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声音却和想象中反派的话不同。
梵烟听着听着红了脸,问道:“他们这到底是在干嘛啊?”
阿晓和苏颉都摇了摇头,互相干瞪着眼,这般年纪的孩子还不知道男女之事,阿晓只得沉入心神,向岁寒请教道:“你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岁寒的声音有些得意:“儒道有句话说的好,决知此事要躬行。床那儿的墙上有个小洞,那你透过墙去自己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阿晓听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偷窥别人不是什么好做法,但总是抵不过孩子旺盛的好奇心,蹑手蹑脚爬到床上,床靠着的墙边果然有一块木块状的东西,叫来苏颉一起抽出了这个木块,两对咕噜噜的小眼睛透过小洞,正好看向隔壁房间的床上。
“看见了么!那边是什么情况?”梵烟欣喜的问道。
“你们说话啊?”
“……”
苏颉与阿晓对视一眼,沉默了许久,苏颉先开口了:“原来就是这样的,他们是在做那种事情么?”
“我觉得可能是,应该说一定是。”阿晓老实回答道。
“你们说些什么呢!云里雾里的说些尽听不明白的事儿!我自己看!”梵烟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就兴冲冲地爬上床,准备自己看。
“不可以!”阿晓和苏颉两人同时大喊一声,把梵烟给架在了床上,梵烟在二人的阻止下闹个不停,阿晓与苏颉也断不肯让她这个女孩子看见如此不成体统的事情,各自拿出了看家本事来拦住梵烟,在三人的打闹之下,弄得整张床都咚咚作响。
隔壁房间,那中年男子正伏在女子白嫩的身子上亲热着,听着隔壁传来的床抖动的声音,不由得赞叹一声:“隔壁那位老兄的身子骨真是好嘞!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这样的动静了,实在是厉害厉害!”
“你这死鬼要是有隔壁那么厉害,我也就知足了呢~”那女子软绵绵,躺在男子身下说道。
他想了想,亲了女子的额头一口,示意身子下的女子不要出声,对着阿晓的这边说道:
“隔壁的兄弟身子骨不错嘞!我实在是佩服佩服,想来那小娘子滋味也是不错的,先前听到了那小娘子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雏儿,年岁也小,兄弟可不要对那小娘子太过粗暴,我就喜欢我小樱桃这样会疼人的,娇俏的小娘子确实滋味好,我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对付这种雏儿要循序渐进的道理。”
打闹中的三人听到这股声音都停了下来,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梵烟羞红了脸,小声骂道:“我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原来是这种苟合男女之事的地方,你们两个还跑进来,真是羞死人了!”
“当时还不是师姐你偏要进来的么?”阿晓挠了挠头,道:“那个人他刚才在说谁?我们这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别人了啊?”
“虽然我听不懂,但是应该是在说梵烟,刚才叫的最大声就是她,被人家当做是那种也太好笑了,女孩子家的,还说我们不知羞,她一个女孩子来这种地方才不知羞!怪不得门口那姐姐不让我们进来,原来这里是这种地方。”苏颉忍住笑,继续说道:
梵烟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隔壁把那个男人从床上拖下来暴打一顿,但现在只得忍住怒气,道:“他才是那种人!凭什么诬陷人!我是谁都不知道,就会乱说!”
苏颉忍着笑还笑解释什么,此时门忽然开了。
随着门开的声音而来的,是一位穿着大红拖地长裙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的具体年岁难以看出,因为她保养的有些完美,身材依旧苗条,依旧充满女人魅力的身体曲线仍然在诉说当年她的不凡。相比于她那袅俏的身材,面容却显得很平庸了,眉眼比较朴实,鼻子也不挺翘,真要说些特点那便是她的面容极为和善,像是一位温和的家中长辈。
阿晓有些意外秦姨的长相,在一路上来所见到的姐姐长的都还算不错,论说这位秦姨也应该是那种漂丰腴的美妇人,他一直猜测这位请自己几人上楼的秦姨究竟是何人,在这种青楼的管事的,印象中长的应该是漂亮而凶戾,但却没有想到这位秦姨只是一位普通无比的慈祥中年妇人。
秦姨走上前来,没等三位孩子开口,便先笑道:“小家伙们,我是这里的管事,你们叫我秦姨就可,先坐下聊聊。”
她见梵烟有些委屈,一个人在那生闷气,笑着递了一块果糕过去,道:“别生闷气了,我这的确不是什么风雅的地方,都是些粗俗之所,你这样的孩子来这难免受不了。”
中年妇人的面相本就和善,笑起来倒是变得更加慈爱了,语气也尽显温柔,像是一个正在关爱孩子的长辈。
梵烟见她这样说,再生气也就不好意思,只是不好意思问道:“秦姨,你这里真的是那种地方吗?刚才……隔壁那个人他们是在……”
“没错,我这里就是行男女之事的地方。”她和善地说道,仿佛就在诉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一般。
“来这里怕是丢了赵先生的脸面罢?”秦姨露出了那个和煦春风般的笑容,拨正了自身那拖地的长裙,平静道:“梵烟,在你的眼里我这里是个极为恶心污秽的地方么?当然,还有苏小子家的孩子,你自然也是瞧不起我这个地方的。”
“没有……我们哪有,秦姨,你人很好,请我们进来吃东西,人也这样温柔好看。”苏颉连忙甜言蜜语说道。
“没什么,我这里对于你们这些孩子来说的确有些污秽。”她自嘲道,接着指着那张红色大床,“这张床是我自己睡的,这间房间也只是我自己特意留出来休憩的地方,但是梵烟你在知道这里是青楼以后还是避远了那张床。”
梵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秦姨带着教导的口气说道:“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故交,赵先生的确是个很温文尔雅的人,你娘当年也是温柔漂亮的美人儿。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要说的。”她忽然扬起了声调,声音中有些悲凉:“你们或许都看不起这些姑娘,但她们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青楼女子,都是些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