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分头“了,我一定得控诉我娘一下,那时大街小巷都已经开始流行留分头了,我娘就是不同意,非说那是”汉奸头“。中分不行,四六分不行,三七分还不行,反正是有缝的头型就不行。我那种想留分头的想法啊比”白云十分想见赵忠祥“还强烈。最后的最后,妥协了一个头型,“二八分”,你没有看错二八分,我同意是因为好歹有个缝,我娘同意是因为她认为那头型离”汉奸头“相对较远。你现在可以脑补一下,一个上初一的孩子,一个头发乌黑浓郁的男孩子,一个天真活泼活力四射的男孩子,留了一个二八分的样子笑不出你的鼻涕泡算你鼻涕少。我还就非常诚实认真的顶着这个发型混了好几天,直到那一天,我在一个阳光明媚落叶飞舞的烂漫下午和一个中年大叔”撞型“。我俩的发型一模一样,一模一样,都是从左边往右狠狠的梳,不同的只是他的头发稀疏可数,且头顶已”荒漠化“,小品里管这头型叫”地区支援中央“。我俩互视对方发型,大约僵持了一秒钟,各自转身逃跑,场面相当尴尬。
我非常生我娘的气,让自己儿子留这样的发型出去,这,这分明是嫌弃自己儿子长的太帅。
我的那个亲娘呦
我正准备生我娘气呢,我娘突然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件成衣,我眼前一亮二八分的事情立刻烟消云散了。这是一件深土色的夹克,还搭配着深v的翻白毛领子,款式洋气的我都有点儿难以驾驭,大小胖瘦我穿上还刚刚好,真的就像是给我买的一样。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我第二件成衣,而第一件还是之前我提过的小冯娘去赵城转时,给捎回来的那件。
我娘不声不响的给我买件新衣服,完全的出乎我的意料,有点让我受宠若惊的满心忐忑,二八分发型的事情怎么能怪我娘呢
我之前说过,我爹我娘是农村里最淳朴最老实最省俭的人,当真是一分钱掰开了花。我曾记得我更小的时候一次,我爹喝了酒难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消酒,嘴里不停的对我说”小子,你以后给我要钱,要一毛给两毛,要两毛给四毛“。重复了大概有九九八十一遍,我爹也没敢说个”要两毛给五毛“。好笑的是我还把这话当了真,第二天就试探着向我爹要两毛钱,我爹一瞪眼眉头紧锁,吓的我真想把刚才说出的话抓回来咽回去,哪还敢提昨天他许下的诺言。
友情提示友情提示喝醉酒的人说的话千万不能当真千万不能当真
综上所述,无缘无故给我买新衣服,是完全不敢相信的,是难以接受的,是后来我才知道,果然这蹊跷的事情没有出了我的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