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揉了揉,毛很软乎,而且这毛是红色的,有些像朱砂的颜色,倒是挺好看的。
拿来胶水看看能不能黏上去,将笔杆和笔头吻合好后就想涂胶水。“叮”,吻合处发出这么轻微的一声,许文一看,思维再次死机了,毛笔居然成为一体了几天怪事真多,他细细一看,居然没有一丝缝隙,好像这支毛笔从来没有断过一般。一阵冷风吹来惊出一身冷汗真是活见鬼了
这也没见着有啥机关啊,这不会是个宝贝吧,不过现在归我了,嘿嘿就当陌生汉子给我的见面礼了,改天再卖给那些书法痴货,说不定能卖上个好价钱。许文心里都开花了,因祸得福啊。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之后,天色也渐渐接近晚上,吃了个简单的晚饭后,许文就一头栽在软绵绵的席梦思上呼呼进入了梦乡,和周公的女儿相亲去了。
我的个天啊,喉咙干燥的像要冒火似的。许文只觉得喉咙是相当难受,就像吞了几块红通通的木炭一样。
“咕咕咕”许文把一瓢的冷水全都灌进了腔子,这下才觉得自己好受了些。
“唔”许文一躺下没一会儿,正迷迷糊糊,隐隐约约间听见耳边有许多人在嘀嘀咕咕,忽远忽近,难以捉摸。
“草谁特么大夜里的,没事念经啊”许文被褥一掀就骂,这声音太像寺庙里的和尚在念经,烦人
这也奇了怪了,许文这么一骂,那呢喃声没有了,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他一躺下就又出现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是哪家老了人在江南一带,老了人特指死了人许文侧着耳朵细细一听,这又不太像念经,有些似吟诵的,而且是一个老人,声音低沉苍桑,似是一首丧歌。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这一细听,许文发现呢喃好像来自厅堂。“沙沙。。。。沙沙”厅堂里有动静,难道是进贼了
好在房里有张小椅子,提溜起椅子腿就踮起脚尖,放轻呼吸,在黑暗中向厅堂摸索去。
摸到了灯的开关,许文心中默数“三、二、一。”“啪”灯光将黑黑的厅堂照了个透彻,四周扫视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许文趴在地上,桌椅底下也没人,瓷砖面上没有不正常的脚印子。难道是我听错了是老鼠摇摇头关了灯,想睡个好觉。
许文猛然觉得后背心一凉,黑暗中不知何处有双眼睛在看着他,如背后的芒刺,心中一紧:小偷啊。
在这紧张的时候,那诡异的呢喃再次飘荡而来,悠悠盘旋,只觉在厅堂之内,透着森森鬼气。
许文一转身,灯一开,身后却没有人,这下他终于弄清楚了呢喃声的源头装着断毛笔的匣子
许文整个人都僵着,古朴的匣子里好像关着一只魔鬼,在许文来看来,眼前的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匣子,而是潘多拉魔盒。
慢步踱了过去,手直抖打开了匣子,里面放着的还是那只自动愈合的毛笔,但上面的花纹变了,变成了一个扭曲的人,就像毕加索的抽象画:歪歪曲曲的轮廓,大涨的嘴,暴着七扭八歪的牙齿,最不敢让人直视的是那双眼睛,就像空洞的眼眶被塞进了两颗过了期的肉丸子,怨恨、恶毒、嫉妒、嗜血透着人类最负面的情绪。
许文好像堕入了地府一般,看尽了十八层地狱额恶鬼,待他回过神来,已是冷汗一身。
邪物邪物许文这次后悔拿这笔了,打开窗户,狠狠地丢了出去。黑夜的冷风溜过许文冷汗一层的脊背,却带不走他脑海里那笔上的人,心里的恐惧。
许文在床上来回翻动,心中却没办法平静下来,今晚注定无法入睡。。。
许文目前是一个人住的,但是他的生物钟一向不准,于是闹钟总是响彻早晨。
再强悍的人也抵不过睡眠的抚摸,虽然昨夜发生的事情那么鬼异,让许文多年的世界观凌乱了,在床上还是在凌晨时分睡着了。
“叮叮叮。。。。。。”急促的闹铃声吓醒了许文。“啊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实在是太过疲惫,这一觉使许文淡忘了不少昨晚的恐惧。
眯着惺忪的睡眼刷牙洗脸后,就钻进厨房做早餐扑鼻的香味唤醒了许文的神经,端着碗肉丝下面来到厅堂,准备收看早间新闻,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银幕上是部动画片,许文最讨厌看这一类的东西,由于昨晚没有睡好,眼睛干涩酸痛,于是干脆眯着眼到处摸着遥控器。
