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嫡女烟雨 >第33章 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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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我来不得老夫再不来,后宅都要被你们拆了

    裴相愤愤说道,一双鹰眼遥遥扫了一遍在场众人。

    余氏吓得头都不敢抬起,赶紧率在场众人给老爷子行礼。

    “行了,我老了,禁不住你们这些虚礼,一个个的,都不给我省心”

    众人嗫嚅不言,裴老太君面上也讪讪的。

    裴相扶着裴元启的手,慢慢踱下桥来,走到老侯夫人跟前,才甩开孙子的手,向着老侯夫人一拱手。

    “老朽问老夫人好,我这些不肖子孙让老夫人见笑了。”

    老侯夫人忙还礼不迭:“相爷却是说哪里话,倒叫我们来做客的不好意思。”

    裴相点了点头,一双鹰目又看向纪烟雨,“这是侯府的雨姐儿吗”

    纪烟雨忙上前行了个晚辈礼,半垂着头,姿态娴雅。

    裴相负着手,一脸慈爱地笑道,“抬起头我看看。”

    纪烟雨缓缓抬头,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老人。

    只见裴相的轮廓跟裴元启几乎一模一样,也是高高的个子,一副清癯雅正的相貌。

    只不过裴元启的鼻子又高又直,眼神温润,老人却是鹰钩鼻,一双鹰目扫过来时颇具威压,似乎要在瞬间把人看透。

    不过老人面色蜡黄,眼下黑如墨染,似乎隐有病症。

    纪烟雨不卑不亢,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大方方任老人打量。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有一瞬。

    裴相嘿然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这样有趣的小姑娘,老朽好久没见到了。”

    这话说的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老侯夫人无意深想,当下客套笑道:“相爷谬赞,不过是个毛孩子,她平常在家里是最循规蹈矩的,哪知道到了贵府,就惹出这许多事端来。”

    裴相眯了眯眼睛。

    “老夫人是我侯府贵客,如今说来,却是我侯府招待不周,让夫人见笑了。”

    又缓缓转过身去,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众人,厉声道:“到底是谁惹出事端还不自个儿出来领罪”

    余氏对着旁边众人一使眼色,当下一个丫头就大力推了小费氏一下。

    小费氏毫无防备,一下子跌倒在地,倒像是当众领罪一般。

    “哦”裴相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昊哥儿,你媳妇主动站出来,你就代祖父、祖母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说罢手捋三尺长须,双目沉沉。

    那左手边面色阴沉的青年应道“是”,走到费氏身前,一把捏起她的下巴,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要是在祖父面前也不说实话,小心待会我抽”

    “咳,咳”,余氏忙咳嗽了几声,“昊哥儿,你也莫生气,便是你媳妇犯了天大的错事,也有话好好说。”

    小费氏猛地抬起头,看向余氏,余氏避开了她的目光,拿帕子给裴元容擦鬓角的湿发,口里骂小厮道:“抬个长凳抬哪里去了还不找人去催”

    小费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举目无四顾,丈夫一脸厌恶,婆婆急于让自己当替罪羊,祖母满脸的失望,老侯夫人眼中怒火满满,纪烟雨嘴角带着一丝嘲弄。

    她火往上顶,把心一横,大声嚷道:“我,我没有”

    正在此时,忽听池塘那边传来“哗哗”水声,一只小船堪堪靠岸,几个手脚利索的小厮正用鱼网把浮尸拖上岸来。

    早有管事的在裴相耳边嘀咕了几句,裴相面色黑似锅底,看向裴老太君:“这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裴老太君皱着眉头,打发身边的婆子,“你们还不赶紧去看看”

    哪里都有人爱看热闹,众人嘴上不说,脚步却都悄悄向浮尸那个方向移动,探头探脑,都想看出个究竟。

    “哎呦,你看这身体泡的那样可怕”

    “妈呀,这身后还绑了块石头呢怪不得之前一直没飘起来”

    “翻过来了,翻过来了,哎呦喂,你们看这长相像不像大少奶奶房中的翠菊”

    “别说,还真有点像,不过翠菊不是被送去庄子上去了吗怎会在这儿”

    “唉,翠菊的妈你过来看看啊”

    一番喧哗之后,只听一嗓子震天动地的嚎哭响了起来,“翠菊我苦命的儿”

    裴相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土黄缎子老嬷嬷,正半搂着尸首痛哭,其状甚惨,当即一阵头疼,上身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祖父,您没事吧”

    身后的裴元启一把搀住了裴相手臂,裴相摇了摇头,只觉得阳光晃的特别厉害,闭了闭眼,方道:“我没事,启哥儿,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裴元启一脸担忧,本来想着怕纪烟雨人单力孤,跟小费氏她们纠缠落了下风,才跑去请祖父主持公道。

    可看着祖父此时年迈的身躯、憔悴的面容裴元启心里一阵苦涩。

    还没等他过去,那个翠菊的妈就疯一般的跑过来,对着裴相连磕了数十个响头,边嗑边喊道:“相爷,您给老奴做主啊,老奴的女儿是被害死的”

    裴相挥了挥手,让左右把老婆子扶起,这婆子头上已磕的鲜血淋漓,只是眼睛里怒火熊熊,十分可怖。

    裴相和缓了口气:“你是谁你怎知道这是你女儿”

    那翠菊的妈用袖子拭了拭鼻涕眼泪,恨恨道:“奴婢姓徐,是,是大少奶奶的陪房,翠菊是奴婢的独生女,是大少奶奶房中针线上头的人”

    “奴婢女儿手上有个自小佩戴的银手镯,那手镯小的很,除非夹断,否则根本取不下来方才我看了,衣服头饰都一样,左手还套着这个手镯还能是谁只有我苦命的孩儿”

    此言一出,众人齐唰唰盯着小费氏。

    小费氏塌着腰,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只听那徐嬷嬷接着哭道:“五日前,大少奶奶说奴婢女儿打碎了堂屋里的琉璃盏,还说发配她到庄上一段时日没想到,我跟我苦命的儿竟是天人永决”

    裴相揉了揉眉心,“你如何确定你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徐嬷嬷怒道:“奴婢女儿被罚的突然,她自小在大少奶奶房中长大,从不毛手毛脚,我曾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她临走前才跟我说了一个秘密”

    “一定是因为这个她才被人害死的”

    余氏忽然岔道:“徐嬷嬷,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女儿,冤有头债有主,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徐嬷嬷仿佛充耳不闻,一骨碌爬起来,一指小费氏的鼻子,怒气冲天。

    “就是被她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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