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地网天罗 >第143章 红蓝绿 下
    红土高坡第三层上,同时跃下三个高大的身影。

    “戈隆”熊地精们跟着咆哮起来。科森的战士们再次感觉到集体中了比蒙祭祀的光环,脚在打滑,胆子在破碎,菊花在发凉。

    戈隆巨大的蹄足投下,唤醒了熊地精的噩梦,警醒了人类的高傲

    杜恩尚且在空中,手腕上的铁链就甩得如同狂舞的尘世巨蟒,化为一道道黑影从空中抽下,抽击被浪花打得人马惊乱的人强盗。

    链影下,束顶髻的光头强盗果断跳离马背,如同苍蝇背上逃离青蛙舌头的跳蚤也似的敏捷

    急于展现武力的戈隆奴隶狠狠一抖铁链抽在马身,链头绕过马背探入马腹,探囊取花般抽出一团红白,破肚皮的马尸抡飞,险些压在束顶髻身上。

    重伤的马发出嘶鸣,内脏摊在泥水中蠕动,四蹄无力地蹬踢着空气。束顶髻的马贼艰难地咽下唾沫,满脸鲜血与污秽,既庆幸自己没有抽刀格挡,也恐惧自己必须与戈隆作战。那绑在束顶髻的食人魔獠牙,证明着这位马贼曾参与过那次针对一个食人魔家庭的狩猎,但未能证明其有敢挑衅戈隆的实力与胆量。

    过往的经验,以及现存的传说,全都归于一句总结格挡戈隆的攻击那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束顶髻是聪明了一回,但敌人依旧愚蠢,神一样的队友值得信赖,猪一样的对手更为可怕

    马贼忽略了一件事,一件所有针对戈隆的猎手都会思考,但平时会忽略的事戈隆怕水。

    蠢货杜恩在陆地上都会溺水

    早上打翻水槽的一幕重现了,澎湃的浪花拍在腿上,如同擎天柱着陆的戈隆顿时腿下一软,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这一滚不要紧,杜恩手腕上重新扣上的铁链,完全展开了可是有着十米的长度比蒙王国花费昂贵的金属制造此物是为了训练战争巨兽的,典狱长奥姆凭着十字路口的特殊,好不容易弄到一根,也送给了挚爱的侄女。这根贵重的铁链,落在一个蠢货手上,却耍出别样的华丽,链影重重,如同一朵盛开的漆黑牡丹,把凑近的蜂蝶吓得变成毛毛虫。

    束顶髻马贼再也无法梳二月柳条也似的发型了,牡丹花瓣轻柔的抚摸,发髻就披散开所有的热情纠缠在铁链上。嘴巴大喊着,还没来得及发出抗议,头发已经带着全副家当离脖出走,对铁链发出一句誓言,组合变成一柄流星锤。

    戈隆向来都是戈多荒原上的“镇关西”,手持金属武器的戈隆更是化身为头顶竹竿的“西门官人”,所有近身的强盗恰如出水芙蓉的浪刁女子,有杀错没放过。出身淤泥更一脚丫泥巴的熊地精蹬蹬后退,稍有迟钝的,蹭着就是少块皮,挨着就是断根骨

    一通乱砸后,杜恩似乎听到了有人大喊“我来组成头部”,疑惑地从泥水中站起来,红黄浑浊的玻璃眼泡扫视着四周,寻找着那个喊出他死鬼老爹名字的人。

    这一扫视,所有倒在地上欧克叫痛的熊地精顿时没了声息,彻彻底底地装死过去。

    弗莱格跳的比较高,这给他的敌人准备时间。

    小格隆旗帜般展开的身影下,一个蘑菇头很潇洒的抖了抖齐额的棕发,镶嵌着铁裹皮,裹皮上印刻着“顶鸟犀牛角”标记的弩箭瞄准小戈隆的独眼,弩上散发的暗赤光泽满是自信。

    蘑菇头骑士就算做三十年强盗也不会想到,小戈隆背上居然会有地精骑士,还是一名远程攻击的弹弓手,更是个敢玩蛇毒的“张大胆”

