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温婉穆郁修 >第187章温婉是他的底线
    “不会!我再也不会了,以后我做不到的事,我一定不会再勉强自己,更不会逞强让你担心。”温婉摇着头,眼泪流的更凶,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掌心里。

    这二十多年全部加起来,哪怕是她的父亲去世,她都没有在他身边的这一年哭得多。

    她也不喜欢哭,但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都能轻易地被他感动、触动,为他心疼,那些眼泪根本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穆郁修心里很满足,可看着温婉的眼睛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停地涌出泪水,再滴到他的掌心里,与那些鲜血混合在一起,让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被灼伤着一样。

    “你不知道泪水是咸的吗?你这样一直哭,就是在我伤口上撒盐,会让我更疼,还会让我感染。”穆郁修说完后见温婉立即止住眼泪,他顿时又心疼又无奈,觉得有些好笑。

    最终却叹了一口气,抬起另一只手爱怜地擦着她残留在脸上的泪痕,温柔而眷恋的目光凝视着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哭?尤其是在我们重逢之初,我用尽手段逼迫你的时候,婉婉,那时只要你像现在这样流泪,我肯定舍不得折磨你了。”

    温婉哭得厉害,无法回应穆郁修的话。

    其实她想说越是在乎越脆弱,以往他变着法折磨她,她感受不到他对她的爱,她当然不会为这种男人掉一滴眼泪。

    “好了,我知道错了。”半晌后,温婉见穆郁修还是没有要去诊室的意图,她止住眼泪,低低哀求道:“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你不要再用自残的方式惩罚我了好吗?”

    穆郁修闻言皱紧长眉看着温婉,不确定地问:“真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爸妈不在了,如今我是你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你不仅要对自己,更要对我负责,所以你发誓,说你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就会让阿修承受双倍的痛苦,他会遭到报应。”

    “阿修!”温婉脸色一变,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怎么会发这种毒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誓言这种东西,是最不可信的。”

    “这不是幼稚婉婉,这只是一种心理威慑。如果你害怕的话,就不要做出对不起你自己,反倒折磨我的事来。”穆郁修的手摸着温婉的脸,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看向她时,那里头带着一种痴迷,深刻程度让温婉多年后在某个夜晚突然从梦中惊醒时,仍能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他究竟爱自己到何种疯狂的地步,才会让她发这样一个毒誓,为这样一个誓言斤斤计较?

    “好。”温婉在穆郁修的眼神逼迫下,最终还是举起手,郑重地说:“我发誓,我如果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就是对不起阿修,会报应到阿修身上,让他承受双倍的痛苦。”

    她自己有错,却要他来为她买单,让他承担后果,这样的誓言听起来偏激,却代表着他深刻的爱意。

    一路走到现在,在每次的争吵又和解后,他的爱总是会更深刻,甚至是更疯狂。

    那么她以后若是离开了他,

    他会不会精神崩溃,甚至选择结束他自己的生命?

    温婉真的不敢去想。

    穆郁修这才满意,伸出长臂揽住温婉的肩膀,一边打电话给池北辙,让池北辙这个医疗界大佬亲自为他包扎手伤。

    这个时候他们谁都不知道,温婉以为幼稚的一个毒誓,在不久的将来竟然变成了现实。

    从手术室缝针后出来,再回到池北辙的办公室,池北辙这才沉着脸色教训起穆郁修来,“你刚受伤时怎么不过来?耽误了这么久,导致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也很严重,你等着多受些罪吧。”

    温婉坐在穆郁修的身侧,看着他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她抬眸瞪了穆郁修一眼,眼眶却再次红了一圈。

    虽然穆郁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毕竟流了不少血,此刻他的眉眼间一片苍白,却笑着说:“阿辙你紧张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以往执行任务时我受过多少次伤。哪一次不是硬撑了几个小时,才得到救治的吗?”

    说到这里,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温婉的,“所以这点伤其实根本不算什么。若是不得到你的保证,我宁愿废了这只手。”

    池北辙???

    那你直接剁掉不就行了吗?

