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缘纳闷了:“什么叫正式前往我们这几天在干什么”
“我们这几天可以理解为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暗中有心刻意而为的引领敌人在原地周旋力求慢慢规避最大风险。”毛毛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听的慕缘一脸茫然,耸耸肩膀,看着大伙,楚寻语没好气的回答:“简称胡乱航行是带着我们在大海上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慕缘大怒,把毛毛举起来,捏着它的小脸斥道:“混球,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你好大的狗胆,我和你拼了。”毛毛被捏的脸歪鼻子斜,拿着拐杖就打慕缘,慕缘不甘示弱,二人在后甲板上滚成一团。
楚寻语在旁边和众人解释道:“毛毛是带着我们为了躲避敌人追踪,所以这几天故意在大海上绕圈,确定现在没人在跟踪我们了,可以放心的出发了。”
众人一路嘻嘻哈哈的打闹前往骸谷,在大海上一连航行了十多天,这天,毛毛正在和慕缘他们坐在甲板上打字牌,楚寻语在旁边冷眼瞧着,“字牌”又叫“叶子牌”,发源于川蜀,楚寻语在打仗的时候曾经见过川军玩这个,自己倒不是很精通,这毛毛果然自己没看错,是在巴蜀练妖得道的,要不然它怎么连这个都会玩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毛毛既然是妖怪化形,又能当上十胜椅,必然实力强横,应该和十胜椅中另一位“吞天犀”铛铛一样才对,不过现在看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楚寻语嫌弃的撇着嘴看着它和慕缘贴的满脸纸条,上面写的什么“我是大笨蛋”、“猪头大王是我”等等,他们刚才打牌定的规矩,输的人贴纸条,脸上蘸着口水贴的全都是,真是有失体统。
铛铛在江湖上大名曾经威震八方,而且名声也不大好,情绪经常容易失控,数年以前,铛铛在北海之外的极寒之地发狂失控,显出参天巨躯翻江倒海,昆仑和蜀山当年出动八位大神通者联手围剿它愣是被它逃了,还伤了自己三个人,最后是被路过的陈奇降服的,这才加入骸谷,毛毛能和它齐名必然实力不逊,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它不仅不能打,相反还经常拖后腿,甚至是个阴险的拖后腿的混球。
毛毛正费力的拿毛笔蘸着口水在慕缘脸上歪歪扭扭写“天下第一呆”,慕缘脸上都快写的没地方了,忽然楚寻语一把拉住毛毛,毛毛诧异的问:“怎么了”
楚寻语伸出手指噤声:“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静下来仔细倾听,不过似乎没发现什么,但楚寻语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为什么船停下了”忘尘举目四望,发觉了不寻常之处。
楚寻语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在甲板上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情况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船员都不见了,船帆也收了起来,仿佛这艘大船在广袤的大海之中静静的停止,失色道:“这是要出大事。”头一回,发现刚才正在和慕缘打闹的毛毛也不见了,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众人举目四望,发现不远处屋檐下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走过去一看发现原来是毛毛的大屁股,它正埋头往窗子里钻,慕缘一把扯掉脸上的纸条,把毛毛抓出来提溜在眼前怒问:“小猪头,你又要使什么坏”
众人互相望望,楚寻语歪着眉毛说:“你朋友是盘古再现他这一来你这一船人都没了连你都要躲”
慕缘掐着毛毛的脖子恶狠狠的两边摇,摇的毛毛脸上字条随风荡漾,慕缘大声问道:“说,你这位朋友是杀人的还是放火的到底有什么猫腻”
毛毛小爪子在空中乱蹬,大声胡乱嚷嚷:“你对我这个大仙这么不尊敬,我朋友来你就死定了。”
慕缘哈哈大笑:“你这些吹牛伎俩我都习惯了,看我这回怎么弄死你。”
忽然楚寻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忽然伸出手指示意众人不要说话,大伙不解,楚寻语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船舷边往下看去,只见得船下一片黑影,众人跟上,忘尘奇道:“海水变黑是为什么”
船下黑影越来越大,众人有不祥预感,楚寻语大惊,叫道:“快飞起来”
但是说晚了,只听得耳边一声来自海底的咆哮,一个蓝色庞然大物从海底陡然间跃出水面,足足有小山大小,张开血盆大口,十胜椅这艘豪华大船此刻显得如同沧海一粟,所有人都抬头仰望惊呆了,楚寻语拔出长剑怒目圆瞪,慕缘更是面无人色的惨叫道:“它要吃我们啊”
“诸位,这位就是我朋友。”毛毛掀开脸上贴的“驴头大混球”的字条指着那个怪物自豪的说。
这条蓝色大怪鱼在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干净利落啊呜一口将整船囫囵吞下,然后一头扎进水底,海面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众人被吞入那一刻船身剧烈摇晃,站立不稳,全都四仰八叉,被吞没进来的大片海水也涌上甲板,众人被呛的口鼻进水难受不已,就这样慕缘还一手抓栏杆另一手死抓着毛毛不放,毛毛也被呛的口歪眼斜,大骂道:“岂有此理,快松开本本大仙”
等到平静下来以后,已经是过了好半天,甲板上的海水往下褪去,众人湿漉漉的站起来,慕缘把毛毛提起来一看,发现它也给呛的口鼻喷水,头晕眼花,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船上的人又回来了,骸谷的那些人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了,点起了灯火。鱼腹内很黑,船上点起灯火齐明,楚寻语找人借了一根火把,也抬起头打量起周围,发现到处都是猩红色的肉壁,这应该都是这条怪鱼体内,书中历来就有吞舟之鱼的记载,比如什么吕氏春秋中都详细记载了海外有种难以想象的巨大怪鱼,张口就能一吞一大片人类船舶,想来应该是这种。
骸谷众人伸出船桨将船在鱼腹内划动起来,虽然海水退潮了不少,但是船下还有不少积水,大鱼太大,留下的少量积水也够划船了,于是把船靠到一个个粗壮尖锐的大石块边用缆绳拴好,然后下锚停下,船上人自觉的开始生火做饭,看来不是第一次这样了,都挺熟练,看见众人狼狈的样子,胭脂屠夫包你命吩咐下人拿手巾和毯子过来给众人擦洗,忘尘一边擦脸一边问毛毛:“你为什么不事先说一声,害的我们都湿透了。”
毛毛尴尬的一边擦身上的毛一边回答:“不是打牌打忘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