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之细水长流 >198。岂有此理(六月二十六)
    接着小厮们又拿来抹布开始擦拭桌椅,周旺则拿了剪刀巡视喜棚里的盆栽。

    三伏天里没有牡丹芍药之类的名花,唯一正当时的月季因为有刺的缘故又被谢子安明令禁用在谢家一切喜庆宴席之上,故而现喜棚内摆的只有米兰、珠兰这两样香花和长春花、绣球这两种开得热闹喜庆的草本花卉。

    似绣球倒也罢了,这花号称“无尽夏”,一个大花球可以从初夏一直开到深秋,但似长春花,这花虽名长春,一年到头花开不断,但实则却是要日日修剪——早起花匠虽已查过一拨,但周旺不放心,就担心被大管家谢福巡视看到一朵败花,故而便拿了剪刀来一盆盆再次瞧过。

    周旺领着小厮忙碌的时候,谢家的家戏班子“咏春班”班主谢文华也领了一群小厮在院里余下的空地上搭戏台。

    谢家人口太多,一年到头差不!    "

    不多天天都有人过生日,故而干脆地就家养了个戏班子,日常演些诸如《麻姑献寿》、《满床芴》、《鸾凤和鸣》之类的贺寿、结婚、升官发财的吉祥戏文。

    如此精心准备,不过一个时辰,周旺、谢文华等人就备好了宴席的场所。

    临近酉时的时候,谢福来了。

    谢福亲拿块白抹布一气走擦了十张桌子,没擦到一粒灰和一滴水,方才作罢。然后谢福又依样拭了牌匾,看了花草冰鉴,最后方点头道:“可以了!”

    至此,周旺方放心下来,领了跟他干活的小厮出了内院,然后自回家洗澡换衣,再回来帮着收礼迎客。

    周旺领人一走,云氏也领了人来了。

    谢福陪云氏四下看了一圈,云氏见一切妥当,方才放心地回了上房,而谢福则站到了明霞院大门口迎客。

    刚一会儿的工夫,院门外谢福带来的小厮已抬了张案桌放到明霞院的影壁后给一起来的两个账房摆笔墨纸砚,准备收礼记账!

    酉时刚过一刻,谢子安的三个弟弟谢子平、谢子俊、谢子美便就领了妻儿奉了他们的母亲吕氏来了。

    谢福一见赶紧拱手迎了上去。

    “小人见过太太、三爷、四爷、五爷!”

    谢福虽是奴仆,但因是谢子安的亲信,吕氏也给他面子,当下亲问道:“福管家,怎么大爷已经来了吗?”

    谢福也笑回道:“回太太的话,大爷和尚哥儿现去五福院请老太爷去了,得一会儿才来!”

    谢子安从不耐烦等人——确切地说,谢子安以为偌大一个谢家,除了他爷和他爹外,没人配让他迎来送往。故而,即便他自家请客,他也都以接他爷为借口不迎客!

    “现家里就大奶奶在。刚您来时,就有人给大奶奶送信去了,想必大奶奶一会儿就来!”

    话语间,云氏果领人接了出来——虽然看不上吕氏这个继婆婆,但该有的面子情,云氏也不会一点不给!

    何况男人和儿子都已躲出去了,她若再不露面,也未免太不像话!

    两下里见面问好,云氏把吕氏和三个妯娌以及几个女孩儿迎进了女眷的喜棚。

    而谢子平兄弟等人则被谢福请进了男宾喜棚。

    喜棚内坐定,谢福让人上了茶水点心,谢文华对面瞧见,赶紧地呈送来戏单给谢子平点戏。

    一旁的谢子美看那戏单子是全新的大红洒金贴子,便以为排了!    "

    了新戏,高兴地探头一瞧,瞧到熟悉的《鸾凤和鸣》、《凤求凰》、《满床芴》之类,禁不住撇了嘴,嘲笑道:“华班头,怎么尚哥儿结亲,你们咏春班也不排两部新戏庆贺庆贺,还只管拿演了几十年的戏码来唬弄,像话吗?”

    谢文华恭敬拱手道:“回五爷的话,这戏单子都是大爷亲选的吉祥戏文,小人不敢自专!”

    谢子美……

    谢子平随手点了单子排位第一的《鸾凤和鸣》后把单子还给谢文华,让他下去安排。

    等一刻戏台开了锣,谢福告罪出去迎客,谢子平方才埋怨道:“谢文华就是谢福的一条狗,你跟他多话干啥?”

    谢子美不服反问道:“可是三哥,既然是一样的戏单子,刚你干啥还要装模作样地看那么久?”

    谢子平默了,谢子俊却“噗”地笑了出来。

    “我猜三哥,”谢子俊笑道:“一准是忘了自己先前每出戏具体看多少回了——这寻不出最少的那出,便就又只能从头来了!”

    闻言谢子平也撑不住笑了。

    谢允青、谢允芳、谢允怡等同座小辈也都跟着笑了。

    真想立刻回赤水县啊!谢允青想:别的不说,只说这摆酒唱戏,都是什么新鲜唱什么,哪似老宅这样,几出戏一演就是十好几年啊!

    谢子安和谢尚是在酉正的时候把谢老太爷请来的,当时喜棚里已经坐满了人——该来的差不多都已经全来了。

    谢老太爷一到,众人立都站了起来。谢老太爷抬抬手,示意子孙们不必多礼,然后便由谢子安、谢尚左右搀扶着坐到了主桌。

    一时开了席。谢尚做为今天的男主角少不得端起酒杯先祝了一回酒,众人自是陪饮一回;然后谢子安跟着也祝了一回。

    谢家十三房人,除了谢子安和谢尚能够日常见到老太爷外,其他人中也就老太爷最小的儿子谢知微仗着他娘柳氏现还服侍老太爷日常的关系能在初一、十五以外多见两回罢了。

    故而谢子安父祝过酒后,在座其他人立便就端着酒杯以给谢尚或者谢子安敬酒的名义来到主桌,然后乘便地老太爷说两句话,露一回脸。

    谢尚头回遭遇这样的热情,一时间便觉得有些吃不消——虽然他酒杯里的酒早已被谢福给替换成了红糖水,且酒杯也只是三钱的小瓷杯,但一轮六七十杯的敬酒干下来也是溪流成河——腹里涨得厉害。

    酒席间隙,乘着更衣的工夫,谢!    "

    谢尚禁不住与谢子安吐槽:“爹,咱们一会儿回去是不是还得喝?”

    “嗯?”谢子安点头:“起码还得两轮!”

    “两轮?”谢尚惊了,然后佩服地感叹道:“爹,这些年您可真不容易!”

    “你知道就好!不过,”谢子安笑道:“你爹我马上就要熬出头了!”

    “?”谢尚脸上露出了疑惑。

    “只要我今秋乡试得中,出去做官。尚儿,这给老太爷挡酒的事可就归你了!”

    谢尚……

    “所以,尚儿”谢子安深沉道:“现你知道咱们家戏单子,为啥十几年都不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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