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尔在病房里九死一生的时候，小苹果去了。
林医生一脸凝重的从病房里出来，清洁阿姨正在门口打扫血迹。
左右没看到齐云尔，他心头一跳，拨通了莫逸寒的电话。
“莫先生，是我失职，小苹果……没能抢救成功。”
莫逸寒静静的听着，血迹在慢慢蒸发，他手上一阵阵的发紧。
张了张口，声音就含在喉咙，却一句也说不出。
拿着手机的手晃了晃，砰的一声，手机被他狠狠的砸在墙根，静谧的医院走廊震天介响。
路过的人一看他冷面阎罗似的脸，只当他是太担心病人，不敢惹，远远的避开了。
快到中午，齐云尔才从急诊室里推出来。
莫逸寒急忙迎上去，像是确认一般把她的手握紧！
“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刚刚已经做了清宫手术，病人醒了就没事了，后面好好休养。但是……不排除病人会进入植物状态。”
“什么意思？”莫逸寒缱绻哀伤的凤目锁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被他抱在怀里的一双手也是冰凉凉的没人气。
“失血过多造成大脑缺血缺氧的保护性休眠，救治过程中，病人的求生意志不坚定。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你多陪她说说话，唤醒她。”
医生尽责的说道，心里却是被他冷冽的气势吓的直发憷。
莫逸寒听完，本就漆黑如墨的眸子，愈发幽沉。
想死？
在抛下他五年，失去一双儿女的时候？
齐云尔，你可真会选时间！
甩下了她的手，精瘦有力的身子重新挺直。
从今以后，生死由我！
***
齐云尔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小苹果一直跑啊跳啊，后面跟着另一个小姑娘，叫啊笑啊，她在旁边看着，幸福的泡泡从心底冒上来。
可是没一会，一阵黑色的雾吹过来，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妈咪……妈咪……”
小苹果一直喊她，她却怎么都找不到她。
她跟着声音走啊，走了一辈子，又累又痛，茫然四顾，心下恐慌的厉害。
突然背后被两双小手推了一下，猛然坠落的失重感让她的大脑和心脏一阵紧缩，倏地一下惊醒了！
“啊！小苹果！”
额头的冷汗往下滑，还没落下，就被一双大手抹去。
齐云尔机敏的躲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莫逸寒。
“逸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愣愣的问了句，扭头，就看到前方的电视正循环播放着小苹果喊她的画面。
她的目光凝滞了，机械的起身，朝电视走去。
莫逸寒见她光着脚就下地，想要阻止她，却被齐云尔直接忽视了。
她张开双臂，把电视紧紧的抱在怀里。
“小苹果……我的小苹果……”
“齐云尔，你干什么！”莫逸寒看她一脸的沉溺，心内怪异，低声喝道。
齐云尔回头，眼神很是懵懂，“我在陪小苹果玩，小苹果好久没见到爸爸了，她需要我。”
说完也不管他目光怪异，贴着电视亲了两下。
“我的小苹果可真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