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倒转世纪 >10.妻妹
    宋教虽然已经感觉到国内局势越来越混乱,但对于他来说,他觉得一场混乱可能难以避开。

    而混乱的思想自由会使他更加血腥、混乱。而这个时候人们才会想起秩序的可贵,但可能已经迟了。

    他会在混乱之前离开这里,富有不设防的圣人堂会比银行还容易抢劫。

    他不会对此有遗憾,就像圣言说的一样,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况且这一切只是他对变幻局势的猜想,也许与他猜想一样,也许只是他杞人忧天,世界总在变化不断,不可能对任何新事物警惕异常,也许是好的呢?更何况,一切都会按他预计的方向发展,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没有人能阻挡,况且也不坏,混乱也代表着新生,但现在,局势良好,他不用担心。

    宋教继续讲着他的课,森罗也这么听着,他因为是贵族的原因,加上年纪小,没有到过贫民乞丐的聚集地看过,但是他从报刊、小说,还有人民议论,已经父母的闲谈,已经意识到了目前楚帝国的深层危机。

    第一次,愤怒的人民有了力量,也许他们曾经也如此愤怒,甚至更为愤怒,他们掀起浪潮般的叛乱。

    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楚帝国从一个封建分封的帝国,变成了一个统一的中央帝国,各地的郡长都是由皇帝任命,整个国家有听命于皇帝的中央军队,而不是地方拥有极大自治权的分封时代。

    到这个时代,动乱也是一样,只要一个地方出现一点小小的火星,他将燃烧至整个帝国,而且势不可挡,更重要的是,封建军事贵族不再具有对平民的绝对军事优势。

    不过这一切对森罗还很远,也许这个国家会平稳度过动荡,也许会异常残酷,但这个不是森罗需要担心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火星会什么时候点燃,这取决于双方的力量对比以及统治者的残酷程度和潜在革命者的忍受能力,也许就在十年后,也许一百年到两百年,反正现在不可能。

    他现在需要做的,通俗点,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还有数不清的课业需要学习呢,幸运的是,东方诸强国有统一的文字,自周帝国传承而下的文字,所以语言方面没有太大的问题,各国的语言虽然不一样,但是语法、文字几近相似,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差别越来越大,但是毕竟源自曾经统一的文化,并没有天差地别那么夸张。

    纸鸢依旧快乐懵懂着,毕竟她体内没有成熟的灵魂,她在课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在课桌下用小手轻拉着森罗的衣角,略微担心的说道:

    “宋爷爷没有发现吧,还是他准备等下再……”

    森罗安抚的摸摸纸鸢的头,温声说道:

    “放心吧,宋教士哪次会发现学生犯错,会等下发作的,如果我们刚才没被说,现在也不会有事。

    安心吧,我以后老老实实来,不会让你再担心了,听听他的课也好。”

    森纸鸢的乌黑头发,感受着森罗温暖细腻的手,心中浮现一丝暖意,慌乱不安的内心安

    定了不少。

    “嗯,哥哥这样我就安心了。”

    纸鸢安心的浅浅笑着,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只要哥哥以后都来,就算她现在被宋爷爷发现后教训也不算什么了。

    就这么认认真真的学习着,中午也如期而至,森罗似乎对课堂和宋老头讲述的内容太过专注,以至于他没有意识到下课时间已经到了,直到纸鸢轻拉着森罗,小声说:

    “哥哥,已经下课了。”

    森纸鸢看着正在思考中的哥哥,突然觉得森罗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就仿佛回到了那天。

    森纸鸢被其他的女孩嘲笑时,森罗站了出来,他的身体不高,脸庞也很稚嫩,但是那时勇敢的站在她面前,为她阻挡一切的烦恼和嘲笑,为她挺身而出,森罗认真严肃的表情便印刻在她幼小的心灵之中。

    森罗这才猛然回过头,发现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妹妹和他两人,喧闹的教室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变得寂静的就像午夜时分无声的天空,除了眨眨眼睛的星星,便没有一点声响。

    森罗歉意的对着纸鸢笑笑,拉起纸鸢的手,纸鸢虽然只有五岁,但长的比森罗还要高些,看上去就像姐弟,纸鸢也抓紧森罗的手。

    小孩子之间没有那么多事,还并没有产生羞怯和男女有别的想法。

    但到底是贵族,年纪很小就已经接触到了大人之间的事情,不像民间的孩子对男女缺少了解。

    而森冷公目前权势正盛,森家现在也显赫无比,不是破落的家族,每天想要寻门亲事的人也是不少。

    森冷公也不避讳,他也没将这当成什么大事,他的思想一向是,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没有真正看中哪个女人,当然,除了森罗的母亲赵诗蝶。他自己有时也感叹道,森罗的妈,是他这辈子打破自己信条的唯一一次,有时候,人难免会做些与寻常自己截然相反的事情。

    森冷公一辈子主张以力破巧,重视实力而轻视义理人情,他嘲笑那些满口道德仁义的人,华而不实的虚情假意还不如一个馒头顶用,至少那还能让人饱食一餐。重权谋而轻仁义,不过这也他常居军中有关。

    每次一些贵胄高管领着自己的千金打着问候的名义,实则是来寻亲的目的。

    森冷总会把森罗带过来,森罗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不得不出来看看。每次森纸鸢都紧张兮兮的担心自己哥哥被其他的漂亮小女孩骗走了,总是警告他不要跟着别人跑了。

    小孩子心里没想那么多,只是害怕保护自己、自己喜欢的人有一天不见了。

    每次森罗只好宽慰,后来来的漂亮小妹妹越来越多了,森纸鸢也愈发担心,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对温和的妈妈说:

    “如果我嫁给哥哥,做他的妻子,是不是他就不离开我了,不离开我们了?”

    纸鸢哭啼啼的,两只眼睛红肿,双手紧紧抓住妈妈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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