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101次心动:洛少的叛逆女孩 >68 所想若小,所失必多
    夜色,模糊了大海与陆地鲜明的界限。

    海的宁静,使周连生痛苦不堪,宛若针扎的心境渐渐平静了下来。正是退潮的时候,澳大利亚热带的珊瑚虫礁石掩盖在夜色里。

    周连生修长的腿一登,起身,经过多年军旅生涯的身姿,出落得伟岸而笔挺,在海中的鱼火和岸上的人间烟火气息中凝视着大海,波光凌凌的水面拉长着他的身影,高大的身影,显得落寞而苍凉。

    突然,周连生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让自己滑下小路,双脚踏在礁石上,微微带着粗茧子的手掌,探索触摸着咸咸的海水里的礁石。

    缓缓地,那个伟岸而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像大海深处走去。

    四周没有一丝声响,周连生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又睁开,视线清晰的瞬间,仿若有一丝光亮,照入了他的心中。

    嘴角慢慢挑起,渐渐加深,若不是仔细看他幽深的眼睛,仿佛真的会被他此刻的开怀骗住。

    “继续向前,就是浩渺纵深的大海。如果再继续下去,我可能是一定会被这苍茫的大海,毫无声息的隐没其中,消失在这苍茫的夜色里。”心里这样想着,周连生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毫无恐惧的继续向前,向着这大海迈进,就那么一点点的迈进。

    “哗哗”的流水声突然在寂静的大海里出现在周连生的耳边,这声音穿过礁石迂回流动,周连生停止了继续前进的脚步,海水已经漫过他的腰部位置了。

    冲动的下海追寻,仿佛就只是为了这一曲流水晚来。

    澳大利亚的一个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小dao上,一栋别墅,占据了整个小dao,四周临水,夜色降临,激昂的钢琴声合着蜂拥的海水,演奏着海上的命运交响曲。

    钢琴架前面的周连生呐喊般演奏着,虚弱的洛基,瘫痪在床上,专注的听着周连生的演奏。

    一曲结束,洛基皱着眉头。试着安慰周连生“连生,不必对我有愧疚,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用像个废人这样瘫痪在这里,曾经的洛少,是上海滩上的一颗明珠,那样的惊才艳艳,风华绝代。”周连生起身,愤怒的说“可是由于上面为了掩饰某些肮脏龌龊的心思,为了救我,你”

    周连生的眼睛红红的,留下了两行清泪。从小到大,洛基从没见过周连生哭过,见到好兄弟这样愧疚,洛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周连生,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和醋意,也被突然流泪的周连生搞得一点也没有了。

    在洛基的心里,沈心怡是洛基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带走的爱人,上海四少就是洛基用了命也要守护住,让他们好好地活着。

    “我们终究太弱了。”洛基扭头,看向窗外翻滚的大海,给周连生时间让他自己平复下来。

    “是的,我们终究太弱了。”良久,周连生平复下来,回复惯常的严肃,怀抱着手,靠在钢琴架子上。“据可靠消息传出,这次换届人选一定,都是些中青年人,没有一个可以经得起来年的大任,首领有继续连任的打算,可能,会连宪法都会修改了。明年,又是一个不平淡的年份。”

    周连生冷静的陈述着上层政治的变化,“戊戌年,又是一个轮回。这次要是被首领给改了,那可真是走进地狱前的最后的天堂了。”

    “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洛基安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和周连生如出一辙,仿佛这满身的悲哀不是那些玩弄政治的腐烂肮脏的人们制造的。

    “任何时代的巨变,都会带来一个机会。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将成为时代的弄潮。这是一个波澜不惊。一潭死水的中国格局中向上爬的一个机会。”突然,洛基笑了,眼神不可思议的温柔。“红二代,是时候让位于资本的时代了。”

    “想到了什么”周连生问,声音干涩的不像是自己的。心里依然猜到,能让冷酷睿智的洛基露出这样如水般温柔的眼神,除了沈心怡,再也没有别人了。

    “你看过金瓶梅吗”洛基问周连生。

    “嗯”周连生不解的看着洛基,见他的脸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猥琐,不懂的洛基怎么会突然关注这个问题。

    “我只知道它是研究明朝历史风情的一本具有开创性的世俗,具体内容没有看过,也没有兴趣。”在遇到沈心怡之前,周连生一直不懂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迷恋着性,在他看来,接吻都是一件不可忍受的事情,想到双方的舌头在口腔里搅拌着,要吃对方的唾液。

