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之最风流 > 66 郭逊北上使幽州(下)
    刘虞当然会管。

    但问题是,以前的时候,公孙瓒对刘虞的节制倒还听得一二,唯自初平二年,公孙瓒率部在东光南大破青州黄巾军,斩首三万余,俘虏无数,辎重缴获堆积如山,实力由此大强,威名由此大振以后,他手里有了足够的兵、有了足够的钱,对刘虞的节制就不再肯怎么听从了。

    刘虞、公孙瓒之间因此已经起了好多回的矛盾,——这也正是袁绍派郭逊来联系刘虞,希望能和刘虞联手进攻公孙瓒的一个主要原因。

    却郭逊这天晚上,在路上遇到的一个亭舍中住了一夜。

    那亭舍破败不堪,早无亭长等吏看管,只剩下了一个杂草丛生、老鼠横窜、蛛网遍布的空落院落,虽然不免在休息、饮食方面受些苦累,然少了有人盘问,郭逊等也就乐得轻松。

    住了一晚,次日起行,继续北上。

    幽州的州治蓟县,即后世之北京,位处在广阳郡的中间地带。广阳郡在涿郡的东北边,与涿郡接壤。过了北新城、易县,往东北行,行约二百来里,即是广阳郡界。

    从入涿郡起,一直到广阳郡境,这一路上,差不多每天郭逊都能见到公孙瓒的兵马烧杀掳掠、骚扰、侵犯百姓,要说起来。公孙瓒他并不掌握涿郡的行政,涿郡自有太守,可是一则易县是他的封地,这里算是他的老巢,二来,涿郡南与冀州接壤,目前来讲,乃是公孙瓒与袁绍对垒的前线,所以他帐下的兵马在此郡可谓是云集,驻兵很多,那么涿郡太守区区一个文官,就算手里有些郡兵,相比於公孙瓒的部队,那也是杯水车薪,故此对公孙瓒所部在涿郡的行为,这位涿郡太守是敢怒不敢言,除了向刘虞告状以外,就是容忍罢了再容忍,如此而已。

    ——公孙瓒的老巢虽在涿郡,但他本人现下并没有在涿郡,他与刘虞一样,都在幽州的州治蓟县。之前,他的将军府是在蓟县的县城中的,但界桥、龙凑两次大败之后,因其威势由此不如从前,刘虞对他的态度遂也日渐有变,变得不愿再迁就於他,两人一见面,刘虞要么就义正辞严地责备他“穷兵黩武”,要么就指手画脚地命令他做这个、干那个,时日略久,公孙瓒的脾性本来刚强,因忍受不住,於是就索性从蓟县城中搬了出来,动用士卒、民夫,於城外自己另筑了一个小城来做安身之所,等於现在他已是和刘虞分了开来。

    入到广阳境内,东北而上,行约三四十里,先到广阳县,经广阳县,再往东北行,复行三四十里,前头就是是蓟县。

    郭逊一行人将到蓟县城外,却见那县城西边数里之处,果然平地而起,多了一座小城。

    说是小城,其实也就是个坞壁,占地不是很大,但是堡墙甚高,墙外近处的树木等都被砍了个干净,观墙垣上旌旗招展,不仅有守卫的兵卒,且不断有巡逻的兵卒巡行其间,又在坞堡外头的路上,设了关卡,堪称刁斗森严,遥遥并可闻见从坞堡中传出的人声、马嘶。

    这就是公孙瓒眼下所在的那座小城了,——与其说是小城,或者坞壁,确切点说,更像是一个军事堡垒。这座小城之中驻扎的,皆是公孙瓒的亲信嫡系精兵。

    郭逊今次出使幽州,他还带着另外一个任务,就是沿途看一看公孙瓒现在的军事力量情况和他在幽州的民心人望情况。民心、人望,单从涿郡所见的那些劫掠事情,郭逊即可断定,公孙瓒今在幽州必是人心失落,至於军事力量情况,他没法混入到公孙瓒的军营中,不能近距离地观察,最多只能远远到看上几眼,通过对先前路上见到的那些公孙瓒部兵士所着的衣甲、所持的军械,郭逊大概已经判断得出,公孙瓒於下的部曲和他兵马最盛之时的军容已是无法相比了,现下瞧见这座小城,知城中俱是公孙瓒帐下的精锐,他暂勒马停下,又做遥观判断。

    通过城池的大小规模,郭逊推算得出,此城中的驻兵左右不过两三千人之数。

    他一边望那小城,一边忖思想道:“公孙伯圭所部,现下分驻幽州各郡,他在涿郡等与冀州接壤之幽州各郡的驻军是最多的,此外,为与刘幽州争权,在上谷、渔阳、右北平等与乌桓、鲜卑诸胡的居处所接壤之地,他也各有兵马驻扎,却是兵力分散。我这次若是能代表明公与刘幽州达成盟约,将来两军出其不意,合攻公孙瓒之时,他的这个兵力分散,对我军来讲,却是个极大的优势。……观其所住此城中,驻兵顶多三两千许,闻说他的白马义从等精骑在此前的数败中损失颇大,也不知现而今他身边、这座城中还有多少兵卒是原先的白马义从?”

    公孙瓒对胡人的态度向来是认为与其以德化之,不若兵戈相对,杀之而后快,他在上谷等地的驻兵,其实倒也不全是为了与刘虞争权,也是为了威压当地的乌桓等胡部,防止他们作乱。

    时当下午,将近初夏的阳光在北地已然比较炽烈,往那黑黝黝的小城望了多时,由白马义从回想到界桥、龙凑那两场大战,恍惚间,郭逊觉有一股森然惨烈的杀伐之气,似乎盘旋於在那小城之上。原本都出了汗的身子,竟是为之一凉。

    被这凉意刺激得回过神来,郭逊不复再看那小城,唤随从跟上,继续前行,往蓟县去。

    行四五里地,到了蓟县城中。

    还没入县城,县外所见给他的观感就与他之前的沿途所见顿时两样。

    路两侧的田地郁郁葱葱,满是快要成熟的麦子,不时见有穿着犊鼻裤等简单衣服的农人出现田中,拿着农具,汗流浃背地忙各种农活。田边道上,偶能见到伏地休息的黄牛。瞧见郭逊等一行人,农人或有起身观望者,但大多都埋头不顾,仍是忙碌不止,黄牛也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安详地趴着不动,最多打个喷鼻,——却居然是一副近似太平年景时的乡里农忙之状。

    再入到城里,见那街上熙熙攘攘,来往行人甚是稠密。

    行人有的高冠儒服,有的粗布衣袍,也有一些与郭逊的装扮相似,显是商贾之流,还有三三俩两的髡头小辫之人,——这些髡头小辫的,不必说,自然都是胡人,多是乌桓人,也有肤白高鼻的鲜卑人。整个的城中街上,不能说挥汗成雨,也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郭逊啧啧称奇,心道:“幽州北接胡夷,资费甚广,开销很大,往年的时候,每年都经常会从青州、冀州的赋税中取两亿多钱给幽州,以弥补其支出上的不足,黄巾乱起,如今海内大乱,青州、冀州的赋税自然是不会借给幽州了,本来幽州在用钱上就很捉襟见肘,现断了青、冀的外援,按理来说,应该是更加紧张、贫瘠才对,却没有想到,蓟县城中如此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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