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玹自家中换了衣裳,又返回来,立在二楼露台上等着——直等到苏骁和丫鬟们都离开,他这才又进入房内。
高大的身躯鬼魅般,无声地自床沿坐下来,他静看着女子恬静的睡容,忍不住伸手帮她整理冗长的发丝。
见她睡得沉,他干脆还是和衣躺下来,隔着被子,把她拥在怀里。
“苏妙音,你怎么可以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走这么多路,喝这么多酒,还引狼入室,你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
妙音素来畏热,加之喝了酒,凤火珠似蠢蠢欲动,身上的被子又厚重,她便愈发火烧火燎。
梦境里更是一片火海,火蛇腾啸,缠在她身上,让她热得生不如死,于是,她在火海里奋勇挣扎,飞机事故的爆炸,颠簸,顾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的情形又变得真实……
拓跋玹睡得正暖和,身上突然挨了两拳,他本能地抬手挡,并警惕睁眼,眼前却忽——被子陡然盖了满头满脸,然后腰间被踢了一下,腿上又被踹了一脚……
“苏妙音你这个疯子!”
他气结挥开被子,不禁怀疑她是故意的,却坐起身来,就见她腹部红光闪耀,睡梦中的女子难受地撕扯衣服,口中呓语地惊叫,“火——火——玹,救我,救命啊——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俯视着她,顿时鼻翼酸楚难抑,眼眶也刺热。
他只得给她脱掉衣裳,手按在她腹部,缓缓地吸纳凤火珠的力量,凤火珠却诡异地迟迟不灭。
“你这到底喝得什么酒?怎么会这样?!”
他直折腾到半夜,身上寒毒缓解了不少,前所未有地暖和舒坦,且出了一身热汗。
他忙脱掉身上湿透的袍服,仔细擦了身上,又给她擦拭干净,这才又拥着她躺下来。
拓跋玹僵着一动不敢动,明明疲累已极,眼睛盯着帐顶,却灼灼明亮,脑子也愈发清醒。他手臂悄然横过女子的颈下,舒服地拥着她,任她在怀中吐息如兰,馨香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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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阿史那颐离把改好的信递给妙音,疑惑地看碗里的粥。
“这是什么粥?怎么会有虾仁和海参?”
妙音有些心不在焉,眼前的信愈发地看不进去,脑海中尽是昨晚的怪异旖旎的情形。
“哎?女人,我在与你说话呢!”阿史那颐离不悦地提醒。
妙音见他拿汤匙碰着粥碗当当响,忙道,“呃……这……这是海鲜粥啊!你之前从没喝过吗?”
“吃过虾仁和海参,不知这两样东西能熬粥。”阿史那颐离听闻过她的重口味,忙道,“这里面没有放什么虫子蚂蚱的吧?”
妙音玩味研看他的神色,确定他是在害怕,不禁笑道,“放心吃吧!就算有虫子,也毒不死你!”
阿史那颐离却拿着汤匙不放心地搅呀搅,看到一个带着许多小吸盘的蛇尾似的东西,就“啊——什么怪物!”
他连人带椅子退了一下,砰——整个人就仰在了地上,磕得后脑勺一阵钝痛。
妙音隔着桌案淡凉地瞥过去,一旁服侍在侧的李应忍笑上前扶起他。
阿史那颐离见妙音兀自悠闲地喝粥,不禁怀疑这小女子故意恶整他,“苏妙音,你是不是看本皇子好欺负?”
“说了,这是海鲜粥,放了虾仁、海参、鱿鱼须,一大早天不亮外公命人送过来的,正新鲜着,不吃就浪费了。”
妙音无辜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