手在凳子底下划拉来划拉去,入手是个冰冷的东西,许文心中一凉,眼睛大睁,算是彻彻底底醒过来,扭头一看,入眼的不是昨夜丢出的匣子又是何物
手一抖,碗摔在地上,一碗面汤撒了茶几和地上都是。白天的阳光让许文胆气大了不少,莫不是昨晚扔出去后又被人给扔回来的扭过头一看,玻璃窗户大开,早晨的风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腥气,拨弄着帘布。
“呼~”许文大大的出了口气,“是我太过疑神疑鬼了。”想刚才自己居然认为匣子是自己跑回来的,不禁暗暗好笑。
许文还是想扔了这只匣子,太过古怪、邪气了,尤其是那里面的毛笔。
俗话说:物以老而为怪。许文就想,这毛笔是不是年代太久有灵性了,就好比古玉能为主人挡灾一样。但古玉是古玉,可这只是毛笔而已,谁也没有听说笔有能驱灾辟邪的功效。就算有,一看那笔上的雕画也不是什么吉祥物。
这回许文学聪明了,没有直接从家里扔,不说砸到人,到时候又被人扔回来吓着自己,礼礼貌貌的丢进了垃圾堆。
也许是闲的,不过春日的风景确实太过美丽,放眼望去,极目天际都是油菜花,许文的郁闷心情好多了。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春风和着油菜花的馨香吹得许文心里舒坦,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刚一打开房门,白炽灯一亮,许文就想逃离这个屋子,厅堂的茶几放着早上扔进垃圾堆的匣子,匣子上面还粘着星星点点的泥巴
“呼哧呼哧。”摇曳的灯光,清凉的微风,诡异的匣子整个安静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许文的喘气声,是那样的突兀,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四周流动的空气瞬时间的凝固。
突然间,许文只觉得冥冥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自己打开面前的匣子。
扭曲的人物,赤红的笔尖,眼前的事物是那样的不可躲避。不知何时一只飞蛾停在笔尖之上,许文扇了扇,那只蛾子却不飞走,用手指碰了下,那只蛾子僵硬的,死啦
捻起飞蛾,许文一看笔尖。“咚”瞬间,许文脑袋如同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下,昏昏沉沉的,随之而后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这是一片无穷的黑暗,身后却是紫蓝色的光耀下,一栋阴暗的宫殿,漫天的雷电,身后如浪潮的丧歌和似狼非狼,似猫非猫的吼叫、喘息。
许文在这样一个长满野草的诡异地方拼命的奔跑着,身后不知有何种莫名的危险气息在追着他,那是种致命的感觉,许文想回头看看,却发现自己只能疲命的奔跑在这无尽的荒野之中。。。。。。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一只冰冷带着死亡冷气的手,抓住了许文的肩头,他回头一看,这正是毛笔上的“人”
黑暗,一间黑暗的屋子。许文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瓜子还是昏沉沉的胀痛,那只笔安安静静的躺在匣子里。
“我怎么昏倒了”许文扭扭脖子“该死古怪的毛笔。”许文心里知道自己昏倒的原因大概就是它,这次许文没有扔,而是涂上火漆封了,压在阳台的花盆底下。
晚间,依旧是那段不变的呢喃,不过许文早已经能够忍受了,比这更加诡异的事情刚才不久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
夜间,现在已不知几点了,反正天还是黑的,许文只觉得脖子的缝隙间有股冰冷的细风往里灌,就像冬天穿着棉衣,然后风往里吹得感觉。
扭了扭脖子,拉紧被子捂在脖子周围,好多了。
左边的脸庞上也有了那种冷气,似乎那股子冷噤转移到了脸,捂着脸,冷意又出现在发梢耳际。
猛然一睁眼,许文的面上扑来阵阵冷气。一指的距离处,一双过期肉丸子的眼睛塞在空洞的框框里,扭曲的脸部肌肉,黄而黑的牙齿上有恶心的脓水,淡淡的恶臭味。。天命阴司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