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不知如何回应，只是自顾自的把手臂生生掰回原状。
那惨人的声音让这里的来客们都浑身寒冷，凯特的脸微青，这声音无疑是一种单纯的挑衅。
场外劳伦斯笑出了声“不合时宜啊，伊凡。”
凯特主动进攻，吉尔家的格斗术不容轻视，伊凡一面挨打，面门一拳，鼻子不断的流出血液，眼睛也有一时的模糊。
伊凡的双臂大开着，正面没有任何防护，凯特一拳打到伊凡的下巴上，伊凡的口中吐出鲜血。
场外，劳伦斯一拍脑门，长叹一声，无力的拿出钱袋。
凯特正是热血沸腾，突然一只瘦弱的手握在他的手臂上，然后烙铁粘上一样的剧痛传来。
回神，凯特看到的是一张冷淡的面孔。
恐惧，凯特诞生这样的情感。
动弹不得，扯，砸，毫无办法，青筋一根根鼓起，剧痛，涨起的手指。
伊凡横跨一步，猛然发力。
一阵牙酸的声音传来，凯特的手腕发出凄惨的破碎声，惨叫声回荡在大厅。
不算完，凯特被伊凡挥舞起来，他那瘦弱的身体好似是一只怪兽，台上有风起。
伊凡犹如魔神
众人惊恐
战局分明，一边倒去，众人认为即将结束时。
咔嚓，嘎嘣。
一声传来众人不禁寒毛倒竖。
再看时只见凯特一只脚踏在伊凡的背上，尚且完好的手握着伊凡的肩膀。伊凡的肩胛骨已经碎裂，肌肤上是内出血造成的青紫色斑纹。
凯特摇晃着从伊凡背上落下，伊凡的肩膀依旧是向后歪斜错位着。
“我承认，你是个强大的对手，但我凯特·吉尔绝不会败给你这样的野兽！来啊！”
伊凡的内心有几分怒火，平时冷淡的人发起火来才是真正的可怕。
“喂，那个叫凯特的，像你这样的大少爷应该是不会知道的吧，我们这些活在地狱的野狗是怎么混到现在的吧。”伊凡的声调依旧冰冷可怕。
握拳，伊凡活动着青色的斑纹蔓延的肩膀，重拳出击，本已经无力站立的凯特正面被击中，然后暴雨袭来，凯特哪能招架这样的惊涛骇浪，伴随着一颗掉落的牙齿这位高贵的斗士倒下了。
伊凡拖着坏掉的肩膀走下来，劳伦斯就在台下等待着他一旁格斗场的神官放下两个神术。伊凡的伤口便一点一点的愈合起来，虽然痛苦翻倍的增加着，伊凡却依旧面不改色。
“诶，劳伦斯，金币。”
劳伦斯本就阴郁的面庞更加阴沉。朝伊凡扔去一袋金币，沉甸甸的像劳伦斯的脸色。
伊凡立刻收起来，就像是至宝一样，偷偷的掂一下重量，隔着袋子数了数数目刚好一百金币，脸上顿时少有的满足了起来。
劳伦斯的眉头更加阴沉，这家伙下来第一句话就是钱，还专门好像隐蔽的数上半天。老子可是爱德华家的少主啊！起码的尊重呢？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小麻烦。
“伊凡！”凯特扶着还没有完全长好的肩膀跑来，他身后是大群的仆从。
“你这混蛋！是看不起我吉尔家族吗？”
劳伦斯一笑，现在是他的时间了。
劳伦斯一步挡在伊凡和凯特之间，“怎么，吉尔家族的人已经没有承认败北的勇气了吗？你兄长可不是这样啊。”劳伦斯脸上是戏谑的笑。
“你让开！劳伦斯。我还不是那种窝囊废。”凯特的语调很快，显然，他心情并不好，这样的挫败，他无法容忍，伊凡的蔑视他更加无法容忍。
“哈哼，他是哪个家族的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劳伦斯没有退开反而前进一步“不愧是小朋友的贵族思想呢。”
伊凡已经忍耐到了极点，转过头来，狠恶恶的说“黑都的野狗没有家族，姓氏这样的奢侈品！我随时欢迎你的到访，把钱备齐了就行。大少爷。”
伊凡转身离去心想，赚钱果然麻烦啊。
凯特仿佛收到了重击，怎么可能，自己可是贵族，是吉尔家的精英，怎么会，怎么会败给一个平民，不，一条野狗。
凯特的脸通红，眼神也有些许凶恶的光芒闪烁。
“可怜的凯特，要哭了呢我们走吧，马克。”劳伦斯坏笑着离开。
凯特的眼睛里遍布血丝，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愤怒这样的不甘，因为地位的差别，因为他对自己格斗术的否定？
凯特不知道，只是周围的贵族们似乎都在笑着什么，他们笑什么，是我吧。是在嘲笑我吧，这帮无能的猪，肮脏的猪，你们有什么资格笑。
凯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黑白，只是狰狞的赤红。
“很好笑的，对吧小凯特。”一名年轻的贵妇在挑逗着凯特，尽管她的半张脸被遮盖在一张暗红的面具下，依然可以看到那张面孔的美丽。
“可恶！可恶！！”凯特愤怒着，一把拍掉一旁酒侍手中的一盘红酒，鲜红的酒浆洒落在地上溅起一片鲜红的碎玻璃。
凯特再也无法忍受，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灯火如血通红，凯特在这通红的愤怒中失去了理智忘却了一切。
那是贵族的尊严，或许吧。伊凡一边跟在劳伦斯身后计算金币的花费一边这样想着。不过这真是麻烦呢，活下去还要想这么多事情，会活活累死的。
劳伦斯的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啊！美丽的月亮，今天狠狠地打了凯特那个家伙的脸，更要紧的是，真是见到了一只了不得的怪物呢。
到了城堡，伊凡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一片洁白的空间中，秦太虚默默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只生物，它只有一只埋藏在黑雾中的眼球。
秦太虚从那怪物的眼中看到了暴虐，看到了嗜血，无边的愤怒，极致的怨念。
“有趣，少主这是来陪罪臣的吗？”秦太虚的手上光影一转，已是一壶老酒。
黑雾不断的生长着，蔓延着，骨头，筋脉，一点点蔓延着。约么这半个时辰，一个漆黑的伊凡出现在秦太虚面前。
“嘻”那个漆黑的伊凡咧嘴一笑，牙齿森白。
“喂，老头这儿是哪儿？我是谁？”黑伊凡的嘴角狰狞的上扬。
“这里，少主远比老臣熟悉啊。是哪儿？得问少主自己啊。”秦太虚回答的不温不火，逼开了第二个问题。
黑伊凡收起了那狰狞的狞笑，自己只有残破的记忆画面，一张张鲜红的画面，在他的眼中闪过。
他的头疼了起来。
他不禁抱着头趴在地上，痛苦和迷茫以及孤独吞噬了他。
“我是谁。”黑伊凡好像在问秦太虚又好像在问自己。
“是啊，你是谁呢？”秦太虚反问道。
一片漆黑的羽毛落在地上，不知何处的风吹来，羽毛飘飞着。
羽毛，柔弱而轻盈，拥有的是在天地间飘飞的自由。
然而，这风中的鸿毛真的是自由的吗？
风向那里吹羽毛就飘向何方。飘飞的羽毛是风真正的囚徒。
“周羽，我是周羽。”漆黑的伊凡想起来这个名字。
“嗯，真是个好名字呢。”秦太虚悠悠饮下几口酒。空洞的双目似乎有了一些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