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皇后很倾城 >75踏雪寻梅(二),计中计
    楚王宫的御花园中,灰暗的梅枝曲折,嫣红映雪,暗香浮动。漫天肆意飘洒的雪花零落,北风卷起寒意,掠过积雪皑皑的地上,突显肃杀之意。

    凌烨轩的话刚落,楚桓的面色就紧绷起来,他目光微沉,随即望向云倾,眼神深邃平静,少许后却冷笑起来,道:“真正风趣的应该是皇上吧,天下人尽知,皇上坐拥后宫三千,但却独宠颜美人,若是皇后当真要吃醋的话,恐怕早就离皇上而去了,又怎么可能在陪伴在君侧?至于这酒,皇上若是不愿赏脸也就罢了,毕竟臣下可不敢担当皇上是否会在北楚纳妃的后果”

    楚桓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却无形中戳穿了凌烨轩的话,暗示云倾其实早已经离开了皇宫。

    凌烨轩双目微眯,眼底划过隐怒,他冷声道:“楚淮王的盛情,朕心领了,你看这天寒地冻,这里虽有傲骨寒梅,但是朕的皇后身子却纤弱,所以淮王还是长话短说吧”

    “好,既然皇上这么说,那么臣下就斗胆直言了,来人,带上来”楚桓也不愿拖泥带水,仿佛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凌烨轩这句话一般。

    众人顿时屏住呼吸,目光纷纷朝楚桓的后方看去,只见两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架着一名头发凌乱,身着华袍,神色有些癫狂痴傻的男子走来。

    凌烨轩黜眉,而云倾则是眸光一顿,因为被架来的男子正是二皇子楚燕。

    二皇子面色苍白,嘴唇发乌,但是却看不出来任何中毒的痕迹,他口中却不住的谩骂,仿佛给下了蛊一般,口中喋喋不休。那两名是将他架来之后便丢弃在雪地上,而他则是一头栽进雪里,满头满面都沾了如结霜一般的苍白。

    “二皇子在奉天殿殴打朝相,凌辱良家妇女,臣下已经命令将他收押天牢,三日后问斩。但是现在,朝相不治暴毙,樊小姐也羞愤自缢,两条人命横尸在王宫门口,樊府上下几百口在王宫外嚎啕大哭,已闹得整个楚国的百姓都人心惶惶。所以,臣下恐怕已经不能将处置二皇子之事拖延到三日后了,只能派人前往行宫以踏雪寻梅为由,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前来御花园商讨此事”楚桓淡淡的说道,似乎这是一件极为平常,且无需斟酌的事情,而寻他们来并非是要如何定夺二皇子的罪,而是要让二皇子怎么死。

    云倾黜起了眉宇,她冷睇着趴在雪地上似乎已经昏聩的二皇子,疑惑着楚桓究竟是给他下了什么药,才致使他如此。而楚国的少女是何其的不拘小节,如果只是因为在奉天殿内当众被楚燕羞辱而导致羞愤致死的话,恐怕太多牵强了,如今,事情刚发生没多久,樊府上下数百口就已经带着两句尸体在宫外大哭闹事,这,似乎也太快了一点。

    “哦?”凌烨轩挑眉,声音略带惊讶,但是眼底却丝毫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仿佛,楚桓的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之中一般。他冷笑道:“一个时辰前才发生的事,樊府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已经全部聚集到了王宫北门前,并且还能宣扬的整个楚国的百姓都知道,这是不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皇后,你是否也觉得这件事,是有人事先谋划好的,恩?”

    凌烨轩转头望向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倾,淡淡的说道。

    云倾秀眉一黜,冷睇向皇帝,却见他眼底满是赌徒的豪赌之色,仿佛是在逼迫自己在他和楚桓只见做一个了断,他不想再这样纠缠不清下去。

    “臣妾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云倾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陡然一慌,有种失魂落魄的恐惧感,似乎只要她回答了是或者不是,就会发生什么她接受不了的事情一般,所以,她只能镇定的说出这几个轻飘飘的字眼。

    凌烨轩眼底划过一抹失望,随之紧绷的俊容更冷了,他淡然一笑,那笑虽然看似云淡风轻却冷得足以令人打颤,浑厚的声音低沉的道:“皇后怎么会愚钝呢?朕的皇后聪明着呢,否则,怎么连名震天下的楚淮王都会觉得皇后可能会忍受不了皇宫,早就离朕而去了?”

    云倾心底泛凉,她看着皇帝的侧容,突然觉得那般的陌生,似乎,刚才楚桓的几句话已经碰触到了他的底线,让他在这瞬间已经变成了刺猬一般。

    楚桓看着云倾紧黜秀眉的神色,剑眉也跟随着拧紧,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关节处已经泛白。但,少许之后,他却朗声一笑,淡淡的道:“皇上的话,别说皇后觉得愚钝不明,就连臣下也觉得疑惑。我们闲话少说,还是谈谈二皇子的事吧,皇上以为,此等罪恶滔天之人应该如何惩罚?”

    “行凶者是楚国的二皇子,受害者是楚国的朝相和其千金,这脚下的地方是楚国的御花园,扣押人犯,要重振朝纲、安楚国百姓之心的亦是楚国的淮王。这些,既然都是楚国的事,淮王又何必问朕呢?”凌烨轩略带懒散的说道,有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

    “皇上说的也是,只是既然圣上在北楚,臣下多少应该启奏皇上才符合规矩,如今皇上这么说,倒是显得臣下叨扰了”楚桓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即挥手示意一旁的士兵将二皇子押下去,淡淡的道:“拉出王宫北门斩首,剩下的事情全由樊老夫人定夺。”

    “是”一旁的两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立刻接令,随后拖起二皇子似有些虚脱的身体,向御花园后拖去,只见他的双腿笔直的僵起,在积雪厚厚的地上划出两条深深的痕迹。

    云倾有些震惊的看着被拖走的二皇子,楚桓竟然就这般轻易的处决了他,无论怎么说,他都是王室的皇子,就算犯了天大的罪过,也不至于将尸首交与百姓泄恨,那样的话,又与将其丢弃在山野间让野狗分食,秃鹰啄肉有什么区别?

    轩烨国身后的士兵和左右将领也对楚桓这一做法大为震惊,但鉴于凌烨轩沉默不语,所以都不敢说什么,倒是已经被降罪待罚的庞炎突一冷笑,大声道:“淮王殿下的手段如此凌厉,这,的确是对天下苍生、北楚百姓有了交代,但是身为二皇子的手足同胞,却不知如何感受?难道楚王陛下允许淮王殿外这么做么?还是,淮王殿下已经逾越了楚王陛下,私自做的决定?”

    庞炎一语惊动两军,也许是愤怒于一名御前侍卫竟敢如此猖狂无礼,楚桓的左将军愤然策马上前,双目恼怒的瞪着庞炎,道:“轩烨国虽是北楚上方,何时轮得到一个无名小卒来评判淮王殿下的决策?若是有本事,就上来较量较量。”

    云倾挑眉,但凌烨轩却薄唇凝冷,剑眉微动,冷冷的看着那名手提长剑就要动粗的小将。

    “不得无礼”楚桓面色沉凝的呵斥了一声,但那名左将却性情十分倔强的道:“殿下,他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御前侍卫,居然敢对殿下如此无礼,就算殿下咽的下这一口,我们众将士却咽不下,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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