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钦收拾人心确是有一套手段,那少年听他一番不俗的言论,不禁惊异道:“公究竟为何人,怎么说出这番英雄之语”
赵钦笑而不语,高宝在一旁说道:“这是当今皇上的叔父昭烈忠义王赵钦赵王爷”
那少年听说赵钦的名号,当下大惊失色,与众人一起伏地拜道:“山野村夫石奴儿拜见王爷奴儿久仰王爷大名却恨无缘一见,不想今日真人到此,奴儿有眼不识泰山,万望王爷海涵。”
赵钦扶他起来,笑道:“咱们是不打不相识,石壮士不必过于自责。我观壮士也是位人中龙凤,屈居在此穷乡僻壤之中实在可惜。何若出山致仕共保我大宋子民以慰平身之志”
石奴儿喜道:“承蒙王爷不弃,奴儿愿追随王爷左右,杀尽天下闲狐兔”
赵钦哈哈大笑道:“得此人中越女剑,世间狐兔安得闲”
高宝看着这二人惺惺相惜,不禁心中暗暗发笑:“此人有勇无谋,今为你赵钦所用还不是手中的一颗棋子,与那荆轲之流何异枉谈什么忠孝仁义”
这正是:“巧舌如簧说沧桑,黑白颠倒话伦常。赚得人中虎狼将,世间又添几多伤”
石奴儿看见赵钦所乘马匹瘦弱不堪显不出皇家的威风来又因自己偷吃了赵钦的爱马,一定要还他一匹好马来将功补过。
赵钦摆手笑道:“荒郊野外如何寻得马来”
高宝灵机一动,笑说道:“我确乎知道哪里有好马了”
“德祖”赵钦皱眉道,“此间何来宝马你方才莫非不是拿人而去相马了耽误了这么许久的功夫。”
高宝笑道:“误会,王爷误会了。我本意是要去捉人的,眼看就要把那王知古等人赚回南十里去了,谁曾想半路上却是另有黄雀在后的。我看那人身手极佳又有良马相随,我料他不是寻常百姓人家的”
“怎么还有什么人觊觎天下堂的财产么”赵钦又把浓眉紧了一紧,要高宝细细说来。
那高宝只把自己这一行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那石奴儿听得老王爷受了胡应昌这些贼人的莫大侮辱,顿时三尸神暴跳,骂道:“这是哪一路的毛贼胆大妄为啊老王爷这等圣人贤达都敢欺侮,实在是该千刀万剐的”当下对赵钦自告奋勇道:“王爷,奴儿不才,愿去追杀此人,夺回宝剑,取那良马,为王爷报仇雪恨”当时那群恶少之中就有四五个汉子愿意同往。
不等赵钦说话,那石奴儿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只说他斩木为兵,骑了赵钦的马匹,与那四五个汉子作一处,一起往北面追去。
赵钦看着石奴儿沿着官道跃马扬鞭,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禁点头赞道:“天下英雄入我彀中矣”
高宝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显然是很不以石奴儿为然了,嘴巴往旁边撇了一撇,终究没有说话。
胡应昌此刻不见高宝的影子,胆气立刻壮了许多,看着石奴儿笑道:“你这愣头青收了老王爷几个铜板,就来这里送死啊”
石奴儿瞪起一对铃铛似的眼珠子打量胡应昌半晌,骂道:“呸我乃忠义老王爷麾下战将石奴儿是也,你这贼人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偷盗他老人家的宝贝那个王知古在哪里了是男人的为何不一并出来送死”
“赵钦为何不亲自来”楚云从一旁走上前来问他道。
石奴儿又把这女子打量了半晌,笑道:“看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儿呢我想着你就是那个背地里暗算高宝的那蛇蝎之女了吧你那个宝马怎地也不见了”
“什么”石奴儿把手中的木棍一横骂道,“你这恶毒妇人竟然敢藐视于我,这就叫你们尝一尝厉害”说着一声吆喝,纵马杀到楚云近前。一旁的四五个大汉也一起举着棍棒杀进圈子里面来。
胡应昌挥动越女宝剑,寒光如水四溅开来,堵住了那四五个人的去路。
楚云仗着一柄短刀,绕着那马儿闪转腾挪与那石奴儿缠斗不已。那石奴儿人高马大自然及不上楚云的身子伶俐,只看这小丫头左右窜跳,三五合下来,看得石奴儿的眼睛都花了。
