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皓延沉默了片刻,用力的拥住了她,他箍得她太紧,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颀长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将她固定在他的胸口,幽暗的眸子悠地看向她:“你是认真的么”
他的鼻尖抵着了她的,炙热的喘息洒在她的耳际,沈言嘴角缓缓扬起,过分红艳的嘴唇勾勒出一抹魅惑的弧度:“你若想要,我又怎么不可以”
“好。”他揽着她的腰在收紧,十分干脆的将她抱了起来。
沈言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浮木,从那无边的海洋中挣扎出来,无力的攀住了他的脖子,模模糊糊的念叨:“我只有过你这么一个男人,你要轻点儿啊”
这一夜是怎样的,沈言后来都记不清了,她记不清厉皓延的狂喜,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主动。
一番绵长的吻后,他们双方都有点无法自制,一路从酒吧到酒店,进了门便迫不及待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他第一次在灯光下看清她的美好,他痴痴的有些无法掌控自己的目光,被他如此热切的注视着,沈言又惊又羞,慌乱地想去躲开,嗓子打摆似发颤:“别看你别看了”
“你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能看”他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有力的胳膊让她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沈言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只迅速的低下头去。
他却一手抬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强迫她的目光对上自己的眼。
“看着我。”他轻咬她的耳垂,如同一阵电流袭过她的全身:“我是谁,言言,我是谁”
“我不知道。”沈言已经意乱情迷,要命的渴望着,含糊不清的喊道。
“你都要离婚了,我是你的老公,言言,我是你的老公啊”他灵滑的手指打乱了她一头青丝,勾起额前一绺碎发穿梭在指缝间,低低地叹息。“言言,听话,叫老公”
“不要,你又不会娶我。”他的话激起她最后的理智,沈言眸光一暗,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的提醒让她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一点,她和他没有未来,一丁点儿都没有。
他想要她的定论,可他却丝毫不肯许下任何承诺。
厉皓延哪里能容得她逃开,他将她死死的搂在怀里,他的唇准确无误的捉住她的,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厉皓延”她痛苦地低喃,不由自主的发声,陌生的感觉让她无处适从。
“听话,叫老公”他紧皱眉头,嗓音不自觉的低哑。
她脸上一热,他脑袋微微抬起,声音因为沾染了渴望,而显得格外的磁性。“宝贝儿,听话”
她咬牙硬撑着,他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发烫的大掌还故意捉弄她。
她双眼不可置信的瞪大,挣又挣不开,躲又躲不掉,忍不住细细尖叫:“厉皓延你别玩了”
“叫老公。”他分外执着,不知疲倦的说着。
沈言呜呜都要哭出来了,拼命摇头躲避他,绝不肯开口屈服。
他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却又故意捉弄她,乐不此彼的叫唤:“叫老公,叫老公我就给你。”
沈言心里明明是抗拒的,却不由自主的抬手去搂他的脖子,觉察到了她的接纳,他舒心一笑,吻得更认真。
她感觉身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的流失,连双手握拳的力气也没有。
她浑身软糊得可怕,百蚁穿心的感觉吞噬着她,她挣扎了许久,抗争了许久,终于,防线轰塌,溃不成军
厉皓延轻笑,黑眸里闪过一丝愉悦,不知过了多久,他满足的喟叹了一声,拥住了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绯红。
沈言却从热情中抽离出来,坐直了身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从容的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平静的说:“厉皓延,你碰了我那么多次,我也碰了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你就非要名分不可吗”厉皓延提高了音调,声音里含着些许无奈,他本是生气的,可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眸子,他的气却怎么也撒不出来。
“我能给你很好的生活,能照顾你们母女俩。”到底还是他先柔软了心肠,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四目相对,放低了语气,带着哀求道:“除了婚姻,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了你,我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我不愿意。”沈言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说:“厉皓延,我分不清我们之间谁对谁错,我只知道,你强迫了我那么多次,我也主动了一次,我们扯平了。”
屋子静得可怕,他们的呼吸渐渐绵长,适才的混乱就像飓风般消弭无形。
“我能感觉到你是爱我的。”他的手掌轻轻的伸到她的腰际。
“那又怎样”她冷笑一声,狂跳的心脏在胸腔里慢慢发酵着怨恨,躲开了他,轻蔑的瞟着他。“到了这个年纪,谈什么爱不爱你不觉得可笑吗”
厉皓延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沈言面色沉静的动了动身子,从一地凌乱中捡起一件尚且完好的裙子,旁若无人的穿着。
“走吧,别再犹豫了,犹豫只会更加牵扯不清。”
厉皓延呐呐的看着她,他好几次试图来拉她的手,都被她打开了。
她贴身的衣服都扯得稀烂,厉皓延见状,像是逮到了机会,殷勤的说:“你等等,我找人送过来。”
“不用了。”她面色冷漠的站起了身子,整了整裙子,回眸,朝他露出了一个冷淡至极的笑容:“就这样回去,再见。”
她的笑容让厉皓延接下来的话都无法出口,他是无比清晰的明白,这个女人不愿停留,即使离了婚,她也不愿为他停留。
可是要结婚吗不,婚姻是很神圣的事,对于这个女人,他还做不到。
眼睁睁的看着她穿好裙子,套上高跟鞋向外走去,厉皓延嘴巴动了动,直到她都快走到门口了,这才踉跄的挤出一句话来:“你不想给月月找一个爸爸吗”
沈言脚步微顿,却头也不回,嗤笑出声:“你你是说你吗”
她回过头来,朝他摆了摆手:“你这样的爸爸,她不屑于。”
她说着,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拉开了房门。
她迈步离开的那一霎,厉皓延心生不舍,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说从前,沈言是碍于已婚的身份,那么这一次,她明确的是因为讨厌他才会拒绝他。
他也知道,若是留不住,那么他们就很难有以后了。
除了孩子生父的身份,他没有别的筹码,在这之前,他一直犹豫着,犹豫着什么时候才能跟她彻底坦白,那么现在,择日不如撞日,大约就是今天了。
他几经犹豫,最终揪住了她最后一片裙角,试探的问:“你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那我告诉你,如果如果我是孩子的生父,你会接受我吗”
生父若是他和她有过月月,阳阳又怎么来的
他都已经有阳阳了,怎么又会天价找她为他生孩子
骗人都不知道掂量掂量吗
“呵”沈言讽刺的勾了勾嘴角:“血脉并不代表什么,我告诉你,就你只肯玩弄我而不愿娶我的这一点,足以否决所有。”
说着,她甩开了他的手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厉皓延僵硬的站在原处,没有再追上去,也没脸再追上去。
坦白是他最后的尊严,可她是那样的倔强,不在乎血脉,哪怕孩子生父的身份,也留不住她。
他还能怎么办呢一个生母的身份,真的足够让他爱到要娶她吗
沈言快步的走着,身下漏风,她却浑然不觉得羞耻。
她满脸都是泪,却没有抬手去擦。
厉皓延,厉皓延念叨着这个名字,她哭得不能自己。
她终于交付出自己所有的心事,可是,他还是不要她。
没有婚姻支撑的交易,不是她所想要的。
而且,他对她越来越恶劣了,为了欺骗她,甚至不惜利用月月的身份做文章。
电梯门开了,沈言抬脚进了电梯,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怔怔的看着电梯壁倒映的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离婚了,和厉皓延之间,也算是说开了,两清了
有释然,也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