    算了算了,你是男主,你有男主光环。

    温婉闻言心里恼怒,但池北辙在场,还是个长辈,她只好沉默着掐了穆郁修一下。

    穆郁修却抽回自己的手,抬起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墨色眼眸里浮起一抹邪魅的笑,连声音也是低沉的,“现在我的手受伤了,在以后的几天里,你不仅要喂我吃饭,还要帮我洗衣服,帮我洗澡……”

    池北辙???当他戏份这么重的一个配角不存在呢,那他就让穆大爷知道什么叫抢戏。

    “嘭”地一声,池北辙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撂在茶几上,淡黄色的茶水迸溅出来,他却仿佛没有注意似的,阴沉地睨了穆郁修一眼,“照我看干脆把你的手砍了,你一辈子都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温婉觉得穆郁修在池北辙面前秀恩爱,很不尊重池北辙,池北辙生气也无可厚非,穆郁修却收起调笑,盯着池北辙的目光很犀利,“阿辙,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的情绪很暴躁?”

    池北辙闻言愣了一下,显然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常,他低头看向左手腕上的手表。

    穆郁修在池北辙的眼睛中捕捉到一抹血红色,虽然转瞬即逝,锐敏如他,还是看得真切。

    在穆郁修的眼中,池北辙自来是个稳重且很淡漠超脱的男人,他很少在乎过什么,几乎不会被任何人或是任何事所困扰,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影响到池北辙的情绪,那就只有林音了。

    想到这里,穆郁修的脸色微变,诧异地问:“阿辙,你找到林音了,还是林音她自己回来了吗?”

    “是她,但又不是她。”池北辙这样不明不白地说,想到林音失忆把他忘了,他又烦躁起来

    。

    他也不想再提,转移话题问穆郁修:“这次你跟穆家以你大舅为首的一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以后你若是接管了穆氏,除非你有办法把你大舅他们全都赶出穆氏,或是架空他们,不然你总要跟他们打交道。”

    如今穆郁修很多事已经不再瞒着温婉了,池北辙也就没有避讳温婉,温婉听后蹙起好看的眉头,转脸看向穆郁修,“阿修,你不可能除去那么多人,只要你有手段,敌人也可能会成为你的心腹。池大哥的意思是让你退让一步,免得未来你掌控穆氏之后,他们各方面反对打压你,那就得不偿失了。”

    穆郁修闻言一声冷笑,眯起狭长的眼眸,讽刺地说:“你以为我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就会对我手下留情了吗?之前我还会顾全大局,跟他们逢场作戏,哪怕是阿寒那样对我,我也没有计较。但几个小时前她们三个人逼你一个人,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要我笑脸相迎可能吗?“

    在生意场上他可以跟曾经的对手称兄道弟,反过来利用他们达到他的目的,可若是有人阻挡他和温婉在一起,尤其是伤害了温婉,那他绝不手下留情。

    温婉是他的底线,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触及的原则。

    穆郁修看到温婉垂下眼睛,他话语一顿,伸手握住温婉的手,“婉婉,你不要自责,跟你没有关系,你并没有拖累我,索性我自己也感到烦了累了,以后我不会再为了穆家任何一个人而委屈我自己。”

    温婉心疼不已,看来这次穆郁修是真的被穆清寒伤透了心,这世间他还可以信任依赖的人,怕是只有她和外公了,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和孤独?

    池北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穆郁修对温婉用情如此之深,若是温婉的手术真的出现了意外,他担心穆郁修也活不下去了。

    最终池北辙只是提醒穆郁修,“你自己注意分寸就可以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漫长的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温婉看着窗外绿油油的树叶,混沌发胀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

    穆郁修站起身,拉住温婉的手,“我们先回家休息,下午再来看阿寒。”

    ————

    穆清寒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的,那时凌越帆出去了一趟,临走前吩咐护士一直守在床边。

    护士见穆清寒醒了,她一边去找池北辙,一边打电话通知凌越帆。

    等到凌越帆回来时,池北辙已经结束了对穆清寒的简单检查。

    “阿辙,阿寒她没事了吧?”凌越帆把手中的保温盒放下来,问出这句话时一颗心跳得很激烈,充满急躁和忐忑,仿佛池北辙一句话判的不是穆清寒的刑,而是他的。

    池北辙见状连忙言简易赅地说:“没什么大碍了。以后注意调养,总会恢复过来的。”

    凌越帆在床边守了太久,从昨夜到现在十几个小时内,他始终没有阖过眼,此刻脑子也有些胀痛,听到池北辙这样说,他眼前一晕,踉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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