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他比时光更薄凉 >第93章 是我说话难听还是你做的难看?
    晚茶揉着手肘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索性坐在了柔软干净的地毯里,相较于他的阴暗沉冷,慕晚茶的情绪就显的风轻云淡了。

    她仰着脸蛋,静静的看着他,“我只是出去陪朋友吃个饭,你不喜欢女人喝酒的话,下次我不喝了,行吗”

    “朋友”男人岑冷的薄唇嘲弄的咀嚼着那两个字,那股嘲弄几乎要从眉眼间溢出来,“那么个玩意儿也能称之为朋友也值得你特意换身衣服精心打扮慕晚茶,你到底是有多廉价”

    他一直都知道她漂亮,他甚至一直知道她穿红色漂亮,尤其是他们滚在床那天她穿的就是红色长裙,以至于让他一直有一种隐秘的难以言喻的占有欲。

    所以看到她穿的不是早上那身衣服的时候,他觉得一直压抑在他心底的阴暗情绪全都漫了出来。

    “廉价”哪怕心底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她脸上绽开的始终是毫无破绽的笑容,“我有多廉价,你不是一直知道吗现在才想起来嫌弃我,不会太迟吗”

    慕晚茶脸上的笑意越深,眼底的温度越低,“薄先生,我只是想借助薄太太的身份的便利,并没有要求你对婚姻的忠诚,你又何必管我是跟什么阿猫阿狗喝酒聚会呢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所以你到底在计较什么”

    男人微微俯身,手指掐着她小巧的下颌,英挺的眉眼间净是阴鸷的暗黑,嗓音里仿佛铺着重重的阴霾,“我在计较什么我当然计较你是不是背着薄太太的名头往我头上扣绿帽子。”

    下巴上传来钝痛,让她的思维清晰了些。

    慕晚茶抿了下唇,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介意的是这个,以后我会尽量避开这种情况。”

    男人的声音低低缓缓的响起,“那这次呢就这么算了吗”他低低的笑着,那笑里染着锋利的嘲讽,“如果不是我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被那玩意儿扒光扔在床上了。”

    饶是慕晚茶脸皮再厚也有些恼了,她其实醉意不深,只是心头有些郁气无法排解,兴致不太高,所以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你非要说话那么难听”

    回应她的是男人冷沉的覆着阴霾的声音,“是我说话难听还是你做的难看”

    慕晚茶看着男人冷的像是淬着薄冰的俊脸,无力的道,“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这样可以了吗”

    她的声音里有疲惫和妥协溢出来,“我真的很累了,可以去休息了吗”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俊脸轮廓绷着的弧度像是一根绷紧到最大程度随时会断掉的弦,“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掉你这么做存在的隐患吗”

    晚茶真的觉得很累,她揉了揉眉心,“那你要我怎么样呢我也跟你道过谦了,不然你说,要怎么办”

    薄暮沉看着她态度随意到敷衍的模样,只觉得压抑了整个晚上的火气都沿着血液往上飙。

    “梁断。”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梁断很快的站在客厅,朝高大的男人微微颔首,“薄先生。”

    薄暮沉已经站直了身体,高大的身形在亮色的灯光下愈发显的挺拔,哪怕头顶再亮的灯光都融化不了他身上盘旋着的冰寒。

    “去酒窖,挑最烈的酒。”

    梁断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坐在地上显的格外柔弱的女人。

    男人的声音再度阴阴森森的传来,“你不去,是让我自己去”

    他的声音他的表情里已经隐隐有了风雨催城的阴沉。

    梁断快速的答了一声,“是。”

    梁断捧了四瓶酒放在了茶几上。

    薄暮沉慢条斯理的松开了银色袖扣,将黑色衬衫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小臂。

    他低眸问她,“你自己喝,还是我灌你喝”

    慕晚茶闻言半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大了些,她铺着淡妆的脸蛋上净是不可思议,“薄暮沉,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男人表情是森然冷漠的,语速却始终压在不疾不徐的节奏里,“相比让那玩意儿欺负你,还不如让我欺负你。”

    只要想到那玩意儿对她居心不良,而他再晚去一会儿他们会发生些什么,他都觉得心口郁积的厉害,那股暗黑阴沉的情绪就跟着一层一层的往外漫。

    所以,今天,他欺负定她了。

    喝酒么,看她下次还敢不敢。

    瓶塞被扔在地上,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

    浓烈的酒香霎时间充斥了鼻尖。

    慕晚茶一双杏眸看着搁在唇边的酒瓶,鼻息里全都是酒瓶里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醇香,以及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身上独有的清冽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摇头。

