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走到房卡著名的210号房,正准备开门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地回头却是那位相貌妩媚的女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许文身后。
女服务员依旧面带微笑,轻声问:“先生,您还需要别的服务吗”
看着面前黑丝短裙的女人,想起小玉说的话,许文尴尬的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女服务员看着许文的反应,有些诧异的点点头,说:“先生,我叫惜萍,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关上房门,客房内跟一般的旅馆大致无二,这一天疲于奔命早已累得虚脱,身上的衣服还是潮的,粘在身上特难受。索性,许文在浴室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把自己扔到软绵绵的床上。
可是楼下赌厅的喧嚣声仍旧传了上来,虽然许文很累,但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那一声声有些亢奋的叫喊,许文心里都有些痒痒,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把隔音设计成这样,好让赌客们废寝忘食。
许文关了灯,黑暗如一双捂住许文眼睛的大手,楼下嘈杂的声像潮水一样包围着许文。在这样的环境下,疲惫一次一次的撞击许文的大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啊啊”不知过了多久,许文隐约听到一声惨叫,整个人立马清醒过来,耳边仍是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没多久又是一声惨叫,伴随着一伙人的笑声。
那叫声十分凄厉,让人寒意上涌,许文再无睡意,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许文从床上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到窗户前,拉开厚厚的窗帘,外面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停着几辆轿车,还有一辆貌似军用的越野车。刚才那声音便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可是院子里根本没什么人,楼下对面一扇破旧的大门挂着厚厚锁头,不知道声音是不是从里面传来的。
看看表已经夜里十二点多,雨还是没有停的迹象,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很奇怪,这个富丽堂皇酒店竟然会有这种味道。
许文坐回床上,任凭雨点飘进窗户,心里忐忑不安,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更凄厉的喊声,仿佛有无数的针在刺许文的后背。
这声音让人备受煎熬。
声音是后院里传出的,许文犹豫了一会,战战兢兢的走到窗前,一个男人仰面倒在血泊里,许文从没见过一个人能瘦成这样,说是皮包骨一点也不过分。
他穿了一条破旧的裤子,几乎破成布条,头发胡子连成一片,乱糟糟的好像鸡窝。猩红的血从他后背流出来,被雨水冲散,汇聚成一条红色的河流弯弯曲曲的蔓延。
许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人眼珠一眨一眨的看着许文,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要说什么。一个穿着两股筋背心的彪形大汉缓缓走进院子,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两股筋大汉走到男子面前,胳膊轮缘了一刀劈下,在许文的惊呼声中,鲜血迸射,那男人毛茸茸的头已经被刀劈了下来。
许文猛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一抹脸上冰冷的雨水,心里惊恐非常,这地方不能待了
“砰砰砰”房门突然想起来,许文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刚才是一场梦。许文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发现窗户开着,雨点不停地飘进来。许文走过去一看,院子里竟然有一摊血
难道刚才那些不是梦
“砰砰砰”敲门声更大了,一声一声击打着许文的心。
许文慌里慌张,从床头拿起一个烟灰缸,走过去猛地拉开门,手中的烟灰缸紧随其后就要往外面的人砸。
“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来的人是小玉。
许文长长松了口气,顾不得解释,回房拿了包拉着她说:“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得赶快走。”
小玉甩开许文的手,说:“你疯了,你现在能去哪不想找你的同学了”许文激动的把她拉进房间,将刚才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玉听后,说:“那人一定欠了赌场很多钱,你也知道,那些打手逼债的本事可多呢,那人可能是受不了想跑才被杀的。绝大多数来这里的人都是偷渡客,在南越是没有签证记录的。”最后她打个哈欠,说:“放心吧,没事的,只要你不欠赌场钱,他们才不会理你呢。唉,累死了,睡吧。刚才那些说不定是你做的一场梦。”
许文错愕一阵,说:“如果是真的呢,刚才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害,就在我们楼下的院子里,那可是一条生命,你难道也无动于衷”
小玉冷笑一声,说:“这样的事在这些地方屡见不鲜,那些人无法还清赌债,整天被关在黑房子里,一星期只有两顿馊饭,每天被迫打电话让家里人筹钱。我见过一个人被装进笼子里,膝盖下面全是尖刺,他足足在笼子里半蹲了三天,最后受不了咬舌自尽。这些人数不尽数,难道你想去救他们”
许文有些生气小玉的冷漠,争辩道:“滥用私刑是犯法的。”
小玉扑哧笑了,声音懒洋洋的:“如果他们不来赌钱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许文知道小玉蛮着许文很多事,甚至以前她表现出胆小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她可能真的很怕鬼,但这一刻许文明白,她不会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楼下赌厅里依旧热火如天,声音嘈杂,没有变小也没有变得更大。小玉侧身躺在床上,支着头看着许文,冷不丁扑哧一笑。
许文叹了口气,问:“你身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帮你上点药”
小玉哼了声,脸上却还荡漾着笑意,她皱了皱鼻子说:“想得美,要上药也是我自己来。”天命阴司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