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铭爵也开口说："东方，你如果不确定当年的女人是谁，那就做个亲子鉴定。"
厉铭爵是对事不对人。
毕竟有顾笙那么大的一个儿子摆在那，弄不清他的亲生母亲是谁，有些不合适。
如果顾笙真的是东方晟和顾曼妖的儿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要重新定位一下了。
作为兄弟和朋友，他并不想让东方晟一直活在痛苦中……
顾曼妖听到他们的话。情绪发泄了一通之后，似乎有些冷静了。
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她嘲讽道："就怕他不敢。"
顾曼妖五指成梳，把凌乱的头发弄梳理好，恢复她的端庄和高傲，冷笑着激将道："东方晟，你不是一直坚信当初和你在一起的人是顾曼彤，那就做亲子鉴定，看看我是不是再骗你啊。"
"就算你讨厌我，恨我，可白得一个天才儿子，也是你赚到了。我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将他培养成才。你就不心动？"
东方晟没有理她。
韩斌偷偷撞了一下厉铭爵的肩膀，用嘴型说："我觉得，那女人的话，很可信。"
厉铭爵不轻不重的低语："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东方的心思。"
韩斌和厉铭爵在这个时候又不好插手，替他做决定，默默在一旁当观众。
这事，需要他自己想通才行。
别人的意见，都不重要……
顾曼妖的视线向顾笙那边看了一眼，暗暗咬牙，眼底的狠与恨，又多了几分。
顾笙恨她，对她没有那么多感情，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一直以为，不管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是她将他生下来。养育大，他会站在她这边。
可是，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果然是血缘关系，没有办法割舍吗？
哪怕从来没有相处过，甚至才知道对方的存在，也会有感情？
怨恨的视线，让顾笙抬头。
看到顾曼妖恨意弥漫的眼眸，他的眉头微不可及的皱起一个折痕。
"心心，你自己坐在这里可以吗？"
安心宝贝乖巧的点点头："好~"
顾笙把安心放在座位上，去到顾曼妖那边，淡漠的问："你想和他同归于尽，还是想我们一家三口同归于尽？"
对于他这位母亲的心思，他就没有按照正常人来看过。
狠毒，偏激，却也可怜，可恨。
当年的事，他有能力去调查，却从未想过去调查。
他的性格淡漠，凉薄，对这个世界冷漠到。几乎脱离了世界。
除了安心宝贝能影响到他的情绪变化，他已经不会对任何事物上心。
顾曼妖误会他站在东方烈那边，其实，他并不在意。也不在乎。
他们两个的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顾笙，你果然恨我！"顾曼妖根本不思考顾笙话里的意思，钻了牛角尖，歇斯底里的说："你别忘了，你能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你怎么能背叛我！"
"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们两个，一起下地狱！"
她什么都没有了。
从十一年前开始，她的人生只剩下黑暗，没有一丝光明。
她每天活在过去的绝望中，痛苦不堪。与其在这样活下去，不如死！
顾笙一脸冷漠："你想死没人拦着你。"
"不过你能决定你自己的生命，却没有资格对其他人的生命指手画脚。"
"你和东方晟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我不插手，谁都不帮。"
他的话是这样说，但除非顾曼妖是自己不想活，不然他不会让东方晟伤害她。
他欠她一条命，把命还给她，以后他就不欠她什么了……
顾曼妖愤怒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在顾笙的脸上，用尽力气的一巴掌，让他踉跄的后退一步，险些摔倒。
"笙笙哥哥！"
安心一见顾笙挨打急了，从座位上跳下来，跑过去护在他身前，"不许你打笙笙哥哥！"
厉铭爵怕顾曼妖发疯下会伤到安心，过去把她和顾笙都挡在他身后。
顾笙半边脸痛的麻木，不用看也能感觉到肿的多厉害，嘴角破了，嘴里都是血腥味。
安心惦着脚，努力伸长胳膊去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笙笙哥哥，你怎么不躲！"
顾笙怕她摔倒，连忙蹲下，扶着她摇摇头说："哥哥没事。你别哭，没事的。"
"疼不疼？"安心含着眼泪，小手轻轻摸着他的脸。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掌心触摸的肌肤又肿又烫，都能清晰感觉到几根手指的痕迹。
好生气！
可那个坏女人是笙笙哥哥的妈咪，她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顾曼妖打完顾笙就后悔了。
她这是把顾笙越推越远，甚至是亲手把他推到东方晟那边。
到时候他们父子一条心，她更无法报仇。
可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顾笙道歉，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厉铭爵跟一尊死神一般杵在她面前。压迫感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愤愤的在顾笙和东方晟身上看过后，她转身向外走。
韩斌摸着下巴，问："喂，要不要拦？"
"让她走。"东方晟冷冷开口。没看她，去了顾笙那边。
他的脸肿的有点厉害，漫画少年般的脸被打成这样，先别说顾笙疼不疼。外人看着都觉得受不了。
安心宝贝撅着小嘴，趴在他的脸边给他呼呼，睫毛上挂着泪珠，又奶又萌还乖巧懂事。简直要把人都给萌化了。
东方晟站那一会儿，见顾笙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干咳一声，主动问："你需要抹点药。"
"不用了。"顾笙直接拒绝。"不是什么大伤，谢谢好意。"
东方晟掩饰尴尬，推了下眼镜，又说道："不上药。也需要冰敷一下，否则这肿三天都消不下去。"
安心宝贝看着顾笙红肿的脸颊，蹙着小眉头一脸严肃。
抬头看了一眼东方晟，转了转眼珠，小手去拽他的衣服，奶声奶气说："笙笙哥哥，心心帮你抹药好不好？"
"好。"
东方晟："……"
区别对待的，不要太明显。
不管怎么说，他愿意抹药就好。
他快去快回，拿来一支消肿止痛的药膏，告诉安心怎么用，让她给顾笙擦药。
安心认真的帮顾笙擦药，东方晟在一旁开口问了句："她是不是对你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