听邓芸娘这句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想道:“我要不从她,她手起刀落,准把我杀了,我们几个人全都得死在这里。莫若我将计就计,口中应允了她,我心中自有主见。只要她把我放了,我得便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