    在她的认知里,他从来没有强势的欺负过她。

    如果有,那也只限于嘴上占占便宜。

    可是这次她错了。

    那只修长的漂亮的大手掐上她的下巴的时候,她才知道他这次是来真的了。

    她的动作甚至先一步她的思维做出了反应。

    慕晚茶用力甩着脑袋,双手也跟着拍打着他扣着她下巴的手,挣扎的很欢实。

    酒瓶里微凉又带着辣味的液体全都洒在她的脸上,脖颈,和身上。

    男人扣着她的下巴用力了些,侧首看向身旁一脸惊诧的梁断,“让你来是让你干看的按住她。”

    梁断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应声,“哦哦。”

    他看着闹腾的很厉害的女人,刻板的说了句,“慕二小姐,得罪了。”

    说着便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晚茶整个人都被固定在地毯上,她睁着的眼眸里全是惊恐,以及难以置信。

    她真是不知道,灌她酒的男人怎么突然就郎心似铁了。

    辛辣的液体倒进她的红唇里,刺激着她的味蕾。

    也许是他灌的太急,也许是她挣扎的太厉害,那酒被灌进咽喉,辣的她用力的咳嗽起来。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松开了她。

    慕晚茶得了自由,整个人趴在地毯上,红色长裙的领口全部被打湿了。

    白净的脸蛋上也酒液沾染,她的呼吸里仿佛都氤氲着浓郁的酒香。

    长发散乱,眼神有些迷离,看上去狼狈又颓靡。

    男人将手中捏着的酒瓶放下,玻璃瓶空了,一瓶酒被慕晚茶喝了有一半。

    他站在她的跟前,黑色西裤笔直的带着冷硬的色调,英俊清冽的眉眼间净是阴森的颜色。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狼狈的女人,淡漠的音色都遮不住那语气里的森然阴沉,“这一瓶酒够你记住这次的事了吗”

    晚茶细白的手指捂着因为剧烈咳嗽而刺痛的喉咙,侧首看着俊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同样冷淡的道,“够我记一辈子的。”

    她的眼睛很红,眼眶却很干涩。

    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颜色寡淡的辨别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较之往常的娇媚鲜艳,此时的她说不出的颓败黯淡。

    薄暮沉注视着那张铺着淡淡绯红的脸蛋,俊脸紧绷的厉害。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异常淡静的开腔,“滚去睡觉。”

    之前原本就喝了不少的红酒,薄暮沉又灌了她半瓶烈酒,后劲上来的激烈又迅猛。

    她从地毯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晃,哪怕思维还勉强保持着清晰,依然控制不住舌头的打结,“薄薄暮沉,”

    她细白如白玉一般的手指指着男人身旁,“一个薄先生,两两个薄先生好多好多个薄先生”

    所以她是在数羊吗

    薄暮沉无言的看着她氤氲着酒香的红唇喋喋不休。

    “欺负我全都欺负我就你欺负我最狠”女人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手指胡乱的指着空气,“薄暮沉,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无缘无故睡了我我都没跟你计较你个小气鬼这么欺负我,我他妈每次看见你就想狠狠干一你”

    薄暮沉凉凉接腔,“你搞清楚性别再来也不迟。”

    晚茶脚上的步子没有踩稳,一个打晃便要朝一旁栽去。

    站在对面的男人眼疾手快,在她跌倒之前就精准的揽住了她的腰。

    眼眸酝酿着迷离浅雾的女人用力甩了甩脑袋,低低的笑了下,“哦,我忘了,我不是男人”

    她挑着唇,弥漫的笑意里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男人扶在她腰上的手重重掐了下去,眼角眉梢皆是阴森的寒意,唇齿间重重咬着她的名字。

    他眼底的阴鸷仿佛要从漆黑的眼眸里溢出来,“想死你就直说。”

    腰上传来的钝痛让女人绯色的脸蛋紧紧皱了起来,她忿忿的道,“你们男人可真脏。”

    她像是陷在自己的梦靥里,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尤其是那种事情,真他妈恶心。”

    薄暮沉掐在她腰间的手指顿了一下,深沉的眼眸愈发讳莫如深,他放慢了语速,低低诱哄着,“说说,怎么恶心了”

    他不是没有发现她对他的排斥。

    哪怕她刚回国的时候不断靠近他,甚至勾引他,都无法掩藏那些神色动作里刻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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