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君子遐福 > 第五百九十四章 新君
    陛下死于毒杀。

    这是伍桐斟酌许久之后才决定告诉李义的。

    由王渊牵扯出阮凌辅,这样等太子登基之后,伍桐上书去蜀州平乱,李义也会助力一番。

    有李义开口相帮,就算是新皇出言不许,也要考虑一下朝堂影响。

    只要他稍有犹豫,伍桐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暗示李义,李义知道宫中宦官传言军中的事情,加上黄埠的死,老将军只要不愚忠到头,应该是能看清太子的本性的。

    说起来,伍桐真的很佩服太子。

    仁善之名能传遍天下,虽说少不了他背后之人的鼓吹,但在表面上,伍桐还没发现谁能比他做的更好。

    他是一个有野心,有心计的太子,周国在他手上能强盛,只不过不好说是福是祸。

    尤其是在他弑父的情况下上位,即便百官不知情,他伍桐却是知道的。

    和李义说过这一场,伍桐也放下手中的事,入了宫祭拜先皇。

    后宫死了不少人。

    雍王的生母张贵妃死了,传出来的理由是不忍先皇一人上路,明面上这是帝妃情深,贵妃殉情。

    许多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伍桐心知肚明。

    就在几日前,就在后面的寝宫中,先皇目露凶光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想到这,伍桐抬起头目光阴冷的看向大太监童贯。

    去两军传话的太监一定是內侍监的人,童贯有洗不清的嫌疑。

    这些阉人虽然说忠心耿耿,但也难说他们有其他的心思。

    他们身体残缺,精神也都不大正常。

    伍桐恶毒的猜测这群阉人的心思,只是在最后又画了一个问号。

    从一开始他掌握的情报就很少,如今还是很少,许多事情都要靠他猜测,幸运女神也忽悠着他,他的猜测往往八九不离十。

    敌人太多了。

    伍桐苦笑着摇摇头。

    先皇入陵,新皇登基。

    老套路的三请三辞。

    内阁和太子乐此不疲的玩着套路。

    伍桐站在皇城望着京城,这次新旧交接堪称平稳,虽然也死了不少朝臣,可相较老皇帝的上位史,这次新皇登基那是相当和平了。

    和平的让那些经历过靖难的老臣都松了一口气。

    就是啊,这口气喘的有点早。

    新皇的龙袍已经赶制出来了,太子的冕服就在这大殿上被人缓缓解了下来。

    就在这太子便新君的第一次早朝,雍王和宁王失踪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两位殿下,一个在捧日军,一个在神日军。

    两位皇储,皆是监军,在同一个时间任命,在同一个时间失踪。

    这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

    新君穿着龙袍脸色铁青的坐在龙椅上,两位皇弟失踪这可是大事。

    御史台果然是朝堂上就牛掰的搅屎棍......嗯换个词,最强的和泥人。

    不知道叫啥名的御史直接站出来谏言,先帝山崩,两位殿下未来拜祭,倒还可以说是坐镇军中,不变出行,而今新君初立,王侯献礼,雍王宁王就在京中,怎么也不来拜谒新君?

    好家伙!

    伍桐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愣是没想明白太子...不,新君这是不小心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一口,还是他特意嘱咐引出这个问题的。

    李义转过头,面无表情,浑浊的视线和伍桐碰撞在一起。

    伍桐微微摇了摇头。

    李义回过头深吸一口气,眉头颤抖两下,坐在原地不说话。

    宋老将军眼观鼻鼻观心,坐的跟个泥塑似得。

    楚王柴琅扯了扯伍桐的衣袖,小声问道,“姐夫,雍王和宁王不在军中会去哪里?”

    伍桐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柴琅又小声道,“姐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伍桐将自己的衣袖扯回,淡淡说道,“等着看便是。”

    “不。”柴琅小声抗议,“姐夫,你不知道皇家,每次新君登基都是踩着兄弟的血上去的,大哥看着安静,可是二哥三哥不见了也是事实,姐夫,二哥和三哥不会被杀了吧?”

    “这些日子你带着禁军坐镇京城,是不是明里暗里就做的这些事?”

    伍桐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说小狼的想象力确实丰富,只不过猜测的时间有些出入,动手的人也差了很多,“不是我,雍王、宁王名义上可是我的学生,你放心,我肯定会护他们周全的。”

    小狼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旋即又扯了扯伍桐,“姐夫,你这话有些古怪,你们护二哥、三哥周全?”

    伍桐语塞,小狼这小子,这几年心思也沉重了许多啊,都能听出话里话了。

    “禁声,你大哥刚刚登基,你就在下面说话,杀鸡儆猴,小心你成了那只鸡。”

    伍桐吓唬着柴琅。

    “安于何在?”

    太子在上面威严喝道。

    伍桐站起身走在大殿中央,“微臣在此。”

    太子看着伍桐强扯了一丝危险,“安于不必过谦,你身为六部顾问可不是微臣,这个微可以去掉了。”

    “臣遵旨。”

    “爱卿这几日坐镇京城,捧日军与神日军可有异样?”太子摸着龙椅的扶手,盯着伍桐沉声问道。

    伍桐面不改色,“回陛下,臣坐镇京城,查处京中心怀不轨之鬼谷余孽,捧日军与神日军和臣并无交接。”

    “捧日军与神日军镇守外城,并无遗漏,这是雍王、宁王监军之功,许久未归,应该军令在身,不便出营......”

    “便是在营中也应该拜见新君,难道雍王、宁王不是我大周的亲王?”那不知名的御史出言断喝。

    伍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不让他打断话的人,另一种是打断他话的人,恶狠狠的瞪向那个御史,伍桐冷冷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动荡之秋,雍王与宁王若是离开大营,你们是不是要说他们玩忽职守,是军令与无物?”

    “这...”那御史眼神闪烁,“可据下官所知,雍王与宁王并不在捧日、神日两军之中!”

    “雍王和宁王并不在捧日军、神日军之中?”伍桐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带着一次反问。

    “不错!”御史仰起头肯定道。

    伍桐掂量了一下自己笏板,白玉的,挺珍贵,打人不好说有多疼,八成会断,不好动手,叹了口气,伍桐抬起头冷冷的盯着那人,“军队乃国之重器,你个小小的御史能探知我大周禁军之事?说说吧,如何得知,怎么得知,是用什么方法传递消息,线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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