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明生伯父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自己无声无息地跑出了家门,不知道从哪儿找出的一根紫红色的绳子,绳子上面好像是血迹斑斑所染成的那种紫红颜色,绳子一头悬挂在一颗参天古树的树干上,一头乱七八糟地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紫黑又渗出死白的颜色,这就是死亡的颜色。眼睛向外鼓鼓的暴突好像诉说着自己的不甘,舌头从嘴里伸出了很长,厚壮的身体还随风不停地晃动着,他的家人一边不停地痛哭,一边讲述自己所掌握的情况:昨天下午出工回来后,他就一直不言不语的,问他哪儿不舒服都一言不发,吃完饭的时候还吃了好大几碗饭,吃完晚饭后倒头就睡,连评工分都没有参加,我们这一晚都睡得很熟很沉,我们睡觉从来都没有像昨晚那么死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谁知道他就这样的寻了短见,我们可是一点口角都没有啊,没有任何的争吵呢,谁知道他就这么的去了啊老天啊你开开眼吧”
几位稍微胆大的叔伯,憋好了一口气,壮着自己的胆子,一起爬上了那颗树,解下了我明生伯父的尸体,他们拆来一块门板,把尸体放在门板上,然后他们全家人披麻戴孝,大家一起点燃了纸马蜡烛,鸣放了鞭炮,敲着铜锣,一行人向着常年流水不断的溪流走去,然后点燃了纸钱香烛,进行了一番祷告,拿出一个铜质的脸盆,舀取了大半盆清水,然后转身返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