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早上九点,许心甜就穿着一身艳红色踩着大红色高跟鞋过来了,蒋明成自然是陪伴在侧的,他和她,在外人面前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沈言紧紧牵着厉皓延的手,冷笑的看着迎面过来的许心甜,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许小姐,我还真是佩服你,你算是真实的给我演绎了一场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许心甜瞟了她一眼,不说话,冷哼一声就往前去,在自己的原告席上坐好。
沈言抽了抽鼻子,抬眸与厉皓延对视一眼,随后随着他一起往里走,坐在了被告席上。
“我一点都不怕。”她侧着脑袋轻轻往他那边靠了靠,悄声说。
“没什么好怕的。”厉皓延勾了勾嘴角,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相信我,你等着看戏就好了。”
不算漫长的等待,很快,这一场狗血大案就正式开庭了。
沈言心情忐忑的坐在观众席上,虽然答应过厉皓延不会紧张,可真要完全不紧张,她还做不到。
沈言瞪大了眼睛盯着台面上,很快她就发现,事实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两方律师一番唇枪舌战后,到了证人指认环节,话题的中心人物舒曼却不见了,这成了本案的一大疑点。
沈言目光直勾勾的锁着许心甜,很轻易就看到她嘴角一抹莫测的笑容,她一下就断定舒曼的失踪与许心甜有关,可她一点证据都没有,刚要站起来,却被庭警强按着坐下来。
接下来,两家公司的战斗就更加火热了,金田指控锦延集团心狠手辣,对舒曼下手了,锦延集团反过来控诉金田做贼心虚,将人藏了起来,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导致案子根本就无法顺利的进行,不得已,只好选择了延后再审。
散场后,从法庭出来的路上,沈言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在厉皓延身侧,有些纠结的问:“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舒曼的行踪,你知道吗”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两天前,我请她为锦延作证,她同意了。”厉皓延摇了摇头,有些怅然的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出现,我只能祈祷,她不在许心甜的手上。”
厉皓延语气无奈,沈言心里也不是滋味,她都没有想到,许心甜为了掰倒她,不惜这么做。
刚从法庭出来,却没想那么多记者俱都涌了过来,挤在了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厉总,请问舒曼怎么失踪了真的是你暗下杀手吗”
“厉总,早知这场官司不会赢,为什么会前来参与呢”
“厉总,请问是不是早就知道沈小姐心怀不轨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美人不要江山”
“厉总,娶一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对得起厉家在海市的声望吗”
问题越来越尖锐,尖锐得几乎都要刺破人的心,厉皓延面色铁青,额头青筋爆裂,下意识的握紧了沈言的手,冷笑:“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各位还要胡说的话,我锦延集团的律师团会一一送上律师函。”
他握紧了沈言的手,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停格在不远处相携的蒋明成许心甜身上。
他眸光阴冷,如同钳住猎物的猎豹一样,眼眸微眯,说:“还有,我厉皓延看上的女人,断然不会是偷鸡摸狗缩头缩尾之辈,以我厉家在海市的声望,也不会自毁声名去做对名誉无益的事,所以我相信,再给我一段时间,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当天,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沈言脚步猛地滞住,她没想,没想他们竟然会把这种问题也暴露出去。
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咬紧牙关,猛地回头,目光望向蒋明成的方向,不冷不热的将话题抛了出去:“我想关于我在前一段婚姻续存期内有没有戴绿帽的这个问题,蒋先生只会比我更清楚。”
说着,她冷冷的剐了蒋明成一眼,不想再多说,而是转身离开。
直到上车,沈言的心情还没完全缓和过来。
一场斗争,之前的一切都推翻了,不但将他们的多角纠缠搬到台面上,就连月月身世的真相,几乎都快瞒不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月月的身世是一个炸弹,却没想,他们竟然真敢将炸弹爆出来
是谁爆出来的呢是蒋明成还是许心甜
想起蒋明成在电话里口口声声的说他和许心甜没有关系,现在又一起出现在法庭上,沈言只觉得可笑。
“你说,如果月月的身世真的爆出来了,该怎么办呀”沈言一手死劲的抠着车门上的玻璃,有些不在状态的问。
看着她的举动,厉皓延心疼不已,他抬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拿下来,捂住自己手心里,继而将她搂入怀中,温声说:“不怕,就算月月的身世爆出来也不要害怕,我会一力承担所有错误,不会将战火波及到你的头上。”
“我怕伤害到月月”沈言闷在他的怀里,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厉皓延更加愧疚了,愧疚他带给她的伤害,更多的话憋在心中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他只能用有力的拥抱去温暖她。
“不怕,他们一定只是在威胁我,不敢出去乱说的,毕竟这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厉皓延虚搂住她的腰,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低低的说。
如果是以前,沈言还会相信这句话,可现在,蒋明成总是反反复复,一会儿说喜欢她忘不了她,一会儿又恨不得将她打入谷底,她都已经怕了,怕了蒋明成总有一天会豁出去。
“好了,别多想了,我说了有我嘛,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厉皓延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脸,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温暖:“言言,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心里明白,这事儿还是跟我有关,如果当年我早点去找你,你也不至于如此担惊受怕”
“怎么能跟你有关呢”沈言轻叹一口气,是她,是她误将渣男当男神,整整四年都没能获得蒋明成的信任,才会被他出卖,落到后来的那一步啊
“是我连累了你。”厉皓延大掌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手心,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她含着泪光的眼,固执的说:“不过,不管曾经如何,我们现在是夫妻,是世界上最亲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应该共同面对,共同承担,而不是互相推卸或是招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