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了那玩意儿，还玩个蛋啊，哪还有心情玩，瘦的跟骨头似的，还能上哪玩怎么玩傻子才嗑呢，反正我不干。”
“看不出来，你还蛮聪明的嘛。”冯霖夸到。
对付精神状态类似撒酒疯的人，想要套他们的话，就多顺着他们的意思去讲去夸，去认同当然，时机成熟的时候，可以故意怼两句，说他吹牛，他情急之下就可能吐出更多线索来。
这不，一开始还叨叨着说绝对不配合，不回话也拒绝唠嗑的人，这会儿已经不知不觉讲了很多。
“那是”歹徒得意洋洋的说：“那帮家伙都蠢，蠢炸了，哪像我，烟都不抽。以前抽的，后来怕坏事儿，戒了。
烟酒毒都戒不了，被这些玩意儿掌控，那还算什么男人孬种，没卵蛋的家伙，屁用没有一个”
“你对自己蛮自信嘛，那为啥不试试不都说很爽吗”冯霖继续下套。
“不试不试讲起来轻松，当时戒烟都把我整的苦哈哈的，一个月吃啥都没味道，玩啥都不得劲儿，比这更厉害的毒，那还得了
我兄弟，那是个铁汉子，比我还牛批，比我还聪明，没忍住，玩了，怎么着没戒掉身子一下就垮了，被上头嫌弃了，原本他还是我领导来着，现在倒好，在我手底下干活，多惨啊，这就是教训
我就是卖这个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见过太多太多这个亚子的人了，自以为自己很厉害，没什么东西能把自个儿控制住，跑去试，结果怎么着没有一个能靠自己意志力戒掉的。
卖的越多，见得越多，这印象啊，就越深刻。所以虽然我就卖这些东西，但从我兄弟堕落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摸过这玩意儿，唯恐避之不及的，卖都是让小弟拿着，自己绝对不经手，也不碰钱。
我运气不错，再加上头脑也清醒，这么多年下来，还真没碰上这玩意，太幸运了。”
“可据我所知，你们搞这个的，并不差这点货源，为了控制你们，不是都需要注射这玩意儿让你们有瘾头的吗”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说实话，兄弟，不跟我们干，可惜了。”他砸吧砸吧嘴，摇头说道：“你说的没有错，但那是针对半路出家的人来讲的，怕背叛也怕出卧底。
不过这招对付内鬼好使，预防背叛真的没招，又不是只有我们干这一行，也不是只能从我们头上弄到这个药，即使背叛出去了，其实也不用担心。”
“这些年，赚了多少钱”
“记不得了，好几千万吧。早些年价格便宜点，近些年更贵，平均算下来一克也就几块钱吧，我们做的是批发，没你们想象中那么贵，但累积下来卖了好几吨，就是好几百万克，自己算咯。
这还只是我，我业绩不算是最好的，不是销量王，那些人才恐怖。不过这也不是咱们的主业，或者说这片大地不是咱们的主业，没办法，这里打的太严格了，量小还好说，量稍微大一点真的很难瞒住，只能搞零售，搞不了批发。
“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单价比我们想象中的低，但总量比我们想象中的多不少，所以总营业额特别高”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匪徒连连点头，同时又有些感慨：“我发现我竟然有点儿喜欢你，喜欢跟你聊天了，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聊天就是省事儿。
可惜啊，你是警察，我是毒贩，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也别套我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别白费功夫”
冯霖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别介啊，你这个人说话真的很有意思。你看，我也没套你话，你也什么都没说吧讲的这几句，哪些不是人尽皆知的东西啊，我用得着套吗”
“倒也是。行，那就聊聊呗，反正在这儿也蛮无聊的。”匪徒又挑了挑眉说道：“真的可惜，你要不是刑警，我们或许能成为好兄弟。这么多年下来，真的没几个人能聊的这么投缘这么起劲了。”
“你很少喝酒了吧”
“不说了吗，都戒了，戒了好多年了。”他翻个白眼：“喝酒坏事儿，老大不让喝，只能戒了。”
“那回头我请你喝两杯吧。反正你现在也被抓了，跟你们老大没了关系。难得投缘，兄弟我请你喝酒。”
“中啊你这兄弟，我交定了够义气，哈哈哈哈”匪徒兴奋不已。
“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哥，能跟兄弟说说，你这些年到底都有啥经历，东西怎么卖的不”
“咋啦，你也想入行啊你不是刑警吗”
“刑警那点死工资能赚几个钱啊。”
“倒也是，好，好得很，以后一起发财”匪徒说：“我跟你讲啊，我这些年主要都在东南省这一片”
时佳仪双手用力一握。
以后一起发财，这话，太熟悉了。
“原来这种话，还有可能在这个条件下说出口。而若有人断章取义的话，阿霖他，恐怕”
这一瞬间，时佳仪思维发散，电光火石的刹那便想了许多。
而与此同时，匪徒又继续说道：“主要走陆运，海运管控太严格了，大码头都是要查货的，我们的量大，容易被看出问题来。
所以保险起见，一般都选择化整为零，要么在路上通过跑货的那些人多少带一点儿，藏在正规的货里，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极小。
非要用船的话，也会提前和我们掌握的那些小渔船串通好，把货分给他们让他们走渔船码头进港登陆。
也很方便，把药放在套子里，然后把套子塞进鱼嘴里边，用鱼来藏药，安全得很，就是麻烦，数量大的话，装药都能把人给装疯了去，要耽误老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