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地网天罗 >第91章 水落
    人死鸟朝天,再撸手纸一卷

    亡灵心声

    獒人们已经把土地精的尸体,堆在维库人的尸体旁边。霍嘉丝想施展“祝福战歌”,来安抚这些曾经疯狂的灵魂。出于圣坛祭祀的善良,能获得这份祝福的还有那些维库人。

    土地精是麾下的准领民,欧阳欣然同意这个做法。但对于维库人,欧阳看看一众哈尔庇厄,阻止了霍嘉丝的善心。

    可惜,任何事情霍嘉丝都是听取欧阳的,但涉及“祭祀”、“战神”之类的问题,这位刚成年的小娇妻没有丝毫让步。说起来,她还是路凯的导师,是路凯圣坛道路上的领路人,她必须严格要求这位学徒。

    “安抚战死者的灵魂,让其得到解脱,这是必须做的不仅仅是出于善心,这是比蒙的传统,是祭祀的职责成为神坛祭祀掌握的第一首战歌,就是祝福战歌,是有理由的这是战神的恩赐,也是战神赋予的职责,战神就是在告诉每一位神坛祭祀,掌握战歌力量的首要前提,就是要懂得承担责任如果连第一份责任都不好好做,还谈什么领悟完整的通灵战歌,谈什么在圣坛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霍嘉丝的小脸板了起来,继续道:“而且,战死的灵魂,往往包含着强烈的戾气,这样的灵魂徘徊在逝去的躯壳中,是最容易产生亡灵的更何况,这些土地精生前都发了疯,心窍迷失,而维库人残忍嗜杀,灵魂就像铁锅上煎熬的莎萝油”

    霍嘉丝的语正词严,欧阳频频点头称是的同时,不禁诽谤起她的导师来。如果不是维叶娜放任不管,没好好教导,这小妮子怎么会尽信书,严格按照祭祀法典上的苦修准则来要求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得熟读祭祀法典啊,免得再犯低级错误,让小妮子抓住尾巴,那后果不是他愿意承受的特别是现在刚娶了第三位娇妻,禁房,哪能受得了

    “祝福战歌”的语调响起,所有人都肃穆起来,无论与其生前有过多大的仇恨,有过多惨烈的战斗,在安抚其消逝的灵魂时,所有人都不禁收敛起心绪,默然而立。

    这无关信仰,无关文化,仅仅是对生与死,对自然法则的敬畏。

    “冷静光环”落下,在素白光环笼罩的区域中,似乎能听到灵魂接引者的喃喃低语响起,又有可能是属于灵魂的低唱,在诉说着生前遗愿,倾诉死后不甘。

    安息

    这是每一个宁静的心中泛起的涟漪。

    但,亡者似乎不甘于安息,一种像是饿殍毒蛇嘶鸣声,又像是叫春野猫低吼的声音在两堆尸体间响起,仿佛有什么怪物要从血肉中挣扎而出。

    欧阳一把拦霍嘉丝于身后,螺旋甲盾眨眼就护住了他的身体。

    高壮的与矮小的尸体依旧那样堆着,并没有什么怪物从中跃出,反而有灰色的烟雾一缕缕,袅袅升起,在空中汇聚成一片灰色的芦花荡飘摇。

    这是什么东西

    芦花荡一样的灰色飘摇一阵,择人而噬,但犹豫不已,最后似乎是坚持不了,飘了一阵,在欧阳逼视的凛凛目光中,拐了个弯,转向天空,消散开去。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后面的一个人都跌坐在地。

    欧阳回头,却见拉兰迪雅喘着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欧阳问。

    拉兰迪雅没有回答,走到欧阳身边,他身上的气息能缓解她的不适。扶着欧阳肩膀喘了两口气,才道:“那些灰色的气息,我不喜欢。”

    “抱歉,安抚灵魂是有一些动静的。”欧阳安慰道。

    “不是”拉兰迪雅摇了摇头,目光转向那些尸体,“重甲龙那次也没这样,那些灰色的气息,让我感到不适。精灵十分讨厌这种气息,亡灵的气息,死魂的气息”

    “看吧”未待欧阳说什么,霍嘉丝已经叫了起来,“才多么一点时间,就开始亡灵化了,你还说不干,明天就等着打亡灵吧”

    “怕什么,我们有獒人”欧阳干笑了起来。

    拉兰迪雅的眉头依然没有展开,似乎还没想明白,旁边却传来另外的动静,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群哈尔庇厄妮子嘻嘻哈哈地拖着一名俘虏出现,跟在后面的慢热手有气无力沮丧不已,寇沙肩头、脑袋上顶着三个小家伙紧跟其后,在他身后,拖着被蛛丝、藤蔓串起来的一串土地精。

    一看到艾谱莉,妮子们兴奋劲儿一下子爆发出来,高喊着女王姐姐,把俘虏扔在地上,炫耀般吱吱喳喳地描述自己的战斗。

    欧阳艰难地从一片甜腻的嗓音中整理出他离开后,荆棘丛中发生的事情。

    土地精俘虏从一开始就躲避着战斗,在寇沙专心用蛛丝捆绑囚犯时,偷偷探出脑袋,不知打什么主意,被妮子们逮个正着。

    “女王姐姐,这个家伙会说话呢”

    叫得最大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慢热手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看着那个躺在地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的族人。失声叫到:“什么你说什么你你会说话”

    慢热手双手颤抖不已,一时都不知放在哪里好,给族人松绑,查看其伤势之类的念头统统忘在脑后。

    欧阳瞥了一眼慢热手,走过去,提起地上的俘虏。

    俘虏的头巾已经不见了,同样是窄脑门大耳朵卷曲头发,但脸比慢热手年轻许多。眉目纠结在一起,表情显得复杂。痛苦、纠结,还有一些决然,让那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显得更加丑陋,同时又使人一看上去就知道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谁没有故事

    欧阳没那个八卦心理睬那些东西,只是问道:“你有名字吗”

    俘虏把脸垂得更低,良久才张开干裂的嘴唇回答道:“有。”

    欧阳把俘虏提得更高,依旧逼视着对方的眼睛,再道:“说出来”

    俘虏被逼视地好不自在,试图别开脸,但最后放弃了,呐呐道:“高跷手是我的名字迪克家族的”

    “啊我的表亲”慢热手激动地插了一句。

    “你没发疯”

    “没”高跷手摇了摇头,但又马上补充道:“曾经是但后来好了”

    这个答案让欧阳思考了一会,但他没表示什么,扯断高跷手身上的藤蔓,把其扔到慢热手身边,命令道:“我想知道一切”

    慢热手连忙把族人扶了起来,他有着同样的期盼,也急于得到满足,但老练的行脚商知道急不来,高跷手看上去太疲惫了。只有他这个老土地精才能看出,高跷手壮硕的肌肉表面下,是多么的疲倦,多么的虚弱。

    慢热手从怀里掏出一根干巴巴的草根,瓣下一截塞到高跷手口中,这草能缓解高跷手的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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