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凰谍 >第114章:天道
    项歌与秦凤歌对视一眼,心中疑惑更甚,方舒却不急解释,只引他们进书斋,为他们沏茶。这一间书斋内部陈设简单,壁上挂有书画箫管,屋外四面环竹,绿枝影映,西面有一轩窗,由一根木杆支着,风起入户,可听潇潇之声。

    项歌一进这书斋就瞧见,在书案上,放了一张帖子,上面有项家的家印,那是今年中秋雅集的入贴,一时千头万绪无从问起,连向来敏锐的秦凤歌也百思不解。

    项歌实在惊惑,落座后直问他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我父亲怎会与你有联系”

    方舒觉得可乐,不想连项歌都是一头雾水,明明是他们在查自己,反而要自己解释事大概,他笑道:“项侍郎一直都与我相识啊,项公子不知我独在长安过活,无长物,手头拮据粮钱不济之时,都赖令尊慷慨接济”

    项歌震惊了,毫不夸张,因为他想到了一些很诡异的事,让他感觉很不好项长为什么会常年照顾接济一个如方舒这样的人他又知道方舒当年誉满长安很受官员贵族追捧,倾慕者无数

    他看着方舒如玉雕成的五官,风流潇洒的姿,陷入了深邃的思考中,逐渐不能自拔。

    秦凤歌见他双目圆瞪,一副被雷劈聊样子,咳嗽几声提醒他回神,也指望不上他什么了,秦凤歌只好代他问出他想问的问题:“那项大人为什么要接济你莫非他也是足下的金主之一”

    她这样直白露骨的一个问题,让在座的两位男子都颇受震撼,项歌立时瞪向了秦凤歌,而方舒不堪忍受,怒道:“姑娘是不是太无礼了你瞧不起在下就可,何必污蔑项大人,项大人为人正直品端方,怎会是你以为的那种不堪之人”

    “正直品端方”虽然项歌高兴他与项长撇清关系,还是很难理解,竟会有人用这样的词形容项长。

    他的父亲项长啊,他从从看着项长如何作作地花酒地,卖官求利贪名财,混迹欢场不守德行,他发誓,项长绝对与这些词八竿子打不着,谁想在方舒眼里,项长宛若另外一个人

    秦凤歌见方舒似乎是真生气了,于是致歉道:“女子失言,请公子宽宥,女子并无此意,只是不解项大人怎会与公子有联系,一时嘴笨口不择言”

    方舒依然对她无甚好感,也不再与她置气,只道:“其实,我也并不清楚项大人为何照顾我,还对我一无所求,我也曾问过,他只道是受人所托,希望我能保重自留在长安,迟早会皆我心中疑惑。前几,他又给我送来今年中秋雅集的入贴,邀我前去,并罗云门在查崔言之,会来向我取证,我问他是查何案,他也不曾告诉我,只道到时便知,你们会向我解释清楚,而且我一定会愿意配合。所以,我猜想,令尊当年留我在长安就是为了今之事,让我助他对付崔言之,我起初是不愿的,认为他不怀好意在利用我,也怀疑过他是为讨好崔言之才待我好,可是长久接触下来,好像也并不是这样,之前他似乎没甚把握,只是好心接济我,让我与他一起等待一个时机”

    项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或许真的很不简单,他想起童成文这条线索也是项长提供给罗云门的,当时只童成文有疑值得深追,如今看来,他或许是了解最多内幕的,只是他的位置,让他口不能言,只能借助罗云门来揭露这一牵

    在方舒话的时候,项歌兀自发怔,而秦凤歌已用余光打量了这青园书斋的每一个角落,她发现墙壁上的一些字画虽保存完好,但也能看出已有年月,很多幅的落款处都不是“青园主人”或“方舒”,只有一个青字。

    她再次毫不避讳,向方舒问起了董长青,她一提到这个名字,方舒立时显出惊色,又是讶异又是不安,忙问他这与萧长青何干,他们可知萧长青下落等等。

    她让方舒亲口讲述五年前发生的事,以及他是怎么与萧长青相识的,与他们来之前调查到的相差无几。项歌问:“所以,那时他突然被人检举入狱,你也怀疑是被人诬陷的”

    方舒摇头,越越激动:“不,我没有怀疑,我确信他是被诬陷的,陷害他的就是崔言之他,是不可能行贿舞弊的,他宁死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他答应我留在长安继续参加科考,就是因为他想进入朝堂改变科举弊端,还南晋朝堂清明,与官场中的那些禄蠹臣抗争到底”萧长青当年之愿,他将每一个字铭记于心,直到如今。

    “你是,崔言之因为你离开兰苑,与萧长青在一起,所以崔言之为了报复他,就构陷他害他入狱”秦凤歌向他核实,话题再难堪她也毫无绪。项歌这才看出,秦凤歌已经成了一个优秀的细作,或许她本来就有当细作的赋。

    方舒点头承认了,并道:“知道他入狱后,我就去找崔言之了,他不承认事与他有关,但是我能确信就是他,我求他放过长青,他不肯,我闹着要去官府为长青伸冤,长安令尹府的人却帮他却将我监在兰苑里,后来我以死相,他终于答应帮忙救出长青,但是要求我与长青断绝联系,后来我得知长青离开长安了,我再没有他的音讯”

    “但你还是一直留在长安,你还是守在这个当年与他相处过的青园里因为你相信,他还会回来,你相信他当年的冤屈终会得到澄清”秦凤歌面无表地推测道,最后用冷静敏锐的目光投向方舒,“不是吗”

    方舒已经凝滞无言,呆呆地听着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将自己内心的期望揭穿,“是我还相信,崔言之终会倒台,就算我等草芥之民拿他没办法,也终会不容他”

    “”项歌觉得有意思,嗤笑一声,想问他,“你是指罗云门吧”

    项歌会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崔言之是吏部尚书,六部之最,有官之称,还是瑾贵妃的娘家人,可谓权势滔,在子面前又常年得势,才不会不容他,也只有罗云门敢动他了。所以指望道,不如指望罗云门。

    “你为何会有如此信心不会是只是凭空期盼吧”秦凤歌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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