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无法和她一样那么快地从一种情绪转换到另外一种情绪,舔了舔嘴唇,然后才问:“莫佳,他要娶别人了,你难道一点都不伤心么?”
宋莫佳不说话,静默了许久许久,然后才看着他,轻笑一声说:“如果心都死了,那还会继续伤心么?”
“心死了?”波波上前一步,震惊又激动,”你对林萧楚心死了?他做了什么?”
“你希望他对我做了什么?”宋莫佳也上前一步,咬着牙,仰头看他,“波波,你希望林萧楚对我做了什么?嗯?”
波波眼神迅速地闪烁起来,他可以在别人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可是面对宋莫佳,他却总是一而再地泄露自己的情绪。
宋莫佳心底冷笑,静静地,“波波,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林萧楚做了什么,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心里现还装着他?即便是他娶别的女人,你还爱着他?”波波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有些生气地问。
“波波,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无关。”宋莫佳冷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有权利和自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波波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宋莫佳掰开他的手,继续说到:“波波,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不是他对不起我,是因为我离开他,她们才在一起——”
话落的瞬间,她的人被波波一把抱住,他在她耳边激动不已地说着:“莫佳,你说的一切是真的吗?都是真的吗?”
有那么片刻,他妄想的以为她做这一切是为自己,尽管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那么想。
“真的。”宋莫佳回答得很干脆。
波波正兴奋着,耳边却再一次传来宋莫佳的声音,这一次,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彻底冷透了他的心!
“可是波波,现在我爱的人仍然是林萧楚,我想厮守终生的人也是他,我离开,是迫不得已,如果有一丝丝的选择,我都不会离开他的,不会……”。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对波波诉说出自己心底对林萧楚眷恋的情感。
那个男人值得我爱啊,值得我去为他付出啊!
可是这一切,波波是体会不到的,他看着宋莫佳既痛苦又觉得欣慰的神情,心底的恨意仿佛初春的芽苗,迅速生长!
“就算他不爱你了,就算他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了,你也爱他?你也依旧想要和他白头到老?”他有些生气的质问,他嫉妒她对他的一往情深。
“知道我为什么退出吗?”宋莫佳忽然转过身去,答非所问。
波波微微一蹙眉,表示自己不知道。
波波好笑地看着她,“莫佳,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自欺欺人?宋小双就快要代替了你,你还用得着这么维护?或许他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别人能给他前程似锦。”
“不可能!绝对不会!”宋莫佳大吼,可是心底却已经慢慢地拼凑出一个事实——
这件事林萧楚早就知道了,他或许谁也不爱,他更爱自己的仕途而已?他让自己爱上他,而又离开自己?
而他和宋小双还有林母,以及他们未来的孩子,她们是多么完美的天伦之乐。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如果这一切是真的……
宋莫佳觉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
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她真的无力,往后退了好多步,扶着柱子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才颤颤地说:“他不会那样对我,他不会的!”
“他不会?”波波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讽刺她的天真,语气咄咄逼人:“莫佳,你以为林萧楚会像我一样对你一心一意吗?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
“你不要说了,他爱我!他爱我!”
如果林萧楚的爱也是假的,那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他爱你?”波波忽然大笑起来,“莫佳,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他舍得扔下你不管,去给别人结婚?”
“闭嘴!闭嘴!”宋莫佳捂住自己的耳朵朝着他大声吼叫,”我不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他是爱我的!他只爱我!”
“他爱你怎么会让你走到这种地步!你看看你自己现在,一无所有!难道你就不恨林萧楚吗?”
“不!不……”
“莫佳,这个世上真正爱你的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也许只有我!”
宋莫佳顺着柱子往下滑,最后缩成了一团,双臂自己地将自己抱住,除了自己,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波波走到来,
站在她边上,不安慰,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莫佳,不要怪我狠,只要有一点点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我要你看清他的本来面目,哪怕不择手段,长痛不如短痛。
宋莫佳哭得好狼狈,心口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绝美的容颜被泪水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她告诉自己要勇敢,不要哭,可是……
为什么眼泪不听我的话?
波波到底是不忍心,他蹲下扶起她:“莫佳,别哭了,为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值得。”
良久她才平息自己的心情,为什么早知道这个结果,说好不伤心却还是做不到。
“我们走吧,别在这儿了,你看都看着你,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宋莫佳此刻很狼狈,是啊,不能在这儿丢人现眼,她点点头:“嗯,我们走。”
“莫佳,我们去吃点什么东西好吗?”
宋莫佳摇头,她什么也不想吃,心乱极了:“波波,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了,你把我送到秦灵住处就可以了。”
说话中两人来到车子旁,波波打开车门,他哀叹了一声:“还有比她们结婚更恐怖的事情,我知道不该给你说,我应该拒绝她,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说服了我。”
宋莫佳麻木的将一只脚抬进车里,她没好气道:“还有什么事情?你知道就说,别说半截话。”
波波并没有发动车,而是愣愣的看着她,不安的说:“宋小双想让你当伴娘。”
“什么?”宋莫佳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大概是她听过最搞笑的冷笑话,宋小双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