    不过,那晚的汽车里,强吻沈心怡的感觉不错,麻麻的,心跳快快的,她的小嘴甜甜的,想象的,怎么也吃不够一样。

    “跟心怡在一起,怎么,你也爱上古风了”周连生站累了,换个脚支撑着一百四十斤的身体重量。

    “在瑞典的时候,某次滚完床单,心怡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本嘉靖本的金瓶梅,跟我说我和西门庆很像,就是西门庆头大了一倍,脖子短了三倍,身材稍微有点瑕疵。”洛基笑了,仿佛回到了大雪纷飞中的瑞典,沈心怡小小的跪趴在被子里,半蒙着头,趴在床上看书的样子,那时候,两个人挤在一起看小黄书,嘿嘿

    “我还以为西门庆放在现在来说就是个高富帅呢。”显然,周连生不知道西门庆其实长得不符合想象,“也是,当时的审美和现在的审美很不一样。西门庆的样子,放在那时候,说不定就是个帅哥了。”

    “不错。”洛基点头表示认同“西门庆帅不帅我们不知道,但是他并不富有,开始只是继承了家里一个初级加工的药材店,靠娶了两次寡妇,本身的筹谋再加上那个资本主义萌芽的新时期,成为了山东的首富。”

    洛基撇着眼睛,说道这里,不用多说,以周连生的聪明,该懂的都会懂。

    “我明白了。”周连生不负期望,想到消失在民众视线良久的霍夫人,开始在己方队伍里寻找合适的人选。

    娶一个寡妇,改变自己阶层,进而进身社会上流,这并不罕见。周连生并不觉得对己方的候选人说出这个要求有什么不道德的,人要得到什么,总是要失去一些的,这个世上,从来没有那么完美的事情。

    就连美国前面的开国领袖,前五个中有两个就是靠寡妇获得玩弄政治的资格,比如华盛顿,杰斐逊。

    在这个即将大变革的十字路口,所想若小,所失必多;所谋越大,遇到的困难越多,一旦风险投资成功,收获也就越大。

    唢呐声声响起,沈心怡跟着沈心悦趴在打开的冰棺椁上,最后在家里看一眼沈乾盛。

    老姑姑们拉住沈心怡和沈心悦两人,哽咽着说“心怡,不要哭,眼泪不能沾到尸体上我可怜的弟弟啊,可怜了一声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老姑姑哭唱着,比沈乾盛的三个子女哭的都还伤心。

    几翻哭跪过后,沈乾盛的遗体被抬上了火葬车上,身披白布的沈心怡,坐在了较为空荡的灵车前面。

    路过一个村子,鞭炮声都会想起,唢呐声也会响起。漆黑的深夜里,白色的灵车缓缓走过一个有一个的村装,走过一个又一个沈乾盛熟悉的,为了贩卖牛,每条小道都一清二楚的村庄。

    鞭炮惊动了鸭子“嘎嘎嘎”,鸭子引来了看门狗“汪汪汪”,辛劳了一天的农民,正看精彩的家长里短的节目,不满被狗叫声打扰,暴躁的男主人,抬起脚来,对着正在叫唤的大狗就是踹了几脚。狗儿“汪汪”,迫于主人的淫威,偃旗息鼓

    在一片哭泣声中,沈乾盛被推进了火葬炉,一个小时后,所有的和沈乾盛有关的来火葬场的后辈们,在沈心怡哥哥抱着那小小的一摊子骨灰出来的时候,按照葬礼的要求,跪在了满是灰尘的水泥板上。

    自此,所有与沈乾盛相关的故事,都成了往事

    明日的去往坟地的那一程,百般刁难,只不过是一场活人的闹剧罢了。死了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为了各种世俗的礼仪,弄出的让死者最后也不得心安的陋习。

    如果,人能够提前预知未来,沈心怡想,沈乾盛的儿媳妇,怎么也不会想着拖沈心怡后退吧。也可能,她会感谢沈心怡,感谢沈心怡替她干掉了她想干掉却不能干掉的人吧。

    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一闪一闪的在天上玩耍。没有痛苦,没有悲哀。沈心怡和沈心悦挤在院子里临时搭起的一个小床,床边上点燃了好几盘蚊香,蚊子依然肆掠在沈心怡的胳膊上,腿上,很快,便肿起了一连串的包。

    沈爱伦小孩子家家,很早便被她妈妈抱进屋内一起睡觉了。午夜十二点的院子里,沈心怡哥哥陪着几个年轻的男人喝着酒,吹着牛皮,蚊子在耳边嗡嗡叫

    “心怡,你不要两三点再跑去堂屋里装鬼吓人了,那年你真的把我吓惨了”沈心悦踹了踹玩手机的沈心怡。

    “我只是手机没电了去充电,这世间那有什么鬼。”沈心怡抓抓腿,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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