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下人都吓得面色惨白,颤颤巍巍,异口同声说不敢了。
凝蓁这才叫他们散去,那些下人自始至终都不敢看凝蓁一眼只觉得这个大奶奶寻日里看着柔柔弱弱,实则强劲着呢,可知道是不好惹的主儿了。
是以,这件事后,府中再无人敢随便议论。那些下人见了凝蓁都分外的尊重,见面就行礼,喊一声大奶奶。
这一训,不但是止住了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还为凝蓁在府上的地位抬升了不少。
那姜燕荷生的不差,长相也好,就是性格跋扈,估摸着秦夫人也不知道姜燕荷会是一个这样的人。
但心中再是后悔,也不能说,表面上各种顺从。毕竟傅钦承的前途,还都仰着着姜燕荷能够在太子妃面前多说多提携。
姜燕荷要说吃什么,必须要弄来,秦夫人都力不从心了,整日里忙着伺候儿媳妇,连管国公府的事也没有精力了。
傅老太太也不管秦夫人的事,今日这局面,都是她自己选的,也怪不得她。
不过得知凝蓁见府上事情多,秦夫人忙不过,就私下帮了不少忙。且听身边的秋香讲,说是前几日见凝蓁训斥下人,止住了闲言碎语,颇有一套说辞,心中不免对凝蓁刮目三分另眼相看。
当即便命人把凝蓁叫了过去。
“你母亲现在事多,也忙不过来这府上的事,每日里那些媳妇婆子们前来领差事或是回话,她都应付不过来,你权且帮衬着,也当是接管掌家事务的学习了。若是不懂的,只管来问我。”
傅老太太发话,虽明面没说要秦夫人交出掌家权,但这话也多有几分意思了。
秦夫人起初听到此事后,心中气恼,但是有老太太给凝蓁撑腰,她也不好说什么。只遵从老太太的话儿,会好好带凝蓁尽早熟悉事务流程。
傅钰深有他官场上的事要忙,凝蓁自然不能整日里赖着他,除了去老太太处请安外,就去何卿岚处坐着,二人说话。
这日,凝蓁前来寻何卿岚,见她正坐着做针线活。
凝蓁便道“这才将将身子大好,怎么又做起针线了,这些自有下人去做便可。”
何卿岚微微咳嗽道“不碍事,今日我感觉身子轻快了许多,就想动弹动弹。整日里躺着,我这身子骨都躺软了。”
何卿岚将手中的东西展开,竟是一件小孩子的衣裳,见她眉目露着喜悦,“再说,这小孩子的第一套衣裳本该外祖母做的,可惜我家中再无什么亲人,自然要我这个娘亲亲手做。只盼望着,等身子好些了,能为淮吏诞下个一儿半女,我就是死了,也安心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凝蓁看得出何卿岚想要孩子的那份迫切心,即便公婆不催,傅淮吏不言,她自己心中也着急。
在何卿岚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你一定可以的,没看你现在身子大好了,老太爷定会听到你的心声的。”
何卿岚信了凝蓁的话,但是凝蓁却不知该不该相信自己的话,她前世知道何卿岚去世的时候,并没有怀上孩子。
何卿岚又咳嗽起来,凝蓁道“先放下吧,歇息歇息回头再做也不迟。”
那华菱神色有些匆忙,应了凝蓁就要走,被凝蓁叫住,“何事如此慌张”
那华菱这才言明,说何卿岚的药吃完了,现在在府外头有一味药材没了货,在哪里都抓不着,若是断了药,可怎么是好。
凝蓁道“拿来我瞧瞧。”
华菱将药方子递给了凝蓁,她大致看了一眼,外头买不到,兴许太医署有。这何卿岚的身子正在好转,定然是断不了药,外头断药材只是一时的,她想寻傅钰深想想办法,看看傅钰深能否在太医署先弄些药来,帮何卿岚过渡一下。
“这药方子我且拿走去想想办法,你好生照顾你家奶奶便是。”
华菱叩头谢了恩,凝蓁这才离去。
晚上傅钰深到家时,晚膳时,凝蓁提起了此事。傅钰深称太医署的药材都是有记载的,不能随意乱动,问凝蓁要了药方子,看看是哪一味药,兴许他能让段起去外地弄些回来。
大致看了一下,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药材,要凝蓁切勿担心,他有办法弄到。凝蓁这才会心一笑,谢了傅钰深。
傅钰深饭间提了一嘴,“这药方里有一味荆芥入药,荆芥辛辣温热,可助她养身子,但切忌不能同鳝鱼同食才好,否则两者相冲会出现胸闷气喘,且咳血之症,时间长了损害五脏,恐危急生命。”
凝蓁当他是那时研究食谱研究入魔了,道“你只看一看就这么说,日后夫君定然能做神医了。”
傅钰深见她取笑自己,强调道“我未曾开玩笑。”那些药材里没什么,只是这荆芥入药甚少,都是以旁的药材代替了,虽药效有所减少,但也管用的。不用荆芥,怕的是病人乱吃了什么,反而损害身子。
不知是否是何卿岚的身子太差,大夫才不得不用了这一味药材入药。
凝蓁见傅钰深认真的神情,确实是没有撒谎。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当即便称吃好了,想起有东西落在了何卿岚处,要去取回来。傅钰深要她派人去拿便是,凝蓁拒绝了,没让人跟着,只自己一人提着灯笼往另一院儿去了。
何卿岚的屋中刚刚摆好了晚膳,傅淮吏整日在外头,从未同何卿岚一道用过晚膳,今日也一样,是她一人用膳。
华菱刚刚摆好碗筷,扶着何卿岚坐下,傅建玔便走了进来,吩咐华菱下去。
看华菱出去后,傅建玔把门关上,“虽说天渐暖了,也不应当敞着门,晚上风还是凉的。”
何卿岚见到公公来了,略有些慌张和害怕。
傅建玔看了看桌上的菜,“淮吏没回来陪你”
何卿岚摇了摇头,“大爷想是外头事多,抽不开身。”
傅建玔走到何卿岚的身边坐下,“你母亲家中有事,今日回家去了,不能前来,我白日听下人说,你的药没了,特地替你母亲前来看看。”
何卿岚略有闪躲,“劳父亲费心了,已寻到解决的法子了。”
傅建玔的手覆在了何卿岚的手上,她匆忙躲避时,又被傅建玔抓的紧。弟妹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