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奉打更人 >第一百零三章 议和尾声
    许七安从浴桶里站起身,双手托在慕南栀的臀上,她下意识的双腿勾紧健硕的腰,藕臂揽住他脖子,歪着头枕在许七安肩膀。

    两人的肤色,一个白皙晶莹,一个古铜色,视觉冲击感极强。

    他把慕南栀轻轻放在床上,收回了授予她的把柄。

    花神沉睡中“嗯”了一声,精致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

    这女人比任何催情毒都要浓烈啊...........许七安恋恋不舍的替她盖上棉被,又捡起遗落在地板上的手串,重新戴在欺霜胜雪的皓腕。

    这样花神就从世上最浓烈的催情毒药,变成了让人心如止水的阿姨。

    接着,许七安取出太平刀,把它放在桌上,嘱咐道:

    “看好你的女主人,谁都不能进来,知道了吗。”

    太平刀“嗡嗡”鸣颤,传达出“明白了”的意念。

    太平刀已经成长起来,一般的四品高手在它面前就如待宰的羔羊。

    许七安开门离开,指肚在门上轻轻划过,涂抹了会让人麻痹昏迷的剧毒。

    ...........

    王府。

    王贞文刚派人送走钱青书,没多久,管家悄声进来,在外室禀报道:

    “老爷,许银锣来了。”

    原本已经有些疲乏的王贞文,精神一振,连忙道:

    “快,请他进来。”

    管家依言退去,俄顷,卧房的门被推开,王贞文看见一袭青衣,挺拔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见帘外的一袭青衣,王贞文目光恍惚了一下,等看清许七安的脸后,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的吐出一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我险些以为魏渊回来了。”

    王贞文望着进来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首辅大人这病是怎么回事?”

    许七安走到床边,握住王贞文的手腕,感应了一下脉搏,同时侧耳聆听。

    这.......他眉头紧皱,王贞文的身体,就像一台到了退休年纪的机器,各个零件老化严重。

    “天人尚有五衰,何况是老夫一介凡人?”

    王贞文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司天监的术士来说过了,安心静养,或许能枯木逢春。此次之外,再无他法。”

    许七安“嗯”了一声,暗中渡送了几缕气机,助他活血养气。

    司天监确实有很多灵丹妙药,生死人肉白骨的不再少数,人宗也有不少极品丹药。

    但越是高阶的丹药,蕴含的药力就越强,这绝对不是没有修行过的凡人能承受的。

    就拿血丹来说,内蕴旺盛生命力,但因为层次太高,四品强者吞服,十死无生。

    所以,复活一个高品级的强者,或许不会太难,但复活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凡人.........嗯,自从宋卿创造出人体炼成术,也不是太难了。

    只要有点化万物的九色莲子,凡人也能借壳重生。

    “和谈的事,想来你也有所耳闻。”王贞文直入主题,凝视着坐在床边的许七安:

    “你实话与老夫说,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绝境之人等待最后一份希望。

    我如果告诉他,我没有任何办法,老首辅最后这口气怕是续不上了............这一刻,许七安忽然庆幸自己延后来访,倘若当日与怀庆商议完,便来王府拜访老首辅。

    那么,一句“我无能为力”,也许会让这位苦苦支撑的老人,黯然消逝。

    许七安脸色严肃,一字一句道:

    “我入二品了。”

    王贞文手掌用力抓紧床单,手背青筋一根根凸起,他深深看了许七安一眼,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豪放畅快,一扫阴霾。

    他从许七安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自信。

    他安心了。

    许七安默默坐着,等待着老首辅吐完胸中郁垒。

    “你有什么计划?”

    王贞文缓慢收敛情绪,又恢复了老练沉稳的姿态。

    许七安直言了当道:

    “我要换皇帝!”

    出奇的是,王贞文脸色平静,没有任何意外。

    老首辅叹息一声,说道:

    “永兴是守成之君,扛不起这摇摇欲坠的江山,哪怕顺利解决这次和谈事件,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大不利的局面,他还是会打退堂鼓。

    “有时候,来自后方的麻烦,才是最致命的。朝廷想要和云州拼国运,就必须要有一个安稳的后方。”

    停顿一下,他望着许七安,道:

    “你想立谁?”

    许七安没有犹豫:

    “炎亲王。”

    王首辅闻言,松了口气:

    “好,这样就好,炎亲王是嫡子,太后所出,他登基,名正言顺。”

    两人商议之后,老首辅抓起床头的铃铛,摇了摇。

    门外的管家推门而入。

    王贞文吩咐道:

    “去把钱首辅、孙尚书、赵侍郎........他们请来。”

    他一连报了六七个名字,都是王党骨干。

    许七安顺势起身:

    “晚辈先告退。”

    ............

    厉王府。

    “永兴糊涂啊!”

    年迈的厉王听闻消息,拄着拐棍,颤巍巍的站起身,连拍桌子。

    堂内,是一众亲王、郡王。

    “乱臣贼子是正统,那我们算什么?祖宗们算什么?”誉王语气低沉:

    “陛下太怕事了,云州想要的是钱粮土地,咱们就算咬死了不放,本王就不信他姬远敢真得离京。”

    “谁让他是皇帝呢。”

    这时,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众亲王、郡王扭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炎亲王。

    历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行了,云州以势压人,陛下能有什么办法。”

    他扫了一眼满脸愤懑的郡王、亲王,沉声道:

    “而今之际,是虚与委蛇,等待开春。只要朝廷缓过这口气,什么都好说。只要我们这一脉坐稳了江山,说他黑他就是黑,说他白,他就白。”

    尽管心里无比恼恨永兴帝,但历王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稳一稳宗室的情绪。

    国家大事,皇帝能做主,但祖宗的事,就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

    永兴帝的决策,是把大家的祖辈推向不义。

    ...........

    三天后,云州和朝廷谈判结束,这场议和正是进入尾声。

    不管中低层京官是什么态度,京城百姓是什么态度,京城学子是什么态度。

    在所有人看来,这次议和已经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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