    一个颅骨头盔咔嚓一声罩住了弗莱格的脑袋,护住了最脆弱的灯泡眼,这是菲兹最新的杰作。重拳的先生从卡卡少爷那里获得灵感,壮着胆子向大烙饼胖老板要来了星尾龟的颅骨,给弗莱格安装了一个活动的头盔,完成了“装甲重拳”的第一步改造。

    其实,菲兹最想要的是星尾龟的甲壳,这位新生代地精工程师代表一直想着给重拳伙伴安装一对翅膀,可以像七星瓢虫一样飞向帝波罗。

    跟了一位好老板的菲兹自身也有了不少提升,原本仅有的一枚眼镜树蛇毒弹已经进贡给他的老板了。现在,香多拉的“骑士三号”有了新制的蛇毒,从尘世巨蟒的獠牙上刮下干涸的毒液垢,用芦荟液萃取后,再和着金苍耳以蜂蜡封在醡浆草果实中,成功制作出新一代的“衣糖炮彈”。

    尘世巨蟒的毒液能够让血液凝固,菲兹用金钱蛙试验过新子彈,整只青蛙硬成了一块疙瘩。河马诗人用来敲打路上不长眼的强盗,嘭嘭的声音如同敲打牛皮鼓,灵感一闪的诗人一路叨念着抓一条“巨乳鱼”来制作一柄大锤。这让地精工程师甚是自豪,计算着用来改造弗莱格的双臂是不是值得。

    不约而同,菲兹已早一步瞄准了蘑菇头的坐骑,弗莱格跳得高,就是给伙伴提供瞄准的时间,毕竟地精不出产弓箭手,也不出产弹弓手。菲兹跟长脸射手学过两把,但技术还没到家。

    长得像小号陨石坚果的金苍耳扎破皮肤,“凝血毒液”毫不客气地顺着微微渗出的血液攻了进内部,一单位剂量的蛇毒不足以把整匹马化为橡胶,但发麻的马腿还是抖了一下,蘑菇头的箭矢就失去了与自信相当的准头。

    “重拳先生”的重拳落下,发型看起来就不灵活的蘑菇头抽刀,格挡,然后被砸进了马肚子里。骑了半辈子马,却最终死在马肚子里,实在讽刺。

    熊地精的胆子彻底被这讽刺给“刺”破了

    锦鸡乐泰则显得优雅几分,翩跹几分,扑棱着翅膀飞在空中,悠悠拐了道弯,在敌人于其身下“绕树三匝”,才突然收翅如石头坠下。

    金灿灿的鸡脚棍伸得老长,使出一招足坛号称“断子绝孙脚”的铲腿,勾爪如铁,扣向“深秋紫葡萄”刀鞘的穆司塔。

    穆司塔抬手就是一梭子,他打过珍珠鸡、雪鸡、金鸡,就是没打过飞鸡

    乐泰拢着翅膀在空中调整方向,任由精铁的弩箭打在鸡爪上,迸出火星给人类上了深刻的一课,什么叫做“铁公鸡”

    穆司塔不愧对得起他那特别的刀鞘,能想别人不敢想,面对一对似乎能下海探湛蓝海龙的利爪,没有丝毫逃避,使出当年在跃马河练出的技巧,操控着坐骑跳向空中,迎向锦鸡,连弩都舍弃不要。

    乐泰如金似铁的利爪深深扎进马匹身体,抓出一颗怦怦跳动的马心。

    穆司塔捏着刀鞘,脸上没有丝毫纵马时的温情,参杂精金而泛绿的刀离开食人魔妈妈的大波,削向锦鸡的脖子。

    毛色艳丽的鸡弹动脖子,像是啄食闪烁光芒的萤火虫,竟啄开了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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