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忘记了你是一命杀手，作为一名杀手，只有杀人。”
领首人道：“你说的对，杀手的一生只有杀人最后被人杀。”
方冥道：“你的实力不错，想必也是铁令吧”
领首人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铁令，除非杀手自己暴露，否则没有人会知道其他人的令牌。”
方冥问道：“你的雇主给你多少悬赏”
领首人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轻藐道：“我也奇怪，你不过是一个刚刚晋级的铁令，怎么能值这个价”
方冥道：“有人太想让我死了，故意给我分派一个外出的任务，好让你机会杀我，其实你不该出手的。”
领首人问道：“为什么”
方冥道：“你会死，很快。”
领首人听完方冥的话，突然大笑，说道：“早就听说你很狂妄，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从我来到这里时就暗下施毒。
你现在中了我的柔骨香，此时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还想杀我，真是可笑。”
方冥没有言语，只是站了起来，就这样看着领首人。
领首人的笑容渐渐凝固，一脸的疑惑。
质问道：“你怎么会没事，这不可能”
方冥道：“没有本事，我怎么能活到现在。
我这酒壶里有解百毒的灵酒，柔骨香毒性虽然猛烈，但也还能缓解一二。”
领首人道：“哼，不管怎么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快剑。
领首人出剑，挥剑，直指方冥的胸前要害。
就像领首人说的那样，这一剑很快，闪电般的剑瞬间逼近方冥。
当领首人手中的剑即将刺中方冥时，方冥动了。
剑光一闪，晃到领首人的双眼。
剑光过后，领首人失去知觉，身体软了下去，再也无法握住手中的剑。
手中的剑滑落一旁，身体随着跌倒在地。
双目狰狞，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的剑并没有我的剑快，就算你抢先出手也是一样，祈求下辈子别再遇到我吧。”
方冥用剑割下领首人衣服一角，擦拭剑上残留的血液。
他有洁癖，每一次杀了人他都会将自己的剑擦拭干净，不能有一丝污浊残留。
就像他的心一样，如酒一样纯烈。
方冥将剑收回鞘中，走到火堆旁坐下。
夜色正浓，寒风呼啸。
方圆几里只有火堆一处亮光，显得寂凉。
方冥突然出声道：“看了那么久，该出来了吧”
从辰风到来时，方冥就已经知道了。
不是他的感知灵敏，也不是辰风的藏匿不好暴露，这是他们两个的一种默契。
虽然此时的辰风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辰风，但却是相当于两个不同的人格融为一体。
辰风从树后走了出去，径直坐到火堆旁。
疑惑地向方冥问道：“你什么时候跑洛西来了你之前不是说不会离开弋阳的吗”
方冥摆弄手中的剑，轻轻地将剑放到膝前，然后说道：“我来洛西很久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
方冥拿起酒壶大饮一口，递给辰风。
“好酒，爽。”
辰风没有接酒壶，他之前不会喝酒，现在也不会喝去。
方冥见辰风没有接自己的酒壶，并没有显现任何不满，收回递出的酒壶又饮一口。
“没有，只是被排挤出来了，无处可去，只好继续当起了杀手。”
辰风道：“义父知道吗”
方冥道：“老头知道的，没有说什么。”
辰风道：“义父没有说让你回来吗”
方冥冷笑了一下道：“我已经没有用处了，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辰风道：“那你就打算这样漂流江湖之中”
方冥道：“江湖就是这样，你无法逃避，只能去适应，我漂流惯了，不想再回去，现在挺好的，自在。
你来洛西做什么，难道是几个老头想要吞并了罗刹门吗”
辰风回道：“并不是，原本是跟随韩宇他们出来散心的，结果心没散好，现在更加忧郁。”
方冥道：“看开点的好，人生不过一场醉，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你的武功怎么样了”
辰风道：“将就着还行，突破了二流境界。”
方冥道：“练武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其实从前我很嫉妒你的，同样的年龄，同样的练武天赋。
为什么我只能待在暗处，而你却老头收为义子，我很不甘心。”
辰风沉默不言，他不知道说什么。
方冥说的是事实，两个相同的人却走上不同的道路，换作是他，他也会恨不公。
“其实过去那么久，我早已经想开了。”
方冥看着沉默的辰风，笑了笑，他的笑没有讥讽，没有遗憾，有的只是经历太多的感慨。
“人生不过一场醉，沉醉是人，醉醒也是人，生死早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辰风道：“地上躺着的是我朋友。”
方冥惊讶道：“你的朋友，你什么时候会交朋友了哈哈。”
辰风道：“人活着，总得交几个朋友，不是吗”
方冥道：“不，朋友多了也不是好事，我只有两个朋友，手中的剑和你，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义无反顾。”
辰风道：“那就这样说好了。”
“那我现在接的任务不会也是你的朋友吧失败了的话，我可是要赔银子的。”
辰风没有理会满头繁星的方冥，起身握紧手中的剑，背向方冥。
方冥道：“唉，算了算了，其实要出手我早就已经自己出手了，如果不是有人要对付我，我才难得接这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辰风笑道：“你没变，心还是从前的那颗，帮我将人送回玉林城玉酒客栈。”
方冥道：“好，反正我的酒也快了喝光了，就去一趟玉林城。”
辰风道：”莫林也在玉林城，他现在受了重伤，你要不要去看看。”
方冥道：“你知道的，我和他们两谈不拢，一见面就想打架，等他伤好了以后再去找他吧”
“你不回玉林城，要去哪里”
辰风道：“我要去玉林山脉一趟。”
方冥问道：“是为了剑墓的开启吗”
辰风道：“嗯，是的。”
方冥道：“其实我也想去，但没有那个胆，总是害怕去了以后就喝不了美酒了。”
辰风道：“选择不同，要走的路也就不一样。”
方冥道：“那我就恭祝你一路顺风。”
辰风离开，向远处走去，走向玉林山脉，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