楚云见石奴儿如此吃力,但他于马上毕竟占着地利,短刀刺他甚是不便,于是纵步跳出圈子,笑道:“好奴儿,你在马上不好交兵,你下马来,与你见个彼此,我定要拿你,方知我的手段”
石奴儿原不把小丫头放在眼里,便以此为实,暗想:“这丫头真是找死这薄薄的身子骨儿跟纸糊似的,不要讲拿棍打他,只是一脚也踢做两断”
于是,石奴儿喝道:“你莫猖狂我下马来与你战,看你如何”
那石奴儿下马,执棍在手,往下打来。楚云手中短刀望上来迎。这二人恶战在道旁,忽听得身后胡应昌一声大喝,好似晴空里打一个霹雳,几个蟊贼浑身一哆嗦,纷纷丢了棍棒,连滚带爬的跑了。那石奴儿骑来的马儿亦是给这一声喊惊得连蹦了几蹦,逃进林子中去。
这一下成了二打一,只把石奴儿害得连声叫苦,那胡应昌把宝剑一横,说道:“楚大侠,我来助你”说罢,脚踩七星步,仗剑来斗。
楚云只听得身后剑锋呼啸而来,脸畔抖起万丈寒光好似银瓶乍破水浆四溅,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只觉得背心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竟然支持不住,歪在地上了。
“这这是几个意思啊”石奴儿看着胡应昌在楚云背后下了黑手,也是出乎意料,一时愣在当场了,瞪着胡应昌好半晌,终究分不清此人到底是敌是友了。
楚云有气无力的歪在地上,背部衣衫被鲜血洇红了好大一片。她这会子又气又痛,骂胡应昌道:“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暗算害人”
“暗算”胡应昌宛如无事人一般,把宝剑上的血迹擦净,说道:“可笑,天底下还有你这等迂腐之人,岂不知欲成大事者,凡事皆可为的道理。我做事的规矩向来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你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坏我的好事就该死”说着他长叹一口气,只看楚云一张俊俏的脸蛋,连说“可惜”道:“你放心,我会对你妹子好一点的,见了面就说你与老王爷争斗不幸身亡,临死前把楚姑娘托付于我,这么说如何了,你该可以瞑目了吧”
“你你卑鄙”楚云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惹得胡应昌大笑不止,末了瞪着石奴儿道:“喏,该做的事情我都替你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着把袖子一甩往北边走去了。
“可恶,可恶”楚云急痛攻心,这会子更加虚弱无力。
石奴儿也是为楚云不值,心下生出怜悯之情来,放下手中木棍,走到后面一瞧,只骂这胡应昌果然心狠手辣。这一剑斩在了楚云的肩部,虽然伤口不长但却有一指之深。
石奴儿叹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条白毛巾来要与楚云包扎。
小丫头却是硬气得很了,骂他道:“谁稀罕你救,这会儿你可得意了吧,还不动手杀了我”
“你消停一点吧。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逞强好胜那不是英雄好汉,那是垫床脚的乌龟”石奴儿拿毛巾对折起来盖住楚云肩上的伤口,两角扎在上臂上部打结固定,又从腰间取出一条绳麻绳在对她腋下打结固定好,这才起身说道:“我石奴儿虽说浑,但是从来不与女人为难。所以,我不害你。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他抬头张望,只见大路之上乱糟糟的扬起一团烟尘。那石奴儿不再搭理楚云,甩开流星步,只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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