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韵念九城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甜蜜回忆
    “汝藏着掖着不愿让吾进去,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韵念睁开眼,便看见了陌生的房梁,她疑惑起身,四下望去朱红的雕桌摆在正中央,配着四张同色的精致小凳,门的正前方,挂着一幅兽像,韵念并不认识,屏风上绣着妖冶的血色花束,奇怪的是,这花竟没有叶子,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花便是即墨口中的彼岸了。还未细看,外面的动静把韵念吸引了过去。

    “母上大人,她是无辜之人,也是这场战役的受害者,孩儿是在那废墟中找到的,许是父母都已经丧命,而她尚且年幼,不晦世时,孩儿也是可怜她,这才将她带回,恳请母上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她一命。”

    不加分辨,韵念便知是濮阳即墨的声音“若母上大人不允,孩儿恐怕也不能轻易让开了。”

    母上大人什么母上大人

    “汝决心不让”洛扬本就是个脾气暴躁之徒,又加上濮阳即墨再三阻拦,纵再小的事,她也不肯罢休了,“吾自是知晓汝心善,不过依外人而言,那叫心善,于吾于汝而言,那便叫不成器今日汝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言罢猛的一甩袖,竟将濮阳即墨生生甩到了房梁上,久久不能动弹。

    “汝若早些让,就少得受这些皮肉之苦。”洛扬眼中毫无怜意,径直推开了房门,撞上了因为好奇偷听而一时找不到躲处,只好站在中央的韵念。

    娇小的身躯显得她孱弱不堪,满脸的尘土遮住了她原本的面目,及肩的墨发微显凌乱,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随意的披着,身着浅粉色的上衣及下裙,没有绣花,且沾上了一些血迹及灰土,就连鞋,也不知为何没有穿,赤着的脚上还有几条细细的伤痕。

    也难怪濮阳即墨将她带回了,真称得上见者犹怜了。

    而此时,才微缓过神来的濮阳即墨撑了起来,竟是再次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韵念身“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韵念心底一怔,竟是半晌未能反应过来。

    心底,扬起了一丝很奇怪的暖意。

    洛扬不屑一笑“濮阳即墨,汝可莫要忘了,这一身通天的本领,汝是跟何人所学汝今竟妄图以从吾处学得的法力来对抗吾”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母上大人,孩儿恳请您网开一面,这场战役,死伤无数,孩儿救回她,也是为了替母上大人恕罪”

    “放肆”洛扬怒吼出声,“吾何时轮到汝在此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了”

    “孩儿不敢。”濮阳即墨低下了头,又跪了下去,“只是孩儿所言句句肺腑,不敢妄加推测。”

    洛扬再无心与濮阳即墨争辩什么,愤愤瞪了一眼韵念道“汝且护着,待将来一定是个祸害,介时汝连后悔也来不及”

    言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多谢母上大人成全。”濮阳即墨又叩了叩,目送着洛扬走后才缓缓起身,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韵念摇头,开口想要说话,可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急得直跺脚。

    “别急,慢慢来。”濮阳即墨哑然失笑,“无人逼你。”

    “一”

    “一”

    “韵”

    “韵”濮阳即墨有些云里雾里,“什么韵”

    韵念心下一急,开口不停囔着“韵韵”

    濮阳即墨也大致看明白了,浅笑道“是不是还不会说话”

    韵念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也不知为何,反正就是说不出口,太奇怪了。

    “可以听懂我的话”濮阳即墨有些欣喜,“可以听懂的话就好办多了。”

    韵念疑惑歪头,什么好办多了

    “有名字吗”

    韵念点了点头,韵韵的叫着。

    濮阳即墨无奈一笑,这到底算有没有名字啊

    “罢了,先不提此事了,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洗干净,换身衣裳,这样脏像什么样子”濮阳即墨说着,喊了一声伊,随即应声而来一个女子,身着极为朴素,许是婢女,“伊,你帮这小家伙收拾一下。”

    “是。”伊微微一福,并未多言,只道了声,“请跟奴婢这边走。”

    韵念犹豫片刻,得了濮阳即墨安慰的眼神,方才放下心,跟着离开了。

    只是才没多久,伊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主公,那位姑娘死活不愿洗,怎么也不肯下泉水,只是韵韵的叫着,连解衣裳也不许,奴婢也是”

    濮阳即墨无奈一笑“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

    冰凝泉

    濮阳即墨到时,韵念正一人端坐在泉边的石头上,百无聊赖的晃动着脚丫,濮阳即墨示意伊退下,自己走向了韵念,半跪在她面前,正视着她,道“为何不愿洗害羞”

    韵念摇头,她才不会跟一个小丫头害羞呢

    “那又为何”

    韵念举起手,指了指身上的伤,而后摇了摇头。

    濮阳即墨这才见了她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甚至还化了脓,先前因为衣裳挡着才没发现。他眉间微皱,心疼道“对不起,是我的错,没能挡住母上大人,倘若我再努力些,你和你的族人们就不必如此受苦了”

    “韵。”韵念举起双手,笨拙的想要替他拭去还未滴下的泪。

    韵念不知道濮阳即墨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相信肯定与他无关,莫名的相信。

    “多谢。”濮阳即墨抓住她的手腕,放回了她膝前,“这样吧,我施了妖术将痛苦减轻几分,你得先把身子洗净,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

    说罢起身,打算帮韵念脱衣。

    韵念哪肯依当即双手紧捂着胸前,呈保护姿势。

    濮阳即墨见此光景,不由一笑“我只是打算帮你一把,你满身是伤,也不好脱吧再者,你怎么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能把你怎样不成”

    此话说得韵念又羞又恼,不停的韵韵叫着,脸涨得通红。

    濮阳即墨知她是害羞,随即撕下一块衣角,将眼遮上,柔声道“如此,便可以了吧”

    韵念见此,这才没了声。

    冰凝泉是汪冷泉,韵念虽然因为濮阳即墨的帮助而没有感到疼痛,不过那彻骨的寒意依旧让她倒抽了口冷气,她眼看着伤口的血在泉水里蔓延开来,竟生生染红了一半。

    “韵。”韵念抬手,拨开濮阳即墨的手,示意要自己来。

    “要自己洗”濮阳即墨起身,轻声道,“也好,我也有些事。”

    言罢转身,取下来布条,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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