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会和呆久了的人变得相似起来。”梁漱冥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但是说实话,他早就想把这些人狠狠收拾一顿了。
自从他成为山外山校长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山外山,在这里任职了整整三十二年,里面有三十年被蚁群所谓校董的家伙给限制在了学院内,不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但是这一次的话,如果他不出手,很可能就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也许是真的动怒了,梁漱冥当着数百人的面将一名校董活活拍进花园里的时候,所有声音都安静了。
“这才像话。”他说。
“也许还能来得及见你一面。”
终于有一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万古界是真的需要团结了。
“高森。”恭奉仁对着眼前白发蓝瞳的老头伸出手,脸上有些笑意。“很感谢你之前能抗下压力对我的学生伸出援手。”
“呵,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高森苦笑了一声,伸出手去握住了恭奉仁的手。
“你觉得呢”恭奉仁吹了吹胡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高森。
长白之乱时出的乱子都是因为高森两个手下,其中一个更是叛投了阿尔法组织,这可是让冰雪一脉的名声在万古界受了不少影响。
“是我监管不力,让两个孩子被有心人给利用了。”高森低下头,有些羞愧。“我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把手伸到我身边的孩子身上,我,我对不起他们的父辈。”
露西亚和道尔夫的父亲都是北疆人士。自从冰雪一脉迁居开始就跟随了冰雪一脉,可以说是开国元老。而露西亚和道尔夫的祖辈一直都是高家的左膀右臂,他们的父亲更是为了高家牺牲了生命。
现在露西亚和道尔夫出了这样的事,他实在是无颜面对那些追随着他的人。
“伸手那可不一定。”恭奉仁甩出一踏文件,脸色并没有难看,反而是有些幸灾乐祸。“戈森家族一直都是阿尔法组织的奸细,一千年前是,现在也是。”
“什么”高森顿时被恭奉仁这句话惊到了,拿起文件的手有些颤抖。“你说什么不可能他们都跟了高家上千年,他们没理由出卖高家”
“可是到这一代不就有了”恭奉仁白了一眼高森,双手搂到了口袋里。“这是院里搜集到的资料,你自己看吧。”
恭奉仁知道高森会看见什么,道尔夫所属的戈森家族从一千年五百年前就被阿尔法组织所收买,一直借着冰雪一脉的势力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光是被戈森家族暗中转移到阿尔法组织的资源就已经多不可数,更不用说被戈森一族送入阿尔法组织的异人。
条条例例,无一不是戈森家族的死罪证据。
“四十七年前冰雪一脉的前任族长高永平之所以死在了极北之地,就是因为被内奸出卖了。而那个出卖的人,就是南门戈森。南门将阿尔法组织试验后的失败品带入了极北之地想要藏起来,只是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地又将它唤醒了。
那只异兽醒来的时候就被王诩前辈感知到了,于是他便派出了他门下弟子:绝尘道人。很不幸,绝尘道人没能杀死那只异兽,毕竟那只异兽的来头可不小。”
“上帝之血,这来头够不够大”
“上帝之血他们怎么可能得到上帝之血上帝之血只存在于战争之矛上,而战争之矛被封印在冥界整整三千年,他们这可能你是说”
“明白了”
“该死这些混蛋到底在想些什么”高森愤怒地低吼了一声,重重地将文件翻到了下一页。他万万没想到之前南门提议进行举行集会居然是为了为阿尔法组织的人打开通道,他更没想到隶属他冰雪一脉的极北之地居然会任由阿尔法组织去操控。
简直是奇耻大辱
“魇早就和魔族达成了交易,这次黄泉之路的开启是他们计划好的。四大护法去了两个,这些家伙也真是舍得下本钱。还好啊,这些年院里也不是没有准备。”恭奉仁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都是些老熟人了。
三尺剑的欧阳三尺,东北马家的马天南,道门徐仇官,空门清虚大师,还有拓跋家大长老拓跋垒、柳家家主柳瀚平、爱新觉罗家长老爱新觉罗明祯,还有等等等等。坐在这架客机上的都是各大家族长老或是家主,放在圈子里无一不是受人景仰的存在。
可现在,他们拥挤在一架客机里,等待着飞机起飞。
他们,将是要奔赴前线。
上层异人组织将这次危机划入了世纪灾难,所有人都必须为此接受组织的号召,前往荒芜之地。现在这架客机里坐着的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另外还有数十架客机正在等待着,随时可以出发。
这一战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之所以要用客机是为了让修者能够趁机养足精神,不浪费没必要的精力。
其实恭奉仁也是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了。
“我会派人去善后的。”高森看完恭奉仁给的文件,心里顿时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压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发生了这么多,这让他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你没必要自责,毕竟你的孙女还是不错的,她也算是救了苏未的命。”恭奉仁摊了摊手,拍了拍高森的肩膀。“老高啊,我不希望回去的时候就见不到你了,明白吗”
“呵,我的命可要比你硬的多,你该是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高森也拍了拍恭奉仁的肩膀,两个本是互相瞧不起的老家伙现在倒是很团结。
“奉仁,你说奉眠会回来吗”收好给高森看过的文件,恭奉仁转过头,看向乔铭。
好好的一个师门,却一直就靠着他们两人。
“奉眠会来的,我们做了几十年师兄弟了,都了解他的。”乔铭揉了揉眉心,尽量让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些。
其实他也不是很相信自己。
“可是他好像还在责怪奉七的死,就连清染的名字也没能给他带来多大的触动。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被判官侵蚀了”
“你觉得可能吗”乔铭瞥了一眼恭奉仁,有些无语。
也有些担忧。
他一直在强撑镇静,可是每当恭奉仁说出一个假设他的内心就会凉上一分,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嘴上倔强了。
“希望不是吧,唉。”恭奉仁也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那师兄呢他那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