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猛虎教师 >No.408 风扬起你的黑发
    阿狗惊醒。

    在他梦里带着无尽的遗憾闭上双眼的那一刻。

    这场梦,就像一出有声有色有血有泪的感人电影,偏偏主角却是他自己。可阿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关于自己的故事难以更改的发生、流逝,身边的那些熟悉的陌生的脸孔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陌生人变成熟人又回到陌生人,来来回回循环往复。

    屋顶的老吊扇吱吱嘎嘎的响着,旁边还传来收音机里不清晰的怀旧小曲儿,朦朦胧胧的分不清哪里是梦而哪里又是真实,时空在这么一瞬间似乎在耳边交错,变得杂乱不堪。

    “醒了”

    “你对我干了什么”阿狗双手撑着身体往后蹭了蹭,泪湿的枕头就在身后,脸上有那种流过泪后的紧凑感,嘴角还有苦苦的咸涩。

    那场梦在阿狗的脑袋里不断的翻滚旋转,来来回回的重复播映,无奈的酸涩充斥在心头,无法释怀也无法挣脱。

    “你睡了三个小时,还好吧。”

    阿狗靠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并把脸埋在里头,丝毫没有说话的心情,脑子里早已经乱成一团。

    “哦,看来你做恶梦了。”

    恶梦算吗阿狗来回问了自己好几遍,可刚才那个梦到底算不算恶梦他却没有一个实际的答案。虽然心酸涩,可那个梦细细回味起来却充满了温暖,无奈、悲伤、温暖等等等等,一切一切的滋味都包含在里头,实在是说不清那是美梦还是恶梦。

    “我觉得很难受。”阿狗捏着额头:“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啊说不出来的感觉。”大叔靠在躺椅上,摇着扇子:“黄粱一梦、庄生化蝶。这猴儿酒啊,还有个名字叫回梦浆,它能让你经历一遍春夏秋冬,是苦是甜是酸是辣,没法说出来。”

    “你怎么知道”

    “如人饮水。我知道这水的滋味,当然是因为我也尝过。”大叔笑着转过头看着阿狗:“你在看过自己一生只后呢,有什么想法没有。”

    “没有”阿狗茫然的摇摇头:“这我不清楚,说不出来。”

    “正常,是不是觉得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完美”

    阿狗一愣,双手重重的握了握拳:“是”

    大叔哈哈一笑,从摇椅上坐了起来,站在小店的柜台前拿出两瓶易拉罐哈啤,扔给了阿狗一瓶:“但是能改变的,就不是人生了啊。”

    啤酒拉开之后,发出嘶嘶的气泡,大叔咕嘟咕嘟的灌下去大半瓶,一抹嘴之后笑着对阿狗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我不断的试图让自己偏离梦里的生活,可兜兜转转,发现一切甚至还不如那里头的故事。”

    “你是说这个梦是真的”阿狗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当然不是,它只是梦。”大叔走到阿狗旁边,指了指那坛猴儿酒:“再来一杯”

    阿狗忙不迭的摇头:“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哈哈。”大叔大笑着走到一张台子边,直勾勾看着上头黑白照片,喃喃的道:“我以前疯狂的喜欢王杰,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每每都能让我有一种游戏人间的冲动。可后来我发现,人生不是一场游戏,走过的路,你只能回顾,想重新走一遍却是不可能了。”

    阿狗到底是个底子不强的abc,被这大叔兜了一圈,却越说越糊涂,他现在愈发的不明白这个大叔到底要给他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更不知道他给自己喝的那杯酒到底是什么动机。

    “你既然知道这猴儿酒,那你就应该知道它的渊源。”

    阿狗眨巴着眼睛:“我其实不知道,我只是听我爷爷说过,他说人生最难得就是老来到头喝一杯猴儿酒,人生最痛莫过于年少喝一杯猴儿酒。然后我就问什么是猴儿酒他才告诉我这酒是什么的”

    “最幸老来一杯猴儿酒,最痛年少一杯猴儿酒哈哈哈哈,精辟。”大叔重重的点点头:“是啊还有什么比重活一次更好的呢。”

    阿狗警惕的看着这个大叔:“你到底叫什么”

    “你爷爷叫王三五。”

    “啊”阿狗惊叫一声:“你你怎么知道”

    大叔抿着嘴摸了摸阿狗的脑袋:“你爸爸叫王顺。”

    阿狗更惊讶了,这惊讶都快变成惊恐了,甚至连说话都没法说了,只能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大叔,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状态。

    “只要还在这五行的人啊,都会戴着一种定数。你有个纹身,图案是一只丹顶鹤。”

    阿狗当时菊花一紧,连忙撩开衣服看了一下胸前的鹤纹,整个人都呆滞掉了,像个重度的智障。

    “你你”

    “你爷爷告诉过你么龙、虎、鹤、龟、狼、蛇各自代表什么”

    阿狗茫然的摇摇头,别说什么龙虎豹了,就连他胸口的大鸟他都不知道代表什么“龙灵,虎猛、龟稳、狼狠、蛇柔呵呵,鹤逸。”大叔笑了笑:“飘逸的逸,你注定浮萍无根,除非能遇到能让你筑巢的好木头。”

    阿狗眨巴着眼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这是星术和命术。”大叔抬眼看了阿狗一眼:“一般是师传徒、父传子,不容有变。一个新的出现,那么老的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油尽灯枯或者灵智尽失。”

    “啊”阿狗瞪大了眼睛:“可可”

    “你还不明白么”大叔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叫王全,小娆叫王念娆。”

    阿狗一惊,表情顿时风起云涌,一阵红一阵白,愣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是师兄啊”

    “按辈分的话,我跟你爸是一辈的。”大叔点点头:“应该是师伯。”

    “啊”阿狗这次连舌头都伸出来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因为如果我跟你说了这些之后,你还不能明白。那我也只能让你离开,不会再多说了。”王全深呼吸一口:“否则就是强求,刚才那场梦你也体验过了,强求无用。”

    阿狗沉默了一会,然后扑通一下就给这大叔跪了下去:“求求你救救我爸”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不要什么黄金,我爸比黄金重要的多”

    对阿狗的水平,王全是真心没办法了,叹了口气,驾着他的胳膊把他扔回到了床上:“我没办法帮你。”

    阿狗一愣:“为什么”

    “泥菩萨。”

    “什么”

    “泥菩萨啊。”王全无奈的摇摇头:“我看得到讲不出,自身难保。手伸给我。”

    阿狗一头雾水的把手伸到了王全的手边,然后王全用手指沾着茶杯里的水在阿狗的手心下写了几个字,然后用手一抹:“看到几笔是几笔,多的话,我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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